拐  枣

拐 枣

说起拐枣，很多人兴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实它是树上结的一种果实。样子蛮古怪，但却有枣的味道，拐枣也就这么叫开了。

拐枣，口感甘甜，味清香，算是一种野生野长的树木，生长在山区，很少有人种植，吃到得可能性也就越来越少了。

记得小时候，七十年代初期，很少能吃到新鲜时令水果，到了冬季更是没有水果可吃，偶尔在学校门口能碰见推着自行车卖拐枣的，花上几分钱买上一撮，过过嘴瘾算是享口福了，那年月不知道什么营养不营养，只是觉得好吃，放在嘴里嚼嚼吐了，任凭那甜味在味蕾上停留，慢慢回味着甜甜的滋味而已。

如今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不常吃的拐枣早都销声匿迹了，就是能吃到，也只是吃种稀罕或者是一种对小时候味道的回忆和眷恋。

这不，几十年都过去了，在城里单位门口又碰见一卖拐枣的农村大姐，推着自行车站在冬雨中等待客人，看见拐枣，瞬间勾起小时记忆，处于好奇和大姐开始搭话，大姐说从秦岭深山来的，拐枣树是自生自长的一种野生植物，树冠很大，每一年的春季同样会开出和枣树一样的小白花，随风飘落，淡淡的枣花清香扑面而来，醉人极了。由于这种树生长在深山，自生自灭，很少有人管理它，只是到了深秋季节，那些果实就像落叶一样坠落下来，跨个篮子只管捡拾，特别是到了霜降节气过后，拐枣就更甜了。大姐越说越有兴趣，兴许是为了驱寒，冬雨萧瑟，寒风凄凄，出于怜悯陪在大姐身旁聊得更起劲了，大姐说，有些拐枣不无全能掉下来，拿根竹竿轻轻一敲，果实就坠落了，满地的拐枣让人喜出望外，欢喜不已。经过整理绑成一撮一撮的拿到城里卖了，换个油盐酱醋钱就是了。

大姐说，这种树的生命力极强，落下的种子竟然又长出了新的小树苗，一两年的光景，竟然开始结果了，果实肉厚味甜，果汁充实，不像那些老树一样，老龄化了，果实也变得干瘪了。正说着大姐取下来一枝递到我手里尝个鲜，不舍得吃，拿给同事共同分享品尝，没想到一枝拐枣，竟然成了同事热议的话题，勾起同龄人的回忆，同事说，拐枣应该叫怪爪，形状古怪很像人的手爪一样，有的同事说，拐枣应该叫怪枣，属于枣的另一类别，有枣的自然清香的味道。

我在想，至于叫什么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姐的拐枣能早些卖完，好回家啊！冬雨一直还在下着，大姐那期盼的眼神望眼欲穿，期盼着赶紧卖完回家、回家。

不忍心看着冬雨中的大姐守着冷风，只好再唠叨一会儿，大姐说，大秦岭深处的拐枣除了味甘甜，还有一定的药效作用，它不仅属于无公害的自然水果，而且还具有止咳化痰、润肺的功效。据说用拐枣泡酒喝，还可以治疗气管炎，看来拐枣这种野生野长的果实具有不可多得的药用价值。

深秋的寒风很冷，初冬的冷雨飘忽不定，寒风中大姐依然守着那框里的拐枣，眼巴巴看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充满了焦躁的眼神，怜悯及同情之心让我为之动容，赶忙掏出钱买了两把拐枣，算是帮了大姐，但满满一箩筐的拐枣还在冬雨中静静等待，等待着客人，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回头的瞬间，眼睛变得模糊了，捏着拐枣的手不停地颤抖，不知是在追忆童年的滋味，还是对大秦岭深处的农村人清贫日子的同情，只希望过往的行人停下脚步能购买一些拐枣，也好让寒风冬雨中的大姐早些回家、回家……

Changwunian

2014-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