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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七年连女同学的手都没拉过光风霁月坦坦荡荡了半辈子的吴家小三爷无比清凉地站在他这辈子最爱的男人面前,恨不得现在就去跳西湖。
张起灵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愕然,一团衣服裹挟着差点失控的手劲拍在吴邪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
啪,欲盖弥彰。
吴邪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能在一瞬间看清他身上所有防守弱点的闷油瓶怎么可能没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更何况他们僵持了完全不止一瞬间。
“你睡卧室。”
张起灵的声音依旧稳如泰山,连神色也不见丝毫动容,镇静地与他错身而过,走进浴室。
怎么办老子被他看光了好想去死一死……
都是男人看一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老子暗恋的对象!!!
都说了是朋友,在巴乃湖边不是也都脱干净了……
老子喜欢他!
老爸二叔三叔怎么办……T^T
吴邪胡乱穿好衣服,神情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张起灵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吴邪顶着一头乱毛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连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把调成静音闪烁着彩灯的手机递给吴邪:“电话。”
胖子打来的。
吴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胖子张口就是一句:“天真!小哥丢了!”
吴邪苦笑:“胖子,你看看现在几点,大半夜的你不怕给我吓出心脏病来?”
“你小心肝都丢了你还管心脏干什么?!”
“行了,没丢,跟我在一起呢……”
耳边传来胖子意味深长地“哦~”
吴邪没心情跟他扯皮:“没事我挂了啊。”
“哎哎别介,等等!”胖子在电话那端诡秘一笑:“胖爷跟你说个事儿。”
“讲。”
“小吴,你还记得在巴乃那个矿洞里,你昏迷了五个小时才醒过来不?当时你呼吸心跳都停了,知道我们是怎么把你救回来的吗?”
“心肺复苏、人工呼吸、猜猜是谁给你做的?”
“……”
“必然是小哥啊~”
胖子深藏功与名地挂掉了电话。吴邪如遭雷劈,胳膊僵在半空,手机从掌心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飞了。
张起灵走过来,捡起手机递还给他:“怎么了?”
吴邪全身猛地一震,抬眼看着他,脸色苍白,眼神却亮的惊人。他的头发半湿着,水珠从发梢滑落落在肩上,洇湿的衬衫紧贴着肌肤,现出肩颈处一段曼妙的曲线。
他声音很轻,发着抖,在空旷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小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瞬间静默。
这是一句重得难以衡量的话,在出口的一瞬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走向一个注定无法重来的结局。他看着吴邪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清澈,里面充满了不确切与动摇,甚至没有半分期待。而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拒绝。
张起灵极轻微地叹了口气,在吴邪眼里现出破碎神情之前伸出手臂把他搂进怀里,深深地吻下去。
他知道吴邪渴求的只是一个确切答案,但是他想给他的远远不止如此。
那个人的嘴唇温热柔软得不可思议,触碰的一瞬僵硬地连动都不敢动。张起灵感受到他完全乱掉的呼吸却依然闭着眼专心地吮吻,舌尖一遍一遍描摹唇线的轮廓,在密合的唇齿间勾留、温柔又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
吴邪被动地跟着他呼吸的节奏,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他只能感觉到张起灵把他抱得很紧,所有未曾宣之于口的感情都融化在这一个亲吻里。
他把手臂从对方的圈禁中抽出来,撒娇似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笨拙而小心地回吻。
“唔…你身上好凉……”
极低的呢喃从缠绕的唇舌间滑开,又被谁以吻封缄。
吴邪被吻得差点窒息,嘴唇稍微错开留出喘息的余地,语声温软带笑,所有他之前没有想清楚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你刚刚去冲了冷水澡…对不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起灵与他额头相抵,秀丽深黑的长眸流转着笑意,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角。
“我爱你。”
吴邪环着他的双手刹那间紧绷,半晌后微微哽咽着吻上来:“小哥……”
张起灵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在他眼底轻轻一划把那点水色收进掌心。在没有坦白之前连牵手都显得逾距而现在却连这样的距离都觉得远,那滴眼泪在他指腹留下冰凉的触觉,耳畔乱着的呼吸、微微颤抖的湿润的长睫、抱着他不愿意松开的手臂……这一切都在提醒他这个人是用怎样的深情在爱着他。
而语言交流匮乏的自己,如果不是今晚遭遇他这样直白的追问,又会沉默到什么时候才肯表白?
他们再次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倾注上全部的专注与深情。被外物牵绊了太多一度连真心都变得模糊,宿命和谜题是太过遥远沉重的东西,世界那么大,而彼此相对的时光却只有这几十年,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他不想再后悔,也不想再看见这个人的眼泪。
他微微侧头,唇分之际还带着些恋恋不舍的意味,吴邪喘得像是刚绕着云顶天宫跑了一圈,白净的肌肤上泛起醉酒似的酡红,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和脖颈,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两个人都已经过了不谙世事的年纪,那个吻里分明的意味早已彼此了然,吴邪伸出手指去描摹闷油瓶领口张狂欲出的黑色麒麟,平常难见笑意的人挑了挑眉,微微躬身,一手搭在他腰际,肩膀稍一用力,稳稳当当地把他扛了起来。
(被强行入洞房的小三爷:说好的公主抱呢?!【宽面条泪】)
吴邪任由他扛着走进卧室,突然笑起来:“小哥,你还记得在巴乃的那只猞猁吗?”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只是还没等吴邪听清身子就被扛着他的人甩手一掼,顿时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张起灵顺势压了上来,长指捏住他的下巴:“我也想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恋爱十年劈腿的女友?”
吴邪干笑,被他单方面压制着动弹不得,心虚地左顾右盼:“额、那个……”
张起灵的手指沿着他的锁骨往下,冷静迅速地一粒粒解开他的衣扣,动作精准镇定得让人抓狂:“嗯?”
衣襟掀开,露出成年男人强健带伤的躯体,吴邪的皮肤本来是很白净的那种,这几年被他折腾得多了几道伤疤略带粗犷意味,身材形体却是矫健的正好,像树木抽出的新枝一样清新柔韧。细碎的吻落沿着耳际向下至锁骨,再到胸前,在腰侧稍作停留,张起灵完全没有要放了他的意思,压低了嗓子道:“你有女友?”
在斗中无往而不利的二指挑开裤子上的纽扣勾住内裤边缘,在光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吴邪顿时慌了:“等等,我就是随口一说……”
张起灵干净利落地将他扒光,欺身压下:“最后一次。”
吴邪艰难地别过头用手掌盖住眼睛,颈侧至肩膀的曲线流畅纤细的令人眼前一亮:“你是初恋……这辈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就喜欢过你一个……”
他没有看见张起灵刹那间的动容,只有一个温柔得如同晨风的吻落在他唇上。
这个安抚的亲吻稍稍缓和了他的紧张,克服了最初的羞赧吴邪开始跃跃欲试:“小哥,不公平呐,你都还没脱呢~”
他坏笑着撑起身子:“我帮你?”
修剪得宜的刘海下露出那双冰雪初融的黑色眼眸,张起灵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这是对他意志力的一次最大考验,吴邪攀着他的肩膀借力一个转身反客为主,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去扒他的衣服。
青黑的麒麟与白皙得炫目的皮肤,光是看着就让他心惊。仰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收敛起一身的锐气,他却在满目的温柔里看见了隐忍的锋芒。
张起灵比他瘦一点,不像吴邪那样手臂肌肉显得很霸道肚子上却是软软的,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结实而充满质感,线条流畅利落堪称完美,小腹下有如野草狷狂生长的触感令他的手腕都微微战栗。
他们交换着亲吻,在对方的身体上吮吸啃咬,此生从来没有这样渴求过与一个人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把呼吸心跳都交给他,肌肤相亲血脉相融、连骨头都快要揉碎了胶着在一起也依然觉得不够。
手指划过尾椎骨的最末端时吴邪差点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张起灵按着他的腰把他搂回到自己身前,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缠绵的吻,他说:“不要怕。”
吴邪半阖着眼睛,闻言于意乱情迷之际轻声笑起来:“小哥…没事,死都死过了,这有什么好怕的……”
当张起灵探身进入的那一秒他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那一点的末梢神经上。疼痛并非难以忍受,比起受过的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可那种难以言喻的轻微痛感却沿着脊柱一路攀升,填充了整座躯壳,甚至连灵魂都被一击贯穿。眼前白光轰然炸开,温热的泪水沿着眼角涟涟而下没入柔软的鬓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燃烧直至在形骸的灰烬里涅槃。灵魂在登峰至极的欢愉里起起落落如浮萍,他咬着张起灵的肩膀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那是黑夜里彼岸遥遥亮起的灯火。
情与欲并不可能截然分离。爱到深处时他们对彼此的渴望已经完全超出了“欲望”这个词被赋予的意义。当所有的语言都穷尽、已经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可以交换,欢好成了誓言的唯一表达方式。在彼此赤裎相对的那一刻,在剥除了所有的外在之后,我所能做的,就是在濒死的欢愉里把最脆弱最失控最快乐最完满最真实的情绪,全都毫不设防地交给你。
把软肋命门暴露给你把架在颈上的刀交到你手里,如果不是出于完全信任,如果不是来自一往情深,又能是什么呢?
吴邪失神地搂着张起灵的肩背,喉咙深处溢出压抑不住的破碎低吟,那个人的嘴唇仔细地吻过他的眉眼,最后落在他颈侧的动脉上,留下一瓣落英似的吻痕。
他在张起灵环抱着他的手臂里昏昏沉沉睡过去,入梦之前的最后一点记忆,是喘息与亲吻、男人深黑的眼眸、淡淡的腥膻——
和那只踏火焚风的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