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
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
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征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前597年,中军将荀林父、中军佐先縠(hú)、上军将士会、上军佐郤(xì)克、下军将赵朔、下军佐栾书率领晋军救援郑国。荀林父听说郑国已经和楚国求和,就要返军。先縠不同意,坚持要渡过黄河,与楚国决战,这样才能保持晋国的霸主地位。于是单独带着军队渡过黄河。荀林父无奈,只好带领全军渡河。
楚国大夫伍参对楚庄王说:“晋军将领先縠刚愎自用,军队不团结,可以去出兵消灭晋国。”结果,楚国大败晋国获得胜利。
前596年秋,先縠通翟人攻打晋国,冬天事发,晋国人追究翟人攻打晋国和邲地失败的责任,归罪于先縠,先縠及其族人全部被处死。
《左传》指出:君子说“‘刑戮来到,那是自找’,先縠就是这样的吧?”
刚愎自用后来演变成了一个成语,意思是一个人过分自以为是,完全听去不了别人的意见,不愿意讨论,十分固执。往本质上讲,刚愎自用,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做什么都做不好,老子就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德如何,却想得大位,不知自己的智如何,却想谋大事,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如何,却想担重任,结果是什么呢?
子曰:“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有了自知之明后,人会量力而行,做到极致就是达到圣人孔子那样的“圣之时”。
“正已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
君子因为德性澄明,所以尽性知天,实事求是,不念过往,不惧未来,惟精惟一做好当下,能素其位而行,顺时而动,经常能在原则和灵活变通中做到恰到好处,不像小人,总好依着私欲而为,常处危墙之下而不自知。
孔子说:“愚笨,却又喜欢刚愎自用,卑贱,却又好独断专行。生在当代,却一心想走古代道路。这样做,灾祸一定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不是天子不议订礼仪,不制订法度,不考订文字规范,现在天下车子的车辙距离一致,文字的规范统一,实行的伦理道德也相同,虽有天子的地位,如果没有圣人的德行,是不敢轻易制作礼乐制度的;同时,虽然有圣人的德行,如果没有天子的地位,也是不敢制轻易作礼乐制度的。
孔子说:“我谈论夏朝的礼制,现在只有夏的后裔杞国,这已经不足以验证它;我学习殷朝的礼制,现在只有殷的后裔宋国还残存着它;我学习周朝的礼制,现今正实行着它,所以我遵从周礼。”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
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
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征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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