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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回家的路 |
下午去明哥家玩儿的途中,我们一起去了一趟小学,只见那里早已一片荒芜,处处断壁残垣。学校的大门紧锁,铁锁上锈迹斑斑,显然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了。我们俩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映在野草丛生的操场上,显得格外鲜明,而孤独。
二十二年前,那个五月里一个极晴好的日子,学校小商店的老板娘挑了几个学生去她家帮忙打桃子,她要将打好的桃子带回学校卖。我有幸被选中,欢喜得很,把午睡时间拿去做这事儿,本也没想到其他的什么,就是乐在享受在桃子树上摘桃子的那种感觉。到我们把活儿干好准备回学校时,我发现同去的其他两个小伙伴荷包里已揣满了许多大桃子,就眼巴巴的望着老板娘,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老板娘一看就明白了,忙问:“你在树上摘的时候难道没有给自己留几个吗?”我摇摇头,他看我憨憨的样儿,笑叹了口气,从一箩筐桃子里捡起几个大的递给我,我说了声“谢谢”,立马就跟其他两个小伙伴们一道迅速往回学校的方向奔去。
进入教室,午睡还没有结束,那天是明哥坐在讲台上当值日生,我穿过讲台走回自己的位子时,顺手就把自己的桃子分了一半给明哥,明哥笑笑,细声道了声“谢谢”后又叮嘱我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抓紧时间眯一会儿,下午还有两节数学呢。我答应着,回到自己的座位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揣着剩下的两三个桃子,兴奋不已,哪还睡得着!
……
这只是我们在这个方寸之校园里所留下无限美好的回忆之一,教室且不说,其他的诸如学校厨房,某个任课老师的办公室,操场边的一块巨石下,教学楼旁隔壁实验楼的楼顶上,那个一住就是五天才能回一次家的一楼老宿舍……
贺知章时隔五十年后回到家乡时感叹道:
唯有门前镜湖水,
春风不改旧时波。
把诗中“门前镜湖水”改成“校门前的那条小河”,这也便是我现在的感受。
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更深的体悟,那就是任何事物,结局的凋残并不能否定曾经的精诚绽放;每一刻都在纯粹做真自己,便是不辜负生命,便是在书写以后回想起来绝不后悔的历史,也便是在创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