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一次在路上,孔子与弟子走散,孔子呆在东门旁发呆,子贡问郑国人孔子在何处。郑国人说东门边有个老头子像一只丧家犬,在那儿发呆在。这便是那个有着令人钦佩的“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的孔子在周游列国时的一个遭遇,今天我们就讲讲孔子周游列国的来龙去脉。
当年季桓子的家臣阳虎在鲁国叛乱,孔子态度鲜明地反对阳虎,鲁国的执政大夫季桓子认为孔子和自己政治观点一致,便请鲁君任命孔子为中都宰。孔子治理中都一年,成绩突出,又不断擢升为司空、大司寇。孔子大权在握,便进一步发动了维护鲁君利益、削弱大夫势力的“隳三都”运动。
当上大司寇后,孔子又在夹谷之会上为“相”时,取得成功,更信心勃勃,才敢于触动三家大夫,布下这隳三都的行动。这个行动触碰了三桓的贵族利益,以此半途而废。后又加上齐国送女乐给鲁定公和三桓,使用离间计,孔子更是不被信任。
在他决定要离开鲁国的时候,弟子们说鲁国就要祭天了,按照旧制国君祭天时的膰肉,要在祭后分给大臣。弟子们请他再等几天,说如果送来膰肉,说明国君还器重他。孔子为此等了三天,也未见人送祭肉来。从那一刻起,孔子彻底对自己的祖国鲁国不抱任何希望了。这既是形势所迫,但也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宣传自己的仁政理念,并想着给他的弟子们多寻些机遇和出路,使他们有一个好的前程,于是五十五岁那年,孔子就带着弟子们开始了长达十三年的周游列国之旅。
鲁哀公2年(孔子59岁),孔子离开他周游列国的第一站,也是他呆了四年的卫国,然后经曹、宋、郑至陈国,在陈国住了三年,吴攻陈,兵荒马乱,孔子便带弟子继续前行。楚国人听说孔子到了陈、蔡交界处,派人去迎接孔子。陈国、蔡国的大夫们知道孔子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意见,怕孔子到了楚国被重用,对他们不利,于是派服劳役的人将孔子师徒围困在半道,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孔子和弟子们所带粮食吃完,绝粮7日,最后还是子贡找到楚国人,楚派兵迎孔子,孔子师徒才免于一死。
孔子64岁时又回到卫国,68岁时在其弟子冉求的努力下,被迎回鲁国,但仍是被敬而不用。从此,他把时间和精力放到整理古代文化典籍和教育学生上面。
孔子周游列国是从鲁国出发,大致走了卫国、曹国、宋国、齐国、郑国、晋国、陈国、蔡国、楚国等地。现如今大致路线是,曲阜——菏泽——长垣——商丘——夏邑——淮阳——周口——上蔡——罗山,然后原路返回。公元前四九七年(鲁定公十三年)至公元前四八四年(鲁哀公十一年),从五十五岁到六十八岁,孔子带着他的若干亲近弟子,用了十三年的时间去各国游历。
从骆承烈先生《孔子历史地图集》一书中“孔子周游列国图”标注的线路来看,孔子当时周游的,有卫、曹、宋、郑、陈、蔡、楚诸国。说起来不算少,但大多是春秋时期的小国。楚算是大国,但孔子只到了楚国的边境。孔子还打算西去晋国,但由于时局不好,结果只是在黄河边上感慨了一番,“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命也夫!”最终连黄河也没跨过去。
孔子周游列国时,他的思想已蜚声天下,圣誉也早已传遍列国,因此,一路上,慕名前来向他请教的人不在少数。这不,孔子到达卫国一个叫“仪”的小邑,相当于今天河南的考县时,当地一个守封疆之人就想来见孔子,这个人也是有一颗求贤若渴,向道之心的,就像当年曾为关令的,让老子留下五千言《道德经》的“关尹喜”一般。仪封人被孔子弟子引去和孔子交谈了一番后,对孔子佩服之至,直接将其比为天下导师,视其为至圣之人,笃信孔子就是代替上天来复兴中华文化,向世人传经授道的。
这个仪封人眼光很准,那个动荡的时代尽管没有让孔子在官场上施展抱负,但给了孔子学术研究和文化传播的自由,孔子后来果然流芳千古,光芒万丈。
他提出仁与礼的学说,主张在人人自觉,反求诸己,修身文本的基础上建立一个人人怀仁的礼乐文明的社会,开创了中国古代私人讲学之风,打破了奴隶主贵族垄断教育的局面,主张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他整理了《易》《礼》《乐》《诗经》《尚书》等古代文献,并把鲁国史官撰写的《春秋》进行删订,成为我国第一部编年体历史著作,记载着公元前722年到公元前481年,共计二百四十多年间春秋各国发生的大事。在中华文明传承与发展上,他所作出的贡献几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此,后人也常感叹道:“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鐸,这个字在篆文中有一个表示“铜铃”的“金”和一个表示驿站的“睪”,即“驛”,组合而成,表示用铜铃传令。造字本义是:古代主持者或指挥者向众人发令的大铜铃。
木铎,皇疏所谓:“礼有金铎、木铎,铎是铃也,其体以金为之,明舌有金、木之异,知木铎,是木舌也。”就是铜质木舌的铃子。
《左传·襄公十四年》:“故《夏书》曰:‘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又注:“遒人,行令之官也。木铎,木舌金铃。”
《周礼·夏官·大司马》:“司马振铎。”贾公彦疏解说:“此是金铃金舌,故曰金铎。在军所振,对金铃木舌者为木铎,施号令时所振。”
到此,我们就能很容易的看到:金铎为军事之号令,所谓“武事振金铎”,得位行道;木铎则是公布政教之时,集合民众的信号;还有一种木铎,周流四方以行其教,为巡行当中摇动铃铛引人注意之用。
铎本身都是用铜制的,若行武教则用铜为舌,谓之金铎;若行文教则用木为舌,谓之木铎。将行号令则执铎振奋之,使鸣而言所教之事也,故《檀弓》云:“宰夫执木铎以命于宫曰:舍故而讳新。”又《月令》云:“奋木铎以令兆民曰
雷将发声,是其事也。”
仪地的一个守封疆的小官请求会见孔子,说:“凡是到这个地方的君子,我没有不求见的。”孔子的学生们引他去见了孔子。出来以后,他就对孔子的学生们说:“你们几位何必为没有官位而发愁呢?天下无道已经很久了,但月满则亏,衰极必盛,久乱必复兴,今道将兴,苍天将会命孔子制法度,阐发天道,用礼乐来教化百姓,以号令於天下,就好像用木铎来弘道,振兴文教一样。”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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