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鲁迅
————题记
“喝不喝,不喝就不是真兄弟!——”唐子是我从小到大的好伙伴,大学毕业后,我们失去联系已有四年,——那四年我在哥本哈根大学理论物理研究所攻读研究生,跟本就没有空回来。回来时,才知道唐子在北京开了一家策划公司,从他开的车牌来看,他是发了。
本来第一时间是要回南方家里的,没有时间见他,殊不知他在知道我回国后的第一时间就叫了一帮他的朋友到机场接我,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饭桌上,简单寒暄一番后,当我找到以前那些年少岁月的话题来温故时,却被他几番欲罢不能的自我宣传和显摆瞬间掩盖,我便不再开口。
尔后,只见他跟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大客户们互相拍马屁,——那阿谀奉承的马戏我看了一两出便直作恶,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们之间早已隔了一层很厚的墙了。
先前我说好的,不喝酒,等下还要回去。没想到饭桌上他说变就变,说什么喝醉了会安排人送我回,我真的信了他的邪,从北京到我那琼州,他能怎样安排人送我?他好像把他自己当成地球的主宰了。
“喝不喝,不喝就不是真兄弟!——喝一口,就是一口的假兄弟!喝完一杯,就是一世的真兄弟!”我拒绝了数次之后,他还是不放弃,后来他直接起哄让他那一帮朋友们全都举起酒杯来敬我。我将一杯酒落地有声的砸在桌子上,只向他们道:“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那玩意儿一般人戴习惯了,以假为真,也就不愿意摘下来。你们都是活在面具里的人,可我不是,我的世界跟你们完全不同,你们那一套对我毫无作用。我不喝就是不喝,我压根儿就没有喝这酒的义务,我不欠你们什么。我无需讨好你们,也不必求你们什么,未来更也不会想着利用你们,你们所谓的人际关系,在我眼里,实如一根草芥,毫无价值。”——说到这里,众人惊愕,我拿起包,下席前,独跟唐子道——“这顿饭钱刚才我在上卫生间期间已提前到前台支付了,接下来的戏我就不陪你演了,我想,老道如你,肯定也用不着我担心。只一句,咱俩缘分怕是早尽了,该断不断,反受其乱,从此江湖路远,我们各自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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