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感冒比以往严重了一些,连续几天,人都没回转过来,整天软绵绵的。每每这个时候,生活显然就少了很多趣味,灵感,健康时生出的无限希望到此刻也几近于无,甚至有时候心里都禁不住胡思乱想:我是谁?我何以存在?我从哪里来,又要去向何方?......
一连串的无端不安接踵而来,什么也阻挡不了,剪不断,理还乱。另一个我却又深知,等身体好起来了,一切都会像是春回大地一般,全都又变得明朗,鲜活,充满无限生机起来,只是,于这身体不适期间,我仍然得煎熬着这不适带给我的沉重,——不是干了什么活儿觉得沉重,而是不干什么活儿都觉得不轻松,不舒服。昨晚半夜醒来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又梦见了风尘仆仆的外婆,我在她去一山中的路上遇到了她,便问她这是去哪里,她说她没死,指着山上离她坟墓不远处的一个桃源环绕的小木屋,说她现在就在那里面住着,过得很好,还叮嘱我不要将这个事告诉别人,我当然点头答应了她,直望着她背着一点东西推开了那小木屋的门才止。后来又不知是怎样,我于一个时刻也走近小木屋,往里面探了探,那小木屋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大抵也就是几件锅碗瓢盆,很简朴,一如外婆往年的老屋一样。再后来,我还跟别人提起我做了这样一个怪异的梦,别人听后也大感吃惊,——当我彻底醒来时,才发现,原来,我是在梦中又做了一个梦,这一觉,睡得好深好沉......
我还是油然怀念起了我那慈祥的外婆来,即使她偶尔在我梦中出现,也是以那样一幅极和善的样子,从没有让我受到哪怕是一丝的惊吓。活了那么大的年纪,背后却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过其一句不是,到老去时自身一分私房钱都不曾留下,走得干干净净的,生前极无私的把一切全奉献给了儿女们,——这世上,能做到这样的,我亲眼目睹的,只有外婆。也是外婆,让我对人性的真善美有了更深的认同。外婆,是一盏灯,一颗如北辰的星。她给了妈妈,舅舅们最好的以身作则的教育,没有技巧,没有刻意,全是由内而发,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这种极珍贵的东西至今仍在我们这一辈身上传承并散发着光芒,——一个好的母亲,能影响一个家族几代人,古人的这句话真的是不错的。外婆一生身正,勤劳,开明,善良,淡泊无争,落落大方,无论是对儿女一辈,还是对家族的第三代第四代人,无论是向外的处世,还是向内的躬身修行,她都是用她那颗极真诚的心去对待,从没有自欺欺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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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个宇宙中是否真的存在一个去处,既不是阴间阳间,也不是天堂和仙境,而只至简如梦中我所看到外婆所住的那个小木屋一样,看似平常,却又自有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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