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学了几节《道德经》，便有些不耐烦，向先生怨道：“我真搞不懂，圣人为什么尽讲出这些没用的东西，我靠它既不能换取‘颜如玉’，又不能发得大财，学得真是痛苦，也不值。”

    先生什么也没说，把学生带到了宜兴一家紫砂茶壶厂内，他抓起一把做茶壶的紫砂，问学生：“这可有用？”这样明显的问题先生也拿来问，学生以为先生智商出了问题，立道：“当然有用，没有它，怎么做出茶壶。”果不其然，先生很快就用这把紫砂捏成了一个茶壶，——不过是实心的。他请求学生：“能否去给我上一壶水？”学生惊道：“开玩笑吧，你这个壶是实心的，连储存水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叫我去倒一壶水来？”先生什么也没说，顺势就把手向空中一挥，仿佛抓到了什么，也仿佛什么也没抓到，学生睁大了眼，直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是当学生再次看到先生手中的壶时，那个壶已经是空心的了。“先生，这个壶现能在装水了，您是怎么做到的？”学生很好奇又羡慕地向先生问道。“我只是把构成壶过程中那些极有用的紫砂抽弃了一部分，取而代之地是放进了看上去毫无用处的一把空气。”先生说完，神闲气定。

   霎时，学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他不仅看懂了壶，更是联想到了大樽，气球，轮胎，艇，房子......这些事物的空处才是其发挥作用处，一旦没有了空的部分，它们就什么也不是——那些看似无用的“空”冥冥中在万物背后支撑着最大的用；无用很多时候即是至用，至用又多是摸不着，看不见的......把心放空，难道就是道家常说的‘忘’？圣人经典之书一定要读，他的至用，也只有读了之后才会会然于心，其绝妙用处，言语根本无法形容！......先生，我好像有点开阖了！”学生说完，先生莞尔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