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回来的途中,转个弯闲走了一回,平时自然不会这样,因为今天正好下着雨,趁着雨季,兜兜转转,好不快活。
雨冲走了尘埃,将凝重的空气打碎,呼吸也轻畅了。不舍得落地的雨,聚成滴,依偎在花瓣上,让映山红重新抖擞起红的精神来,生物钟和造物律在这种气氛下都失去了作用,——反枯回春,起死回生是有的。那是一种无以言喻地美,说其清灵,道其新活,都不够贴切。
赏完雨中的花,我又被雨中平凡的嫩叶吸引,痴痴地,旁若无人地,我停驻在了一个人山人海的小道旁。“你在看什么?”一个声音忽然从侧耳灌进来,猛地打破了我的梦,回过神来一看,旁边拢过来的原来是一位老大爷,一副焦灼相的老大爷。他大概是先看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点好奇,再看我所注视的方向又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心理愈发地觉得怪,便禁不住走过来向我发出这一问。“看一片叶子。”我真实地回答他道。“咻,叶子有什么好看的。”只惯用茶解渴之人看到一口一口品茶之人时,总觉得不可思议,或是不屑,或是笑他们是疯子,这老者此刻对我应亦如是。我没有理他,仍继续痴在我的世界里,他也知趣地走了。雨仍在下着,落在花和叶上的晶莹剔透,落在路上的汹涌浑浊,他们从来都泾渭分明。
溜达到另一个小道上时,我偶遇了一株澄净,优雅的紫兰。她幽恬,独自毫不惹人注意地默然生长着。任凭身旁人来人往,任凭周围喧嚣嘈杂,她总是在染不染,遗世而孑然。花,未开的,开过了的,全开的,半开半卷的,她们同时存在着,就在同一个枝头,谁也不羡慕谁,谁也不捆绑谁,生命从容,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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