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之后,整个教学楼只有一班的灯还亮着。班主任叮嘱大家早点回宿舍休息。卢菁菁和南雅跑过来笑向一化说:“少侠,你们晚上的《梦回大唐》简直太惊艳了,亏得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一化听了,笑道:“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也是看到班上悉克敦同学手里常拿着一本《典藏戏曲集》,借来看了看,偶然想到的。很晚了,你们回去有伴吗?”他们二人忙笑道:“有伴,放心好啦,他们都在门外等着呢。以后放假有机会一定要去我们那儿玩。”一化笑道:“当然,这个不消说的。”当下又和几个同学闲聊了一会儿,说罢,都散了。回到宿舍,同学们又兴奋的将晚会评了一回,表过不提。
次日清晨,一化起的比往常早,直到他走出宿舍门,宿舍内还没有一个人起来。来到教室,昨晚的繁华气息仍未离去,一股糖果味扑面而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一化拿起扫帚悄无声息的扫起来,正当扫到一大半时,章袭明也来教室了,看到一化正在打扫卫生,彼此问了一声早。袭明心里先是想着来得不是时候,自己也没有打扫的义务。于是站在教室外的走道上等着。看了一会儿风景,零星的早起的景象,不外乎清洁工叔叔阿姨们的熟悉身影,还有不知什么原因算错了时间早到的寥寥几个同学。暗笑一化只会做这谁也不会知道的好事。看了又看,觉得没什么可看的,心里总有些不安,既然来了,老同桌的情面也在那里,于是拿起一把扫帚帮着扫起来,心里只知道这是不动强动,不拿强拿,口里因又叹道:“少侠,这样的事,你应该安排大家一起做,何必一个人在这里自找苦吃呢。”一化听了,只说:“没什么,习惯了。”袭明心下因想道:“这人呆性太重了,有权利不知道享受。要我是班长,一定睡到现在还没醒。”须臾,苗翕然,文约,几个女生陆续到教室了,她们什么也没说,主动拿起了扫帚,众人一起总算在大多数同学到来之前把教室清理干净了。
早自习上,一化依然大声读着书,习惯了在云端的读法—压倒一切。冥冥之中,他发现有一个同学的读书声愈来愈不可收拾,声音来自三组的犁朝彻,很有与自己一分高下的气势,一化加大一分贝,他也跟着加大一分贝。一化心想:“平时没怎么看到他读书,也许是他一时觉得好玩罢了。”没想到连续几天过去,一化读到早自习结束,他也跟着读到自习结束。终于,一化发现朝彻是认真的。几次交流之后,一化发现朝彻也是个极耿直的人,说话趣味十足。和朝彻说话的时候,他极夸张的表情更是让一化喜不能禁。同学们都说一化带出了徒弟,一化反而为朝彻辩护说:“他骨子里就是个爱学习的人,现在爆发了,只是以前你们没发现罢了。”时间长了,一化心中暗喜,以为素日没什么印象的同学,无非是随波逐流到老的一类。哪知看到朝彻过后,就渐觉很多事都无法预料,莫将他人等闲看。蒿草之下或有兰香,茅茨之屋或有侯王;正是:人有善愿,天必佑之。同学们也都笑说:“我们班的这气势可以藐视后来人了。”别的班级老师对他们班上学生劝词也改了,以前是“永争第一”,结果“屡战屡败”。这之后,他们的班会训导语总少不了一句“一班我们是比不了的,做个第二也挺好”“得了第二,让大家好好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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