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两周前的一次数学课上，境智老师的老脾气又发作了，林如云和吉灵雨，一个是回

答问题太慢，另一个则是回答不上来，当场两位女生就被他辱骂的泪如雨下，他却依然心

肠若铁的继续着他的课。
 下午他到教室的时候，一化就看到他脸色不是很好，早已料到会有不快的事发生，只是

没想到这事降临在自己身上了。刚毅看到一化没有辩解，已有些为他抱不平。过了一会儿

，一化只能重新往黑板上看，看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出个名堂，把刚毅看的都急了，他忍不

住悄声问一化写到哪里了，一化正准备回答，没想到境智老师的一双眼睛就像挂在他头上

的摄像头一样，不等一化提示刚毅“快不要说了，老师正盯着这边”这句话，境智老师已

再次向这边大声断喝道：“给脸都不要，说了不会做就空着，你这算什么，大脑提前痴呆

了吗，如果是的，立即给我滚出去。”同学们的目光都投向了一化，一化的泪水只在眼里

打转。只差一句，就掉下来了，偏偏境智老师没说了，他估计是等着看一化的反映，然后

再做下一步打算。一化没强忍着，终是没说什么。刚毅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的身体好像在颤抖，似乎

有站起来和境智老师打一场的冲动，一化赶紧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境智老师看

到他发出的箭没有反弹，得意的坐回他的椅子上，拿起杯子使劲的吞下了一口水，本打算

用来对付反抗者的一口气被这口水送回去了，只留下他一没发出声的冷笑。一化心里清楚

，境智老师这个人，哪怕是他错了，他也不会当面承认，更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

你当面辩解，只落得他双倍气力压下去。以前他就是这样的。在可以看得见的结果面前没

必要那么不淡定。一化接着又想到，境智老师最近快要到知天命的年纪了，他家里的第三

任妻子仍然闹个不停。他大概是觉得折腾不起了，于是收敛之余，还会委婉反省自己，比

如遇到他单独和某个曾经被他话语伤害过的学生谈话的机会时，他会略提一下当时是他说

话重了一些，算作迟到的歉意。那时学生的气早已消失到爪哇国去了，他也借此顺便送了

学生一个显示豁达的机会。他就像一个活在套子里的人，最近一两年渐渐的卸下了一部分

。穿上这个套子是容易的事，一穿上就习惯了，并且卸不下来。几十年过去了，他才懂得

原来曾经引以为傲的套子是如此虚无。虽然一时没有勇气完全卸下来，但最起码他知道要

卸下来了。这样想着，一化心理到是原谅了他。
  刚毅心想：“境智老师对一化如此重的误解，一化却大事化小，消失化了，实属罕见。”一化也心想：“刚毅与我交往并不深，却在危难时刻对自己义薄云天，这种人不多见。二人一样的胡思乱想，忽又有一化问刚毅桓城大不大，他家住在桓城哪个区，刚毅见问，便因实而答。二人你言我语，十来句后，愈觉亲密起来。从此他们之间的一层隔膜融化了，空气也欢快的流动了起来。一化发现浑沌派的刚毅虽然从不爱学习，但有时候也有可爱得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一天，下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