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发]黑道上的哈尔滨(十二)
(2014-12-15 00:2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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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上的哈尔滨(十二)
(2013-04-29 09: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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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如果说老尖是经过三次枪击事件后,在江湖上声名大鹊的话。而军子<陈小黑>却在这次结婚接亲车队大游行中在社会上名声大震,甚至都盖过了老尖。
婚礼过后,社会上,厂区里传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有的说是哪个市长的儿子。也有说是归国华侨,海龟学成。更多的说法说新郎官是一个跨国的一个大公司的老板,钻石王老五。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他有点飘飘然了。
七年前他还枕着个小破行李卷,倦缩在泰来火车站候车室的破长条椅上。
一场婚礼使他身价大增。在社会江湖所谓黑道的这个大赌桌上又添加了不少筹码。
结婚不长时间,他就秘密地投靠到老尖的死对头!道里区的大手回立柱那面去了。
而在九三年、一直到九四年“五一”前,他还跟那个道里五哥打得火热,那个五哥本来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不知啥时就忽然变得有魄力了!
就竟然敢在中央大街开枪行凶起来。
这个穿花格子浅色西服上衣,白裤子的人,
“五一”枪响后,就不敢在道里区露面了!
等到老尖被抓后,他连哈尔滨也不敢再呆了!
逃跑躲藏在齐齐哈尔。
然而就是这样,也没有逃脱被枪杀的命运。
就在军子秘密投靠立柱后不久,从齐齐哈尔传来几声枪响……
和这个范五一同被打死的人还有个女的,两人在一起同居。两人在同居的屋里被人骗开门,并被枪手打死在屋里。他本身是逃犯,不提他信任的人的名字他怎么会开门呢!
据说哈尔滨社会上的人都管这个女人叫二姐。是二姐、二姐夫也好,还是五哥、五嫂也罢。两人死在一块,到阴间可以永远的做鬼夫妻了……
一个范跑跑,跑到那里也没得好!撇下别人不管了,回到家还比划说自己有多妙,丑恶的女人还在笑,夸自己男人高高高、实在是高。一丘之貉不害臊,几声枪声响过了,看你们还能笑不笑!!!
军子结婚后两个月,虎子一直没和他见过面。
一天,虎子的二哥在单位遇到点小麻烦,给军子打电话,军子就从道里带个人过来。
正好巧嘴宝金也想军子了,也传军子,想帮溜请军子吃饭。他们仨约好在服务公司门口会面,然后一起来到二哥的办公室,恫吓了在戴经理办公室起腻的人。
那几年真是只要军子一露面,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甚至提提军子的名号都好使。
快到午饭时间了,二哥准备请几个人吃饭。军子把程强也传来了,之后问二哥:三子干啥呢?
在家呆着呢。
把他也传来呗。先别说我在这。
二哥本不想叫虎子,却又不敢违拂军子的面子。只得传虎子。
虎子也别上汉显了。不过不会丧命!
汉显机是他妹夫送给他的。虎子的堂妹是虎子从农村老家把他二大爷家的小闺女带到城里的。是二娘委托他接到他家跟他媳妇学做服装。(虎子是一个知到感恩的人)小姑娘聪明,懂事,能干。深得虎子妈和媳妇的喜欢。不久就有人给介绍对像,男方是学修车的,修理板金很厉害。
是加急一夜给人修车,车主是个大老板,第二天急着用车,一看和原来一样,很高兴,就额外给他妹夫买的汉显。
妹夫此前有个数字的,一看虎子爱不释手的样,干脆,三哥送给你得了。就把这个汉显的给三哥了。
虎子在家正无聊呢,传呼一响虎子一看:哎,是二哥。他咋又进步了呢!
虎子自打陈小黑婚礼那天伤自尊后。从此更不传、不找任何人。
谁要是来找他他就跟人去,但是前提是没有那一高一矮两个小人。
去了一喝高兴了,他就夸奖来找他的人进步了。
因为现在是他的人生低谷期,将来他要好起来了,发达了,不会忘了你们的。
到时候都给你们弄个师长、旅长的干干。
像韩信受一饭之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虎子兴致勃勃地来到二哥说的饭店,一进大厅愣住了!
虎子一看都是他最讨厌的几个人,转身就想走,几个人也发现了他,军子最先站起来,接着程强、巧嘴,都朝他招手:过来呀,愣在那干啥。
虎子无奈,唉!形势逼人,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你们还非得往人身上倒脏水!怎么就不能像没结婚时,不想搭理老尖时,好几年都可以不理他。
这是啥社会啊!这么个阴险、奸诈、心狠、手辣之徒走到哪都受欢迎,吹捧。都围着他转!
唉!虎子也好一阵子没下馆子了,看到桌子上有一盘红烧肘子,心想:行啊!看肘子的面子就委屈一回吧。硬着头皮走到桌前不情愿地坐下,白楞一眼生产经理。默默无语地干坐在那里。
军子率先打破尴尬,说:来,三子我给你介绍一下,此时坐在虎子对面的一个小子热情地站了起来伸出手,虎子也站了起来伸出手,一看到这小子比军子还矮,还豁唇。
心说:你可千万别说他是炮子来吓唬我。念头刚一闪过。
军子对小豁唇说:你得管他叫三哥,比他小的必须得管他叫三哥。要不他好生气。
说你:不懂礼貌,缺乏家教。没老没少、没大没小。
接着又加重语气对三子说到:
他是道里钻锋,在道里区是很有名的炮子。
虎子礼貌地和他握握手说了句:你好,兄弟。
你好,三哥。
虎子看到对面的钻锋,心想:钻锋!还钻头呢!小样,一看你小时候就是受气的主,身心也不太健康。
虎子喜欢研究心理学。经他多年研究的结果他发现,凡是身体有点缺陷的人<张海迪除外>不管是先天的,后来的!包括邓瘸子,心理都不太健康。
改革的经济大潮把什么人都卷出来了,都能弄着钱,都可以出来混个名声。阿Q也出来革命了!
喝了一会,巧嘴宝金率先吹上了,和媳妇离婚了,给我七十万。让我照顾我俩的爱情结晶七个月的早产儿。
虎子问:为什么不八十万呢?现在不都兴吉祥数8吗?
她手头就七十万。
不是特意让你生气吧?
军子接过话头:三子,你咋这么些事呢?有能力你跟三嫂离婚,让三嫂也给你七十万,那管十万、二十万都行!你不也好起来了。
<虎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面说他怎么都行,谁要不尊重他的家人、知心朋友。那就不客气立马就翻脸>
军子、程强等人虎子和他俩没伤心时,他俩在这方面借他老多光了……这帮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小人!
虎子说了一句:啥话呢!自己刚结婚,老盼别人离婚。你咋不和你媳妇离婚呢,让她给你十万、二十万的都行。
大伙都笑了,共同喝了一杯酒。
喝完酒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虎子和他二哥是一个妈。俩人共同朝一百栋方向走去。
路上虎子问到:花多钱那?
200多。二哥轻描淡写地回到。
二百多?虎子惊呀到。就这点破事还找他,我去了不一样能办。再说他欠咱们多些呀?
不是他欠不欠的事,你那老脑筋早该换换了。去饭店路上我还给他两仟块呢。
什么?两仟块!你给他的?他要了?
客气一下,就收下了。二哥说完。接着又说了一句:你喊啥呀,又不是你的钱。
虎子急啦:不行,我得找他要回来。这逼养的人太不要脸啦。谁的钱他都敢收!他也不怕天打五雷轰。怪不得让你叫我过来吃饭,把程强那逼养的也叫来了。这分明是气我呢。
二哥一把拽住他。说:人家给你办事啦,两仟块钱算啥呀。
你不算啥!你有钱。我们怎么过日子的你知到吗?你儿子小时候我怎么呵护的?我儿子你过问过吗?我这几年怎么过的你知到吗?松松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连鸡蛋都经常没有。得小萍开资才能买。你可到好,吃饭花二百多不算啥!又给这个陈大脑袋塞两仟块!你,你给我,给老戴家丢老人啦。帮他溜须?自己走的正,行的正怕谁?有几个炮子敢和我一对一、二对一的单打?
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三子气冲冲地喊到。
直接奔车站走去。一路上气得直骂:妈啦个吧的,你去找你妈去吧,我跟你不是一个妈的!
你跟那几个逼养的是一个妈的。
生产经理僵立在那,思索了半天,也不知到他
这个傻虎子弟弟哪来的这么大火!也无心再上楼找他妈去了,折返回头,回家找他那又丑、又泼、还没文化!又不孝顺公婆的癞婆娘去了……
第二天,上午不到八点,虎子还没有起床,
传呼嘀嘀地响了。
虎子拿起一看,气就来了,你说人家是汉字的,又不是数字的。有啥事你就打出来呗,偏不地,非得把汉显的当数字的用。请回话747474。
虎子穿好衣服,下楼走到公共电话处,拨了号,
对方马上接了电话,开口就埋怨:咋这么半天?
虎子问:你谁呀?
我军子。
军子?虎子刚想骂:你这个逼养地陈大脑袋还敢传我,我还想找你说道说道呢。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
虎子现在在家正看明朝隐土洪应明写的
《菜根谭》呢。这本书是敬然认识的一个岁数大的人给敬然买的,敬然不爱看,敬然就给了虎子。
虎子一看内容介绍就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地读了起来。
<<哪天酒快喝完时,三子酒后和敬然泄露了天机。他说:兄弟,就他这么做事,天理不容。五年,最多五年,这个狗逼必定灭亡。>>
那几年虎子全靠这本书的精神食粮撑了下去,
否则的话,虎子真的就想拿菜刀去砍人了。
虎子冷静地问到:有事吗?
昨天中午咱们一起喝酒的钻峰你知到吧?
不是你好朋友吗!怎么地?
军子紧张地说:昨天晚上让人打死了。
开玩笑吧。
那有心思开玩笑啊。你过厂区来呗,陪我到医院太平间去看一眼。
虎子想:一遇见突发事件就懵圈,就本能地想到主心骨。
我也不认识他,凭啥去看他。
昨天不认识了吗。军子说到。
哼,一面之交。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亚麻厂的立兵,他刚传的我。他现在就在太平间呢。
你找宝金,或者找程强,让他俩陪你去,我没时间。啪。虎子把电话挂了。
撩下电话,虎子想:看昨天中午你把他吹的,还道里区名炮子!晚上就让人打死了。这都啥炮子呀?不打人家,净让人打死!
不提亚麻厂还好点,一提亚麻厂虎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尖开公司时,管财务的爷仨就是亚麻厂的。姓管。
老尖七十年代末在家庭舞会跳舞时认识的这哥俩。哥俩和那小日本哥俩一样都喜欢留长头发。但当时就比正常人长一点而已。那时不让留长头发,穿奇装异服。
八十年代后就宽松了,尤其日本电影追捕放映以后,很多人都效仿警长史村,留长头发,戴大墨镜。装酷男人。
其实在虎子看来,杜丘才是真男人。杜丘不留长头发。
而这哥俩也不是刘欢!管咋的刘欢歌还唱得好听,留也就留了。虽然没有男子汉气概,和他唱的歌判若两人。
哥俩头发是越留越长,可就没有一技之长!也不会别的什么美术画画啊,音乐呀,吟弄个诗啥的也行啊。
体育啥的更不会。
就老尖开公司时,借了点光。哥俩的爹是会计,哥俩当出纳,虎子在公司近两月也没看见几回爷仨,就有一回,可能是得到老尖同意了,爷仨排队来到公司,一个比一个高!个个腰上别个嘎嘎新的汉显机。
四仟多块一个,给大齐、大卫羡幕的不得了,见着虎子也昂首阔步地走过去。
虎子和大齐,大卫说:原先这俩逼养地见着我点头哈腰地,现在别个汉显就牛逼的不得了。真是小人得志。
说起这又一个亚麻厂的,虎子更来气!
你说亚麻厂人不是真男人,装装艺术圈的也就拉倒了。
他不,他非装炮子。他大名叫隋立兵。人长得蛮英俊的,是个消息灵通人土。
此人自称是个勇猛的战士,可在虎子眼里他却是个劣兵。
他是脑力刀枪炮的典型代表。
虎子把炮子分成三种类型。一种是大卫那种人,真炮子。
一种是鸡西那几个人是假炮子。
再一种就是劣兵这种!仅局限于沙盘作战,纸上谈兵。
对亚麻厂人虎子一贯是印像不佳。
量具厂和亚麻厂仅一道之隔。所谓重工业不重,轻工业不轻!
纺织行业女工多,男的少。女的干重活,男的干轻活、巧活。
因此,多数家庭都是女的当家做主。这种阴盛阳衰的家庭出来的男的没几个是是真男人、真战士。
虎子有点老封建传统,有点大男子主义。
而现在的男人不行了,往往都是女人说的算。男人还在那大言不惭地给自己开脱:什么是夫妻恩爱,老婆大人在上,丈母娘在上。为了家庭和睦,社会稳定。
一派胡言。自己没有男子汉气概,长得像个老太太!
虎子老家农村更是严重。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孝敬公婆。女的还动不动就以不让男人上炕为要挟,虎子听说还有这事气坏了。
妈拉巴的,这是两个人的事,光男的舒服,你不爽啊?
再说这是夫妻双方的责任和义务。
你不让上?好啊。我还不上你了呢!
八百个人等着我去上呢!
所以,现在的很多男人,虎子是很瞧不起的。与其说他们是男人,还不如说他们是骟人。
雄性的激素己不复存在,一身胭脂味!
虎子一回到老家,那些个嫂子、弟妹。侄媳妇、外甥媳妇。全变好了!全变孝顺了。
他一离开,又都露出本性。
用大卫的话讲:人不触动梗纠纠,黄豆不榨不出油。
你要说劣兵一仗也没打过,也还真怨枉他了。
有一次,他在家宴请几个喽罗喝酒,<<他家有钱,他总请这个人、那个人上饭店或在家吃饭>>。
几个人正吹在兴头上,什么东山踢死过虎、西山打死过狼!
什么脚踏松花江两岸、拳打黑龙江各县、不论地包、偏脸子、圈里的全面!
又什么、什么!管你道里是神、南岗是人、道外全是小市民!平房、香坊是大屯。动力是工人。太平是半拉牲口、半拉是农民。顾乡就是外甥孙。全不在话下,全都拿下。
几个人吹得正欢,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一个小喽罗去开门,进来的是劣兵的妹妹。
进屋就诉苦:你还有心在这高兴地喝酒?我都不想活了!
咋地啦?小妹。
那个欠揍呗。
欠揍又咋惹你啦?
昨晚我出去跳舞回来晚一点,也不行,我要和人打打麻将、玩玩牌也不行。天天和我
磨叽,都烦死我了。
劣兵一听火冒三丈!妈的,这还了得!敢欺负我妹妹。
他在哪呢?
就在楼下,我和他说回我妈家取点东西,让他在楼下等我,我一会就下楼。
走,跟我下楼揍他去。
几个喽罗一听就群情激昂,齐呼:走,好好收拾他一顿。
这个舞迷、麻迷、牌迷的老公,看到媳妇说上楼就下来,这么半天才下来,刚要埋怨几句,看到媳妇后面跟着好几个人,再一细瞧,二大舅哥的脸色很难看,一想:瞧这架势不对,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几个人追上,五、六个人把他摁倒在地,一阵猛踢,猛踹,这个傻小子一顿哭爹喊娘地求饶,此时正赶上亚麻厂下班,围了老鼻子人看热闹了。
劣兵看打得差不多了,毕竟是他妹夫,还没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喝住几个喽罗,朝欠揍骂到:你妈个逼的,下回还敢不敢欺负我妹妹啦?
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再有下回决不轻饶,打死你。
走,回去继续喝酒去。
这几个小喽罗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一个个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地班师回朝了。
趴在地上的窝囊男人,老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朝周围看热闹的人说:瞧什么瞧,有什么好瞧的。拍拍身上的灰土,一瘸一拐地走了。
从此再也不敢管媳妇啦!媳妇有时彻夜不归,也不敢问其行踪,还上前帮助脱鞋,帮着解衣讨好的问:饿不饿?我给你做点饭去。
看看,多么好的老公啊!多么好的男人那!
这个劣兵!消息灵通人土。等到军子来到了太平间,赶紧凑上前问到:昨天中午是跟你在一起吃的饭吗?
是。之后我就回家了。他说他也回家去。
听他媳妇说回家睡了一小觉。又出去找酒喝去了,和那人喝了一顿,那个人也回家了,他不回家,又来到出事的饭店。
愿来他遇见了他们院的两个小子,这两家伙两三年前在他刚得势的时候,受过他的欺负。
这一年多他俩也宣腾起来了。俩家伙已经喝了不少酒啦,他一来到后,几句话不投机,这两家伙就让他出去谈谈。
出了饭店门后这俩家伙都掏出枪来,一左、一右拿枪顶着他太阳穴说:钻锋,你现在说句软话,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咱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否则我俩立马就把你打死。
这个傻逼也低估了这两家伙的魄力和胆量。
也可能中午往回走时,军子也许、差不多、有可能跟他吹嘘了当年那个虎子如何如何神勇。鸡西炮子没吓唬住他等等。
军子一向会利用这个招数,当你面说他多厉害,
当他面又说你怎么牛逼。
意思是反正我军子接触的人没有废物。而这些人还都很怕我。
这个钻锋借着酒劲,也真是酒壮贼人胆。
说:操,你们吹牛逼。
真以为我俩不敢吗?你别逼我们。
有种的就开枪。钻锋刚说完。
左边这个比较虎!说:开就开。你妈拉个逼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哪个说:急眼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左边的说完率先开了一枪叭的一声枪响了。钻锋往右面倒去。
右面的小子一看都到这份啦,真忌日啊!忌就忌吧!别装熊了,急不急眼都得开了。叭、也开了一枪,钻锋往后倒去。
俩虎逼一看这个傻逼倒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叭他又一枪,叭他在一枪。左一枪,右一枪、左一枪、右一枪、全是朝头部打的、脑浆遍地,脑袋基本没了!一个虎逼开了五枪,一个傻瓜打了四枪。
开完枪,两人互相望了望,这不是小时候玩的警察抓强盗过家家的游戏呵。这是真事!也不是做梦呵呵。
这是真事!
走吧,跑吧。再不跑一会儿真警察叔叔就来了。
俩人收起枪,逃之夭夭。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如果说这仨个家伙是喝多了的话,不很清醒、不太理智。以至于酿成大祸!
那么几天后的这起杀人案件又该当做何解释呢?
社会太浮华了?人们太躁动了?尤其所谓的黑白两道更功利些!人就是不喝酒整天也醉醺醺的……
有几人能做到别人皆醉我独醒!!
秋高气爽。要过"十一"
了,这几天能卖个好价钱。赚不少钱。
民生路市场的摊贩们都这么想着,心里头盘算着。
有这么两家为争一个好摊位吵了起来。
一个说:你等着,我找军子来收拾你。
那个说:哼,小样。就光你认识军子,他结婚时我也去随礼去了。
两人都传军子。大手一听这事不耐烦了:我在外地呢,回不来。拍把电话撩了。
心想:我一天多忙啊!日理万机的。那有闲心管你们这鸡毛蒜皮的事。就随了二百块钱让我给你们当打手去?哼,想得挺美,一个臭卖菜的。
完,辛苦卖菜的二百块钱打水漂了!
那个想:也不算打水漂,我还去吃一顿呢。不过别看饭店大,酒席很一般,平常随一百块钱也比他吃的好。
就算打一百块钱水漂吧。
不行,这事没解决,不能完。
就又找了在锅炉厂一带很有名气的炮子。
那家卖菜的一看你还找有名气的,现在的名气都不靠谱。就在市场天天混的那几个小子见着虎子都溜溜的,他们现在的名气在动力区都不小,在社会上也行。我看那都是唬人的,人家虎子从来都不正眼瞧他们。
你信奉远道的和尚好念经。
我还专认土产货。你信西医治标、我信中医治本。
这个信中医治本的菜先生找到了厂区新出产的两土货。
这两土货家住厂家属楼四栋,紧邻一百栋。哥俩姓霍,看见没是霍元甲的后人!专收拾西洋人和东洋人的。
哥俩两个多月前也都去参加军子的婚礼了。
这个洋货!远道和尚领着十几个人来到民生菜市场,准备念经。
土货哥俩、霍家传人面对着成名炮子带着的十几个半成品丝豪没有一点惧色。
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名炮子率先发话:我乃动力区的利福满,人送外号霸王龙。你是谁?赶快报上姓名,我刀下从来不斩无名之辈。
霍家老大说:我就是无名之辈,你是谁和我没关系,今天我就看看你有啥本事。
龙霸王一听就火了:小逼崽子,晒脸。当今社会谁不给我面子,就是军子也得给我个台阶下,你还跟我装上啦。
说完,从裤兜里掏出卡簧刀,打开刀。慢悠悠地像征性的往霍老大肩膀上扎去。
说时迟、那时快。
这时只见霍老大左手一把握住他的刀刃,右手拨出别在腰间的剔骨刀来,猛地一刺,一刀扎进了他心脏。
这个名炮子睁大着眼晴,嘴张得也很大,似乎要说什么,没说出来。可能是说:干啥呀?你们量具厂的人这都跟谁学的呀!真捅啊。我假装捅你,你掉头就跑呗。过后再找个中间人一谈,啥事不能解决呀
你要横的话不愿跑,也行。但你假装捅我呀,大不了我跑呗。你这是干啥呀?不带这么玩地,你这不玩赖吗?这家伙带着一连串的问题软棉棉地倒了下去,眼睛里的生命之光慢慢地消失了。
旁边霍老二一看老大动手了,也从腰间拨出匕首直奔站在前面的那几个半成品去了。
几个半成品一来就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以往到那一吓唬,对方就服软。
今天这小子还敢跟我们老大犟嘴,再一看这小子还把我们老大捅倒了,正琢磨咱们是继续战还是讲和,另一个楞头青提刀就杀了过来。
原来不是这么打仗的呀!
基本上都是双方亮出名号,互相再提一个都认识的名号。
啊,误会啦。都圈里人,朋友。走,上饭店边吃边谈。
这从哪冒出来这两楞头青,一点也不按游戏规则办。政府难到给你发了杀人执照不成?
这么一楞神的功夫,捅完名炮子的大楞头青拎着还在滴着血的尖刀也追过来了。
半成品们掉头撒丫子就跑,只恨爹娘当初给少生出两条腿来。
这不玩真的吗!咱们不都是假刀枪炮吗。
你们厂子后出名的那几个混混,我们都认识呀。我们以为最早那傻虎子收山了,量具厂没有比他再虎的了。
你们哥俩怎么比傻虎子还虎啊!
各个兄弟呀:可了不得了。岳云来了。快逃命去吧。
哥俩追了十几步,人都跑没影了。那个相信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摊主,趁哥俩追半成品们时,抱起钱匣子,菜摊也不顾了,也夹着尾巴逃跑了。
霍家后人走回过来俯身一看,死了?真死了
真不抗扎!就一刀,就死了。
哥俩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都躲远远地站着。
哥俩又互相看了一眼,咱俩也跑吧。政府并没有给咱发杀人执照。
哥俩跑了。几个月后,哥俩被抓。半年后,郭老大被枪毙。霍老二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年。
一九九六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个老尖在中国的北方监狱里面已经过了两个年。还是没有信呀!不知啥时归呀?都说五一放啊,结果没有回呀!看来这又是一次谣言。
把很多人都愁成了沧桑的一张张老脸……啊,春天的故事,春天的故事!
虎子在这个春天里找到了一个新营生。
和一个朋友在香坊区中山路上哈克森大厦一楼进口免税商店搞起进口家电指标生意。
小日子过得逐渐有了起色。
而那个焊接工不听从虎子的劝告,安心钻研焊接技术,总是贼心不死,总想:背靠大树好剩凉。有奶便是娘!还时不时地往技术员家里跑。去打探一些老尖的最新情况。
这一天是星期天,虎子带着儿子照例来到
一百栋来看老妈。恰巧遇见大齐,俩人已好久没有见面了。
虎子请大齐上饭店喝酒。
虎子这两年看菜根谭看的都入了迷。又买了两张醒世贤言、警世贤言。挂在家中墙上。
什么相约不如偶遇。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都笑人。
虎子准备好好和大齐喝上一顿。虽然刚刚做事三个多月,可家中生活已大有改观,他现在每月能挣三千多块。
不似那几年就他媳妇一人上班,三口人一千多点,日子过得很艰难。
两人点上酒菜,刚喝两杯,电焊工来劲了。
兴奋的对虎子说:知到我前几天上哪去了吗?
虎子摇摇头。
大齐呷了一口啤酒说:我去夜总会啦。知到谁请的吗?
虎子也呷了一口啤酒说:不知到。
你知到谁请的吗?电焊工又一次卖乖地问?
虎子不耐烦啦,一仰脖把啤酒全干了。说:愿他妈谁请谁请!他也没叫我,叫我我也不见得去。
阿强请的。你认识阿强吗?
我认识他干啥,一个程强我都够够的了。
你能不能痛快地说事,要不咱就换个话题。
电焊工又呷了一口啤酒,好像是在回味夜总会的滋味!真牛逼!是老尖逃跑时在云南认识的朋友,来看老尖来了。真牛逼!从兜里一掏都是一百元一百元的大票,嘎嘎新有那么厚一沓子。真牛逼!
虎子没理他自己又干了一杯啤酒,夹菜吃。
电焊工又接着说:昨天走了,坐火车回云南啦。让我一起跟他回云南我没去。
虎子笑了笑说:那你咋不跟真牛逼去,等我再见到你时你不也成真牛逼啦……
咱哥俩有缘,这几天我还寻思传你呢,今天就碰见了。你嫂子说你要跟虎子你俩去我就放心。
虎子装傻问到:上那去呀?出家呀。咱哥俩跟佛有缘那?
哎你扯那去了,咱俩上云南阿强那去。他在云南可好使了。
上真牛逼那去呀。我问你,真牛逼是他自己来哈尔滨的呀?
是呀。咋的?电焊工不解地问到。
不咋的,随便问问,虎子回到。
接着又问电焊工:老尖有什么消息吗?
没啥消息。他家没钱了,没法办,也找不到合适人。
那个真牛逼呢?他没给老尖家里拿钱吗?
拿了。给老尖拿了两仟块。买东西又花了
好几佰块,真够意思!跟我说这趟来带了一万块,花差不多了。
虎子一听就够了,看来这个真牛逼也并不怎么牛逼。没啥可指望的了。
两人又扯了些别的,喝完酒两人告辞。
没过几天,焊接工给虎子打电话:哎,上次咱俩喝酒和你说的阿强,前天传我了,让我告诉你让咱俩去呢。
干啥去?虎子问?
他说他也开个贸易公司,现在公司缺人。让咱俩去当个业务经理啥的。他说啦!到那后,保证让你俩天天上夜总会去玩,美女陪着,那多好哇。
虎子问到:你跟这个阿强见过几回?
见过好几回呢。走之前我还请他上我家吃饭了呢。
那吃饭时为什么不叫我,我是不是能看看他是啥样人。
电焊工狡辩到:挺长时间没有看到你,没想起这茬。
虎子说:现在自己一个人不敢去云南了,想起这茬了。
你挑这理干啥。
虎子急了,朝他喊到:我是挑理吗?我差一顿饭吗?我现在两天不去饭店,三天早早的。
你还承认我看书多,经历事多,看事准。我就想看看这人咋样,能不能靠得住。靠不靠谱。
那你去不去呀?
我上哪去呀!我去一次桂林那还是从小长大的好哥们呢,都不行!都是牛逼贩子,嘴上功夫。
我现在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日子过得挺舒心的。你都40多了,还那么花心!你去吧,天天夜总会,夜夜当新郎。身边美女如云,似金钱如粪土,山珍海味都吃腻。不过你当心回不来,死都不知咋死的!到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虎子说完拍地把电话挂断了。
电焊工自已也没敢去。不过贼心不死,依然和不牛逼勾搭连环的。
一年多后,家里装了电话。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在他眼里仍是真牛逼的人。
真牛逼以后就有事干了!隔三差五地就往电焊工家打电话,但全在后半夜一、两点钟撩骚电焊工:大齐哥,过来呀,想你啦。有时还让骚女人撩他:大齐哥,好好想你哟,想死你喽,快来搂我呀!
电焊工还跟虎子炫耀。
虎子听完哭不得、笑不得的!
虎子说:你总是贼心不死。这么地吧,我给你拿一仟块,你买张火车票到北京,再从北京倒车到云南。你发达了呢,回来还我一仟块就行。你如果回不来我不管,你如果死在异乡那这一仟块我就不要了,当丧葬费了……
虎子发现就拿死吓唬他,他还能老实点。以前和虎子一提真牛逼又来电话了,虎子还给他出主意说:你说我说的让他有章程天天晚上都打来,别十天、半个月来一次就那么十分钟、八分钟的两头显摆。
装邪楞一上歌厅也玩这路子,这是最招人烦的了,有的人一进到饭店也这样,拿电话就显摆打起来就没完没了。真他妈的是啥人认识啥人!你让他每天晚上都唠个两、三个钟头的看他能不能玩得起。
“这招挺管用,真牛逼消停了半年多。还是电焊工意识到什么半年多不提他了。
这刚清静、清静。电焊工又一次提起,虎子只得使出杀手锏来,电焊工只得又一次闭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老电焊工不太提不牛逼了,又一个假牛逼的出现!让电焊工又有跟虎子炫耀、吹嘘的素材,资本。
电焊工老要装社会人、江湖中人、黑道上的人!圈里人。
真如钱钟书在围城里所说: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要进来。
这个假牛逼的人叫清风,判刑三年,现已刑满释放。
他这一放回来,也有吹牛的资本了。因他以前在社会上没什么名气,是老尖后收罗麾下的。人还不错,他也不认识回立柱。立柱念他初犯,就放过他一马。
立柱也是看他能力终究一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再说他就冲机器盖放了一枪,政府已经惩罚他啦,在里面呆了三年。
而他也拿自己当真炮子,真牛逼啦。
俨然和傻大卫一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在社会上有了吹牛的资本。前文说过,立柱做事很低调。
而军子又在江湖上名声在外。谁又都知到军子和老尖是一把联的!老尖在社会上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清风现在弄个天天有吃喝。
一次清风去技术员家,正巧电焊工前来打探老尖的最新情况,两人不期而遇。
一顿客套、寒喧后。清风开口问电焊工: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三子现在干啥呢?
啊,他呀,你问他呀,现在可老实啦,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
清风自然自语地说到:他人真好。真想见见他。
老技术员坐在一边很不自然。
清风又问电焊工:你有他传呼吗?传他一下呗,咱仨出去吃点饭
不用传了,他不见得去。
那走吧,大齐哥,咱俩出去喝点。
清风和电焊工俩人喝完酒后,清风又领老电焊工去夜总会玩去啦。
电焊工又跟假牛逼潇洒了一回夜总会,照例把虎子甩在一边,过几天和虎子见面后,想说不想说的终于憋不住又和虎子吹上了。
虎子现在也无心说他,别说是他,就是虎子的亲二哥,亲弟弟,程强,许子都认为自己的能力大的很,喝酒时,去玩时,能不叫虎子就不叫,虎子也有点超然物外,就是不主动的联系你们。
他也自有他的乐趣。一个小学同学也在厂里当工人是他的酒友,叫司统滨。
一个是他在工厂的同事,也是球友,叫张庆民。虎子和庆民俩人在篮球配合上很有默契
俩人在体育运动上都很有天赋。虎子在单位是篮、足、排球队长。庆民是这三项运动的第一主力。身高一米八二。长相英俊。现在的话那就是高、富、帅。这俩人人品好,虎子和他俩很有共同语言,常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电焊工又有了一个新的精神支柱。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几声枪响,又打碎了电焊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