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之后//《泉城晨话》//第246期
(2024-03-25 06: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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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打之后//《泉城晨话》//第246期
杨延斌
我认为最近发生的三个恶魔虐杀同伴的恶性事件,应该成为第五次全国严打的导火索。据我的亲身记忆,也是网上可查的事实证明,在过去41年中,分别于1983年、1996年、2001年、2010年,进行的四次全国性严打,每次全国严打之后,刑事犯罪率都会直线下降,社会治安会明显安稳几年。现在距离上次严打已经14年了,也正是新生代犯罪率呈现疯狂上升的时期,有必要再来一次全国严打。
前四次成功地进行的全国严打,导因都是因为未成年犯罪引起,究其因,都是家庭教育的失责,社会教育的失责,尤其是学校教育的失责。如果经济社会的发展,要以社会教育的失责为代价,这种发展就是实际上的倒退,这个社会就会生出一个个险恶的毒瘤,人民的社会生活指数就会大打折扣。
严打不仅仅针对校园霸凌和校外的少年团伙犯罪,也要把父母虐待孩子、老师侮辱欺凌学生、幼儿园虐待儿童、保姆虐待老人或孩子、养老院或敬老院虐待老人等等社会现象包括在严打之内,因为这些阴暗丑恶现象,破坏的是人性根基,已经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到了不从重从快严惩就不足以平民愤的程度。
还记得1983年前的唐山菜刀队吗?他们大白天敢于抢劫行凶、侮辱妇女、敢砍杀人民解放军、敢于堵截领导人车队索要买路钱,歹徒的恶行震怒了国家领导人,从那年的8月份开始,一场全国范围的严打行动就轰轰烈烈开始了,且势如一场雷霆万钧。但在7月,规模已经达到上千人的唐山菜刀队,首先在国家雷霆打击之下覆灭了,逮捕了600多人,枪决了50十多人,据说当时的唐山,到处都有鞭炮齐鸣欢庆菜刀队覆灭的庆祝场面。当时严打有个口号,我至今想起来觉得还有现实意义:“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既然是集中严打行动嘛,焦点就是对坏人的打击要从严从重从快,否则不足以体现“严打”的震慑性。
那场严打已经过去41年了,但想起那场让人民喜笑颜开的严打行动,心里还是有些激动、有些怀念。
1983年,我正在黑龙江省伊春市南岔区浩良河镇的化肥厂工作,虽然工厂在伊春地盘,但却归农场总局管辖,这就造成客观上的种种隔阂。自从兵团时期建厂以来,化肥厂的年轻人和地方小混混们的群仗就没少打。那年的春天,镇里来了几十个混混,非要冲进厂大门,说要收拾什么人,这下惹怒了厂里一大帮血性男儿,就连我这个躲着事走的人,也抄起铁棍捍卫工厂安全。那天冲出厂大门的年轻人,见到手里拿菜刀的混混,尤其看到领头的坏蛋,上去就是一顿棍棒。从那之后,梁子越结越深,一两个人去镇上就更危险了。
从一个小镇的混乱,就能映射出全国的形势。1980年之后,社会治安已经混乱到人人没有安全感的程度。火车站、火车上,公开抢劫或者被人捅刀子随时可能发生。就是那年的两会期间,我写了一篇关于佳木斯治安堪忧的文章发在《中国法制报上》。仅仅浩良河那么一个小镇,就有地皮流氓敢大白天把看上眼的女人强行掳走去集体侮辱,可见当年的流氓阿飞多么肆无忌惮。
浩良河是个只有一万多口人的小镇,我们化肥厂距离火车站1.5公里,只有一条主干道。那个时候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谁谁晚上去火车站被劫道了,或者谁谁因为劫匪要钱不给被捅了几刀等等,弄得人心恐慌,轻易不敢出门,赶上家里来人,都得多叫上几个人去接站才踏实。那个时候别说晚上走路不安全,要是一两个人大白天去镇里的商店买东西,说不定就被小混混揍个鼻青脸肿。那年头,遭遇流氓你也没处说理去。
当时就全国而言不仅一片混乱,几乎各地都接连发生恶性惨案,比如1983年6月16日,在呼伦贝尔盟喜桂图旗,有8个社会青年,残忍地杀死了27名无辜者,其中最小的有2岁幼儿,最大有75岁老人,有多名女青年被强奸、轮奸。尽管当年8月开始了严打,但只有两人被处以死刑,其余6个恶魔因不到法定死刑年龄,从轻判处几年有期徒刑。还有辽宁的二王事件,致使9死9伤。当时二王携枪潜逃,他俩都是神抢手,弄得人人心里胆颤会遭遇二王,直到1983年9月18日王宗玮被逮住,之后王宗芳在江西被击毙,人心才安定下来。
据说就是因为这几个案子和唐山菜刀队的疯狂,还有当年上半年全国接二连三发生了数起重大恶性命案,才导致中央下决心,在全国开展为期3年零5个月的严打行动。据资料记载,仅1983年就侦破各种犯罪团伙19.7万个,团伙成员87.6万人,逮捕177.2万人,判刑174.7万人,劳动教养32,1万人,仅1983年严打,被判死刑的就有2.4万人。
1996年、2001年、2010年严打的侧重虽有不同,社会治安环境都显著好转。
当年死刑都游街示众。校园门口,公共单位门口,都贴出法院布告。那些打着红叉的布告对坏人还是有震慑作用,遗憾的是多年不见了。
2024年3月21日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