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毒虫/《泉城晨话》第47期
(2023-11-07 05: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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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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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毒虫/《泉城晨话》第47期
杨延斌
2022年7月随齐鲁散文作家赴西藏采风时,几次涉足雪域高原的草地树丛,不时发现游客或坐或躺或卧,拍照或歇息,我就隐隐约约担心会有人被多得是的蜱虫或者什么毒虫叮咬,于是就想到这个话题。因为我挨过几次毒虫叮咬,尤其被草爬子(北大荒对蜱虫称呼)叮咬过,即便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痛痒依然常在。可见草爬子的毒素能够深入人的血脉,人一旦让它咬上一口,痛痒很可能就是永远的陪伴。
我说的草爬子是习称,它学名叫蜱虫,壁虱,扁虱,虫体呈黑褐色,个头像黑米粒那么大,它一旦吸上人血,生长速度很快,因为它叮在身上不动,人没有痛痒感,还以为是身上长了个黑痘痘。1996年初我在北京某医院的亲眼所见,领教了草爬子的厉害。我是在替人排队挂号,不经意间一回头,发现排在我身后的一个老人吃力地弯腰低头,头和脖子之间压着一个篮球大小的物体。有个女人上前热情地和他搭讪(我判断是医托),我断断续续听说是脖后长了个血瘤子,他说着还把盖着的布掀掉让那女人看。我趁机扫一眼,发现大瘤子把他的头和背连在一起,让人感觉他好像没长脖子似的。
我本以是意外遇见,没想到几天后再陪朋友在门诊排队,又令我大吃一惊,据说那个人长的不是瘤子,而是一只在他身上寄生几十年的草爬子。当时一听说草爬子,本能地联想到我的右脚脖子靠上一点的溃烂处,那是1971年秋天,我在北大荒的草甸子打柴火时被草爬子叮了一下,我当时就伸出两个手指一捏,把那只草爬子捏扁了。以为把草爬子捏死就没事了,没想到就在捏它的一瞬间,草爬子会把头或爪遗留在肉里。从那天起,被叮的部位就开始奇痒无比,多次痒到想拿刀把那处肉剜下来。时间一长,这处皮肉就开始溃烂,一直到25年后,这期间我起码动过十次小手术,每次都剜下花生粒儿大小的一块肉,但每次待剜下肉的部位长平了,渐渐又开始变红且疼痒。一只小草爬子的叮咬,却让我痛痒了二十多年。1996年春天我痛下决心,在德州某医院做了刮除手术,把鸡蛋大小的一片皮肉彻底切除到露出骨头。虽然之后再没溃烂,但偶尔还有痒一下的感觉。
以上只是让大家知道草爬子的毒素有多么厉害,以下才是我要说的关键:凡是有草丛树丛的地方都可能有草爬子,如果有人不慎被叮上,千万不要用手把它捏下来,而要用烟头烧它的屁股。这样一烧,被烧疼的草爬子就会连头带爪退出来,就此才能免遭奇痒无比的痛苦折磨。
有种叫蚂蟥的虫子可是真正的“吸血鬼”,学名叫水蛭。据说如果蚂蟥叮在人的血管上,它会顺着血管钻入人体深处。蚂蟥在叮人时,多数人不会有知觉,所以它会让人误以为身上长了个软软的黒痦子。相比于草爬子,没听说蚂蟥在吸血之外还有啥毒素,但听说蚂蟥的繁殖能力极强。我在北大荒听过这样的传说:说把蚂蟥焙煳擀成粉末,往略带温度的水盆里一撒,用不了几个时辰,水中就会生出数不清的小蚂蟥。我曾经多次动过要亲手试一试的念头,只是一直没付诸行动,我怕一旦是真,心里留下可怕阴影。我宁愿相信这不是个假传说。
蚂蟥很有生存本领,在气温低于10度时,它会藏在泥土里不吃不喝不动,一旦春暖花开,它就会潜伏在流动很缓慢的清净水下,也就是说,蚂蟥对水质很挑剔,凡是有蚂蟥的水面,证明水没有被污染。而人在这样的水面下水,也就有被蚂蟥叮上的危险。一旦被叮,千万不要动手拽下它,最好的办法也是用烟头烧它。一烧,它就会疼得自己滚出来。
三亚有一种像苍蝇大小的小黄蜂毒性很大。别看这种黄蜂个头小,它却很敏捷,在蜇人和飞走几乎是在同步完成,不等被叮的人伸手拍它就飞走了。2019年正月初一那天,我在三亚海边被这种小黄蜂叮了一下耳根,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老伴说赶紧用小苏打揉一揉,我没在意。这一疏忽可不得了,三年来被叮处天天有几次奇痒难耐的时刻,而再想用小苏打揉,已经不灵了,因为小黄蜂的毒素已经扩散开了。现在说出这事儿来,也请看到的人,尤其常去海南的人牢记在心,以备不时之用。一旦被小黄蜂叮上,一定在第一时间用小苏打揉一揉。
有一种深藏草穴或树丛中的暗红色大蚂蚁也是剧毒,它的个头是普通蚂蚁的十倍以上。有别于草爬子的是,这种蚂蚁不仅仅藏在草穴中,它还喜欢往树上爬。我在北大荒的草甸子被这种红蚂蚁咬过。这种毒蚂蚁咬人一口,被咬处就肿起一个鸡蛋那么大的硬疙瘩,既疼也痒,处理不当还会化脓溃烂。一旦有人被这种毒蚂蚁咬了,最应急的办法就是狠狠地把蚂蚁咬到的部位挤出血来,这样虽然还会肿起硬疙瘩,但不至于痛痒几十天。
以上说到的几种毒虫,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毒虫,好像天南地北都有,很有普遍性,所以很值得在外旅游的人防范。
2022年8月21日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