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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邓友梅

(2023-05-10 20:4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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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情感

文化

分类: 原创

  拜访邓友梅

杨延斌

    以老作家邓友梅在中国文学界的名气和地位,他曾贵为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我毕竟只是一个省级作家,可能很难见到他老人家的面儿。很幸运的是,我和老人家是一袋烟距离的山东平原老乡,和他女儿又是相交多年的朋友。有这层近水楼台般关系,我就有了些许“得月”的便利。

    201971日,我本打算从济南乘坐高铁,早早赶到北京邓友梅老师家。尽管进京高铁的车次密度十分二十分甚至相隔几分钟就一趟,但还是感觉到车少人多。我还是起大早赶了个晚集,只买到中午十一点半的车票。一小时四十分钟到北京南站,再乘地铁半小时到雍和宫地铁站,赶到邓老家已近午后两点。我很担心,这个点儿应是老爷子午休时间,便想跟着他女儿悄没声地走进客厅。令我大感意外的是,我这样想是多虑了。邓老爷子正精精神神地坐在客厅。

  “邓伯伯您好!看着您的身板儿这么硬朗,我真高兴!”在和老爷子握手瞬间,我便感觉到老人家的手仍然挺有劲儿。看老爷子这精神头儿,这手劲儿,哪像个年届九十的老人家?这很出乎我进门前的预料。眼见老爷子这么健康,我也就甩掉了原本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理负担。心里没有了这层羁绊,我索性就敞开了心灵的门窗。邓老爷子和他女儿,话聊的兴致也似正浓。轻松的话语,欢快的笑声,默契地调控着客厅气氛,使我感觉到舒舒服服,亲亲切切。

    我与邓友梅老前辈相识于一九九三年春天。当时老人家刚刚越过花甲之年,我那时还是个头发乌黑的文学青年。而今我也六十多岁了,这是我二十六年中第五次拜访老人家。今天,尽管我是登门拜访名震文坛的大作家,但因为是老熟人,且又有他女儿兜着面子,气氛自然轻松欢快。这样,我就省却了些许不自然。

    邓友梅老师是著名文学大家,出生于1931年,已经是一个八十八岁耄耋高龄的老人,按照一般常规,体态呈现出一点儿老态也很自然。幸喜的是,邓老前辈出现在我面前的体态,超越常人常规:看看,老人家行走轻便自如,步态也无趔趄,身板儿挺拔,举止言谈没有一点儿犹犹豫豫的迟钝间歇,要站起来或坐下去,动作很自然连贯,没有一点儿吃力或勉强的迹象。即便是和我说话,亦或听我和他女儿聊天儿,也是坐在逍遥椅上悠闲自得,轻轻松松像坐在悠车上。重要的是,老人家耳聪眼亮手脚动作利落协调,握笔写字的手不抖不颤。我以为,把精神矍铄这个成语用在邓老爷子身上,很是恰当贴切。至于说头发已经稀疏且白了,脸上有了几道沟沟坎坎的人生标记,我想,岁月也就是仗着有这么点儿消磨人的功夫。况且,岁月这家伙是个谁也招惹不起的主儿。

    我登门拜访大作家邓友梅,自然也有拜访的目的:我想出版散文集,正好也有刚刚脱稿的长篇小说,想请邓老爷子为我的作品写篇序。

    很难得和大作家面对面坐在一起聊天,话题自然就会聊到写作。我的散文,邓老是看过几篇的。至于三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神龟河畔》,我只能以梗概的方式,粗略地叙述给老爷子听听罢了。从老作家富于变幻的表情看得出,我叙述的作品情节,是很让他老人家动心的。因为,老人家在听着我讲述的过程中,不断下意识地频频点头。眼看着面前的大作家因为听我的讲述而动容,心里感觉到好生舒坦踏实,且也很激动。“请问邓伯伯,您在创作《我们的军长》.《那五》.《烟壶》时,有写作提纲吗?”说到创作过程,我猛然想起前几次来拜访老人家时,想请教而顾不得的这个问题。

    提起几部成名之作,邓友梅老人的两眼,闪现出炯炯的光亮。很显然,他的思绪,在瞬间回闪到当年的激情创作境况之中。“那么,你那三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有写作提纲吗?”没想到邓老前辈会这样反问我。

  “邓伯伯呀,这事儿我得实话实说。因为也有人这样问过我。我真的没有写作提纲。感觉写到哪里,下一步的情节就会自己蹦出来一样。不知我这样说,您是否认为我幼稚可笑?”其实我回答这个问题是挺纠结的。因为连我自己也曾经认为,写大部头的作品,也会像秘书为领导写报告或如学者写论文一样,必须先吹吹路子,然后再列出一个完整的写作提纲。我琢磨着,大概就像盖楼房要先有个设计图纸一样。

    老爷子一听我说没有写作提纲,便开心地笑着说:“没有提纲就对啦嘛!若按照提纲写作,那是在硬挤故事。没有提纲的写作,故事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写到哪里,都是故事情节的自然表现和流露。“听老前辈这样一说,我也认为写作就像走路,到哪里直行哪里拐弯儿,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故事达不到喷薄欲出的程度,也写不出让别人感动的作品。自己都不感动,咋会感动别人呢?所以呀,只要是沉淀了许久的好故事,写到哪儿都会路路通。

    好像没有提纲的写作之说,联通了我们之间的心灵。老爷子话题一转说:“那我就为你写几句鼓励的话吧,也算不得是书序。”

 “好吧老爸,那您说,我给您打字还快些!”说话间,他女儿就坐到了电脑桌前。

    以下《我的几句话》的四百字短文,是几近八十八岁的老作家,就像随意在和我唠嗑一样,自然而流畅地随口说出来。我以为,这是邓友梅先生情感的自然流露。现转录如下。副标题“原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是他女儿所加。


《我的几句话》

原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邓友梅

    今天,多年不见的小老乡杨延斌来到我家。他给我讲了这些年的业余创作经历,并告诉我他已加入中国散文学会和山东作家协会。希望我给他的散文集和长篇小说写序。

    小杨和我同是山东德州平原县人。我是邓庄村,他是水务街,我们两村东西相 距两公里。我认识他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时文学青年比比皆是,来找我的年轻人也很多。坦白地说,小杨不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但能坚持到今天还在走文学这条路的,他却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他从当工人到下海经商,一路走得很艰辛,但从未放弃对文学的追求,一直勤学苦练,笔耕不辍,用大众的语言,写身边的故事,创作了不少受人欢迎的作品,有几篇作品还获了奖。这是源于他为人做事的实在,锲而不舍的坚持和追求。这样的人值得支持和称赞,写出的作品也值得一读。我年事已高,不便多看多说多写,草草写几句话,算作对延斌的支持和鼓励。希望延斌更加勤奋地笔耕,不断写出更好的作品。

    他女儿打完《我的几句话》后,印出来一张,双手呈送到老爷子面前,语调儿似有调侃地说:“请大作家老爸审查审查吧!”

    老爷子把稿子接到手,认真地看了看后,走到写字台前,从笔筒里找出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划拉几下,确定那支笔下水后,便认真签上名字和年月日,然后拿起稿子递给我说:“延斌,我就写这几句话吧。你先看看。”

 “谢谢邓伯伯!我已经感到很荣幸啦!谢谢前辈给予我的鼓励和支持!”我当着老爷子的面儿,把《我的几句话》对折起来,夹进随身带着的邢庆杰《一九八七年的情诗》那本书里。我下意识地扫一眼时间,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打扰老人家两个多小时,认为不该继续打扰,便有些歉意地说:“谢谢您邓伯伯,很抱歉打扰您这么长时间。我也该走了,以后再来看您!您也该休息一下了!”

“没关系,我不累不累。大热的天儿,再多坐会儿嘛。你们得把切开的西瓜吃掉啊!”老爷子边说边打着手势,示意他女儿让我坐下来吃西瓜。老人家同时也叉起一块西瓜填进口中,似是着意引领我们吃西瓜。

    他女儿看我还站着,便催促说:“坐吧坐吧,既然老爷子这么挽留你,你就多坐一会儿嘛。快请坐,我们就再聊会儿!”

    我意识到,既然主人切开了西瓜,不吃几口是不礼貌的。于是,我的手口便一同忙活,奔着一盘西瓜使劲儿。

时间真是飞快呀,已近下午六点。打扰老人家四个多小时,即便邓友梅老师仍不显倦意,并且依然诚意挽留,我也必须留下祝愿告别老人家,带着感动和思念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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