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大学2015-2017年文学基础综合、评论写作试题
(2017-01-04 09: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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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文学院文学基础综合考研 |
分类: 苏大文学考研真题 |
苏州大学2015年文学基础综合、评论写作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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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基础综合(B卷)
1.
2.
3.
4.
评论与写作(A卷)
要求:
1.
2.
画里阴晴
吴冠中
今春又路过故乡江苏宜兴县,热情的主人在匆忙中陪我去看灵谷洞。天微雨,主人感到有些遗憾。车窗外,雨洗过的茶场一片墨绿,像浓酣的水彩画。细看,密密点点的嫩绿新芽在闪亮;古树老干黑得像铁;柳丝分外妖柔,随雨飘摇;桃花,我立即记起潘天寿老师的题画诗“默看细雨湿桃花”,这个湿字透露了画家敏锐的审美触觉。
湿,渲染了山林、村落,改变了大自然的色调。山区的红土和绿竹,本来并不很协调,雨后,红土成了棕红色,草绿色的竹林也偏暗绿了,它们都渗进了深暗色的成分,统一于含灰的中间调里,或者说它们都含蕴着墨色了。衣服湿了,颜色变深,湿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但湿了的大自然景色却格外地有韵味。中国画家爱画风雨归舟,爱画“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诗境。因为雨,有些景物朦胧了,有些形象突出了,似乎那位宇宙大画家在挥写不同的画面,表达着不同的意境。
我自学过水彩画和水墨画后,便特别喜欢画阴天和微雨天的景色,我不喜欢英国古老风格的水彩画。我已往的水彩画可说是水墨画的变种,从意境和情趣方面看,模仿西洋的手法少,受益于中国画的成分多。西洋画中也有表现风雨的题材,但西洋画中是将风雨作为一种事故或大自然的变态来描写的,很少将阴雨作为一种欣赏对象的审美趣味来表现。西方风景画之独立始于印象派,印象派发源于阳光。画家们投靠阳光,说光就是画面的主人,因之一味分析色彩与阳光的物理关系,甚至说“黑”与“白”都不是色彩,而中西画家大都陶醉于阳光所刺激的强烈的色彩感,追求亮、艳、丽、华、鲜……多半是从“晴”派生出来的。
曾有画油画的人说:江南不宜画油画。大概就是因为江南阴雨多,或者他那油画技法只宜对付洋式的对象。数十年来,我感到在生活中每次表现不同对象时,永远需寻找相适应的技法,现成的西方的和我国传统的技法都不很合用。浓而滞的油画里有时要吸收水分,娇艳的色彩往往须渗进墨韵……人们喜欢晴天,有时也喜欢阴天,如果阴与晴中体现了两种审美趣味,则鱼和熊掌是可以兼得的。又画油画又画水墨,我的这两个画种都不纯了,只是用了两种不同的工具而已。头发都灰白了,还拿不定主意该定居到油画布上呢,还是从此落户在水墨之乡了!
苏州大学2016年文学基础综合、评论写作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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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基础综合(A卷)
1.
2.
3.
4.
评论与写作(A卷)
要求:
1.
2.
香港的鸟
汪曾祺
香港人走路都很快,总是匆匆忙忙,好像都在赶着去办一件什么事。在香港,看见这样一个遛鸟的闲人,我觉得很新鲜。至少他这会儿还是清闲的,也许过一个小时他就要忙碌起来了。他这也算是遛鸟了,虽然在林立的高楼之间,在狭窄的人行道上遛鸟,不免有点滑稽。而且这时候遛鸟,也太晚了一点。--北京的遛鸟的这时候早遛完了,回家了。莫非香港的鸟也醒得晚?
在香港的街上遛鸟,大概只能用这样精致的双层小鸟笼。
像徐州人那样可不行。——我忽然想起徐州人遛鸟。徐州人养百灵,笼极高大,高三四尺(笼里的“台”也比北京的高得多),无法手提,只能用一根打磨得极光滑的枣木杆子作扁担,把鸟笼担着。或两笼,或三笼、四笼。这样的遛鸟,只能在旧黄河岸,慢慢地走。如果在香港,担着这样高大的鸟笼,用这样的慢步溜鸟,是绝对不行的。
我告诉张辛欣,我看见一个香港遛鸟的人,她说:“你就注意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禁自笑。
在隔海的大屿山,晨起,听见斑鸠叫。艾芜同志正在散步,驻足而听,说:“斑鸠。”意态悠远,似乎有所感触,又似乎没有。
宿大屿山,夜间听见蟋蟀叫。
临离香港,被一个记者拉住,问我对于香港的观感,匆促之间,不暇细谈,我只说:“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并说我在香港听到了斑鸠和蟋蟀,觉得很亲切。她问我斑鸠是什么,我只好摹仿斑鸠的叫声,她连连点头。也许她听不懂我的普通话,也许她真的对斑鸠不大熟悉。
香港鸟很少,天空几乎见不到一只飞着的鸟,鸦鸣鹊噪都听不见,但是酒席上几乎都有焗禾花雀和焗乳鸽。香港有那么多餐馆,每天要消耗多少禾花雀和乳鸽呀!这些禾花雀和乳鸽是哪里来的呢?对于某些香港人来说,鸟是可吃的,不是看的,听的。
城市发达了,鸟就会减少。北京太庙的灰鹤和宣武门城楼的雨燕现在都没有了,但是我希望有关领导在从事城市建设时,能注意多留住一些鸟。
(摘自汪曾祺《人间草木》)
苏州大学2017年文学基础综合、评论写作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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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闻有唼喋之声的琴鱼茶
谈正衡
从芜湖开车南去泾县琴溪,两个小时就到了,可以在那里漂流,看竹海,吃“农家乐”的饭菜,买很好的茶叶。琴溪里产的一种小鱼,便叫琴鱼。上过中央电视台《希望英语》栏目的琴鱼,虽只有小指头粗细,名气却够大,自古以来,一直与宣纸并称为“泾县二绝”。泾县位于黄山东北,峰峦如黛,林木深秀,每一条溪都清澈透明,琴溪的水尤其轻盈浅碧,灵水出灵鱼。琴鱼虽为鱼,却从不做盘中佳肴,而以饮茶精品享有盛名。
茶与俗事游离,茶荡涤杂尘,茶拒腥荤之物……茶清,鱼腥,这两样东西怎会搅到一起?外地人肯定摸不着头脑。但琴鱼的确是当茶泡饮的,可以单独泡,也可以同极品绿茶“涌溪火青”一起冲入沸水中。随着沸水的冲入,杯中会腾起一团绿雾,晃一晃杯,绿雾散去,清澈的茶汤中,琴鱼们齐刷刷头朝上,尾朝下,嘴微张,眼圆睁,背鳍徐立,尾翼轻摇,随茶汤漾动,似在杯中游,精灵一样,甚至如闻有唼喋之声,堪称奇观。啜饮一口这样的茶汤,压舌下稍稍含漱,只觉得一股醇和清香四散溢开,一点也没有鱼的腥腻味……如此啜饮,有情有味,妙趣盎然,确非一般品茶可比拟。喝完茶后,再慢慢咀嚼泡开的鱼干,清甘咸鲜,茶香浓郁,味道饱满新奇。
琴溪,又称琴高河。溯着琴高河,可以进入幽远的历史传说:宽袍大袖的晋代名士琴高曾隐居于此炼丹修仙,将饱吸日月精华和天地灵气的那些丹渣弃入溪中,于是,这些丹渣就化成一条条小鱼。后人为了纪念他,遂将一座临流峭壁、绿树葱郁的石峰取名“琴高台”。“琴高台”旁近有一隐雨岩,岩下有丹洞,深不可测。据说每至夜深人静之时,便可听到悠悠琴声随着淙淙水流传来,这便是琴高在抚琴,无数指头长的小鱼便随着动人琴音,自“琴高台”下丹洞旁近岩隙中源源而出。
琴鱼形状十分奇特,身不满寸,却是虎头凤尾,龙鳍蛇腹,重唇四鳃,眼如菜子,鳞呈银白,很是像缩微版的清道夫鱼和超缩微的四鳃鲈鱼。运气好时,站在清静的溪水边能觅到琴鱼的身影。它吃东西时,嘴两旁稀疏的“龙须”时不时滑稽地抖动着,令人忍俊不禁。这些小东西也怪,一样绿树葱郁的清溪流水,它们却只衍生于“琴高台”上下数里路一段水域。每年清明前后,琴鱼长肥并浮上水面上嬉戏,于是当地人便会准时捕捞。以特制的三角密网,从深涧中一点一点耐心地往前划拨,赶鱼入网。如果此时你来到琴溪桥镇,就会看到一片繁忙景象,只见琴溪桥两岸的村民持竹篓的、操篾篮的、张三角网的,更有挥锹筑坝的,在琴溪滩头张捕。还有那七八岁的小孩子,也会在浅滩上筑一条小坝,拦住水流,再在坝下掏出一条小沟,在沟中张开一张细密的网,坐待琴鱼落网。
捕获的琴鱼,除去内脏,投入佐以茴香、桂皮、茶汁、食糖的盐开水中炝熟,捞出铺于竹器上晾干,再用炭火烘焙,精制成状如炒青绿茶的深黑的琴鱼干,藏于特制的锡罐中,可长贮,不会变形和走味。平时沏茶时舍不得多放,逢年过节,则可作为杯中佳茗招待上门的尊贵客人。当年,北宋诗人梅尧臣曾写下不少诗赞美家乡的琴鱼,他在《宣州杂咏》诗中咏道:“古有琴高者,骑鱼上碧天。小鳞随水至,三月满江边。”而在另一首诗中则说:“大鱼人骑上天去,留得小鱼来按觞。”意思是仙人琴高骑着大鲤鱼上天去了,留下这些旷世奇才的小鱼在人间弹奏着琴音……同朝的欧阳修知道了梅家有这种奇妙的茶鱼,忙不迭地奉上《和梅公议琴鱼》:“琴高一去不复见,神仙虽有亦何为。溪鳞佳味自可爱,何必虚名务好奇。”这位大官人深知此鱼好吃,便劝说梅诗人不必去浪得虚名,有美味雅逸的琴鱼相伴就够了。
因为味道十分鲜美,琴鱼远在唐代就被列为贡品,独为皇家享用,当地百姓岁岁都要捞制琴鱼送入官府,于是,琴鱼茶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直到今天,产量仍是无法突破,最高年成也就在两三百公斤左右,市场上非轻易能见到。能品到琴鱼茶,当是一件幸事。近年来,每至春草萌绿的阳春三月,琴溪河东岸便红裳飞衣,游客如云,路一侧停满了车,许多人扛着“长枪短炮”纷纷跑来围观捕琴鱼,看制作琴鱼茶。
早些年,泾县的朋友送我的琴鱼茶,都是装在做成工艺品的竹筒里,现在市场上又多了一种元宝竹篮的精美包装,提柄是一对竹根,很是精巧养眼。但地头熟络的人,仍是喜欢直接钻到村民家中淘货。主人给你双手捧出的琴鱼干,色泽明洁,不焦不暗,放在嘴里一嚼,脆中带绵,满口淡淡幽香,隽永而悠长。倘若能把话谈得深入了,主人就将干鱼冲入玻璃杯中让你品尝……琴鱼“死而复生”,摇尾游弋,如在戏水,口微张,有一种似笑非笑的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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