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那是经院哲学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他有一个著名的论断：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有原因的。那么最初的原因是什么？只能是上帝。牛顿的上帝之手也是同样的意思。对此，罗素有一个精彩的质问：如果一切事物都有原因，那么上帝的存在也是有原因的。这样上帝就不是最初的原因。在上帝之前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我们常说“有始有终”。根据我们的常识性认知，任何事物总有其开始的时候和结束的时候。但宇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宇宙结束以后，宇宙原有的物质到哪里去了？这个我们无法回答。因此只能认为，宇宙是永远存在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宇宙就是含有许多物质的空间。这些物质不停地运动，从一种物质变为另一种物质。每一个变化都有其开始，也有其结束。但整个宇宙始终存在。存在是绝对的，变化是相对的。无数变化的结果有可能回到原来的起点。成为一个封闭的圆圈。发展和所谓更高阶段只是对局部的变化而言。对宇宙而言，不存在发展问题，因为发展意味着存在一个终点。比如人类是在不断发展，积累知识，增加改变客观世界的能力。这在局部是很了不起的事。但发展意味着毁灭。天体物理学告诉我们，人类最终会随着太阳的消失而消失。太阳的寿命大约还有50亿年。此后太阳会慢慢变成一颗红巨星而膨胀。膨胀的边界最终会达到地球的轨道，从而把地球烧毁。显然地球毁灭以后人类的所有知识和能力都会被焚烧为毫无意义的粒子。这些粒子会慢慢形成新的星球、新的人类。新的人类又会慢慢积累新的知识和能力，等待新的毁灭。如此反复，没有尽头。好比一块发了霉的面包。霉菌在面包上发展，信心十足。但突然面包被扔到火里。所有的霉菌因此都毁灭了。我们感到庆幸的是，还有新的面包等待发霉。任何真理都只是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有效。这本身也是真理。好在几十亿年的时间足够长。希望那时的人类可以找到并迁移到其他可以生存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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