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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冤家相对拔剑啸
(3)战事纷扰迷雾绕
【本节内容提要】周天雄有些垂头丧气,又很不甘心。跟老婆离婚,一下子被分走了周家20%的财产,却不料到头来美人飞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日子就如飞梭般悄悄滑过。
安妮在US. Women's Amateur第四轮决赛第17洞射下一只88码的老鹰,关键时刻逆转3杆,接着18号洞幸运的捉到一只小鸟,两洞间,逆转4杆获得了冠军,并且在标准杆71杆的锦标赛球场打出惊人的-7杆决赛轮成绩,震动了美国高球界,令美国高尔夫媒体惊叹:东方雏鹰羽翼渐丰。
小姑娘高高举起这个业余选手最高荣誉的奖杯,闪耀全场,在颁奖仪式上说,要把这个最重要的冠军奖杯送给刚满周岁的弟弟做礼物。
陈亦云听到了这个消息,特意跑来向安妮道喜。
安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巴黎回来的,一年多时间未见,见她神情变得淡然,舒了一口气。陈亦云心里却是一阵酸涩,强忍着闷怅的情绪,露出笑容跟小鱼说话。
午餐过后,她跟小鱼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去了,回眸之际,泪水差点涌出,一阵奔跑上了车,再也忍不住放声而哭。
不能放下的,还是无法放下!
只是大势已定,看上去,小鱼似乎也有很大转变,完全谅解了他的过错,眼神里满是宽容的柔和。她感到已经回天无力。其实,她还有一张王牌,但是,当时就不想用,到了现在,更不想用了。她知道,即使用了,也只能徒增他的痛苦。
安然她一回眸之际看到了她的眼神,那包含千言万语的悲切,让他心灵颤栗。
人生真是有太多无奈,他唯有在其他方面给她补偿了,全力以赴帮助她打理好画院。
陈亦云无法走出自己的感情困城。幸好,她并不寂寞,除了将自己创建的系列企业打理得好生兴旺,还在全力为周家挖墓坑,渐渐到了将全面收网的阶段。
一年前,安然清流画院的总部大院落成,画院实际只占地一公顷,另一半的地块建成了三栋高层商业大楼,一栋售出,收回了成本,商业广场和另一外两栋出租。陈亦云不但大赚了一笔,而且涉入地产业,成立了“亦安不动产开发设计股份有限公司”。
周家的主业正是房地产,当“亦安不动产”崛起,立即向其渗透,要在这个领域将陈亦云也置于死地。陈亦云就是要利用亦安不动产引诱周家的资本全面进入,在其意图全面的资本控制之际反治其身。
另外一个层面,周家秘密控制的卡农艺术投资随着然云缘艺术投资的步伐,做当代西画投资,在首先的大半年获利颇丰,也囤积了不少待价而沽、“升值空间无限”作品,收入价值达到了20亿元,按照升值趋势大半年后出手,至少能净赚50%的利润。但卡农没料到,然云缘突然加速出手了手里所有的当代西画作品,退出了当代西画市场。
清盘行动引起突然而至的恐慌,这种类型的油画作品市场价一落千丈,迅速跌至谷底。卡农囤积的20亿元作品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变成了一堆画布垃圾,遭受沉重的打击。
周家损失惨重,羞恼不已,却并没有退出渗透然云缘的行动,反而强化了彻底摧毁然云缘的决心,除了继续设法渗透,还另辟蹊径,一方面周家直接进军艺术市场,形成资本高压势态,另一方面也派遣出“商业间谍”。 不过,兰小曼真是一个天生的间谍,周家渗透到然云缘的商谍,全部被她探出,迅速传递出信息给陈亦云。
陈亦云将计就计,时虚时实,让周家越陷越深,并做了另外一个局,让这些商谍成了她设计好的传声筒,一步步的误导周氏企业的投资决策。
兰小曼依旧是引周家入局的关键推手。
她不负安然之推荐,陈亦云之所望,成功的离间了周氏一家。她让周海东兄弟从情海翻波到财产权争夺,不到两年时间就反目成仇,势成水火,却关键时候“情感倒向了”他们父亲一边,致使周天雄跟结婚36年的发妻反目离婚,跟两个儿子闹翻,满怀期待的跟她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订婚酒宴。她从周佛东的私人助理到周海东的私人助理再到成为周氏企业董事长特别助理,除了牢牢掌握了周家向然云缘渗透的所有预谋和行动,源源不断的向陈亦云提供这些准确的消息,还意外搜集到了周家行贿官员、违规证券交易、操控股市、逃税漏税、洗钱等一系列犯罪证据。单凭这些犯罪证据,就是一把完全能致周家父子和周氏企业于死地的利刃。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找了个机会跟周天雄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也退出了周氏企业的工作岗位,随即消失无踪。
周天雄有些垂头丧气,又很不甘心。跟老婆离婚,一下子被分走了周家20%的财产,却不料到头来美人飞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个儿子则是幸灾乐祸,周佛东联合了母亲,要跟父亲发起一场“内战”;周海东一边暗中蓄谋夺周氏企业的大权,一边要对付弟弟,争抢母亲的那一份财产。周家四人竟尔形成了“三足鼎立”、你争我抢的局面。
陈亦云一下子失去了兰小曼的消息,也有些措手不及,因为还有一着棋子没布好,只怕最后的收网行动会大受影响,不但会功亏一篑,还可能受到周家反噬。幸好,她还渗透了其他的商谍进入了周氏企业,大致了解到周家内乱的局面。当她忽然获悉周天雄还有一着秘密棋子,一旦启用,将对然云缘形成极其可怕的杀伤力,更是大吃一惊,亟待弄清楚这着棋子,但从各个方面竭尽全力追查,还是徒劳无功。
关键时刻,她想到了安然,回到北京见他,约他打一场高尔夫。在球场,她详细谈了跟周家父子周旋的状况。
“安然,这盘棋到了尾声,也就差最后一颗棋子了,如果下好了,将让遭受重创后被周家再次注资救活的卡农将彻底毁灭,让周家在艺术投资公司领域全面溃败,并出现一个巨大的亏空黑洞,连带周家整个企业体系一片混乱、濒临破产,并可能背负巨额债务。”
安然听了她的话,心下恻然,默然不语,插上球T,放好球,抽出3号木挥出一杆,姿势很漂亮,但小球落进长草中,笑了笑说:“看,一个好挥杆不一定能打出好球。”
她看了他一眼,走到红Tee发球区间,用1号木开球,很不错,200码的球道上。向前走去,她似乎调整了一会儿自己的思绪,“不管是否是好球,一球开出,就再也无法收回。这个局已经布置了两年多,到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回头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难道还对周家抱有同情心吗?”
“没有,周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我有些担心,一次报复之后,自己就被仇恨蒙蔽了心灵。亦云,不管这一次行动会发生什么结果,结束后再不要卷入类似的‘战争’,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好不好?”
“你知道,这些事情不会让我感到累;只有一点,就是你,让我的心不再安宁。我……有了这么刺激的游戏玩一玩,至少能暂忘很多事情。”
安然心里幽然叹息,走到长草中解救自己的球,一杆下去,被长草绊住,只打得小球跳了跳,第2杆再打,终于救上了球道。“也许,我才真正需要解救吧!”他心想。从开始筹划这个计划之际,他就给她物色了一个最出色的商业间谍。两年多来,兰小曼都定期给他电话,说她在周家行动的经历和效果。是他让小曼陷入了这一种诡诈的谍战中。“我会不会使小曼的心灵扭曲呢?”他如是想,尽力调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来,现在是两个问题:一方面是查出周家的秘密武器予以阻遏,另一方面是在小曼躲开的情况下,如何布置最后一着棋子。”他不再谈什么前途,把话题拉回这件事本身。
“不错!小曼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忽然就悄悄离开了,一个招呼都没打,让我很被动。如今,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陈亦云打出了一记攻果岭的好球,看着小球落到了旗杆附近,满意的点点头,但神情颇为幽远,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兰小曼。
安然接着一杆攻上了果岭,向前走去,“我相信,小曼的失踪只是暂时的,也是因为有了什么难处。她跟那老奸巨猾的周天雄办了个订婚仪式,很可能是在逃避跟他结婚。她绝对不会愿意真的嫁给已经年届六十的周天雄。”
陈亦云点点头,“也许是吧!她跟周天雄举办订婚宴已经两个月了,以担心父母可能无法接受一名比他们年龄还大的女婿为由,没让家里一个人参加那次订婚宴,顾虑周天雄催逼结婚的心情肯定存在。”
“实际上,没有小曼,你的局也不会受到多大影响,查出你身边的内奸也不太难。你的局主要是在资金链上留有一些看似缺口的诱饵。现在周家也是牢牢盯着这些缺口,寻找对你致命一击的机会。”
“是啊,周家如今就是一头张嘴呲牙的恶狼,随时准备张口把我吃掉。”
“你就让他们张嘴直进吧!”安然耸耸肩,却不像是开玩笑。
“哦?”她露出一丝疑惑。
“让他们尝尝甜头,看到胜利的契机!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人,才容易露出破绽。”
“呀,你说得对。我如果一味的步步紧逼,他们反而会严密的防守,轻易不会露出爪牙。”
“对!仔细检查资金链上的缺口,再查查是否存在别的漏洞,作出应对预案,就具备了对秘密黑手一半的防御能力。但要把某个缺口放开放大,做成一个香饵,一定要引诱那头狼咬上,让它连钩吞下,趁势查出那个隐伏的内奸。查出这个内奸后,就能从其身上查出周家的秘密武器,在其最得意之际,也是防御能力最低的时候,给其致命一击,绝不给其反噬翻身的机会。”他在关键时刻看事情那么清楚,让陈亦云总是心生佩服。
跟他探讨了一番追查行动的细节,她转移了话题,天南地北的聊着艺术、高尔夫、高尔夫园林建筑艺术设计,轻松而惬意。一场球打完,他们驱车去了城郊一处农家土菜馆吃午餐,上车后,他让她送他回家,她却忽然提起了邵敏。
“她主持巴黎的然云缘画廊几年时间,做得很出色,在巴黎画坛也崭露头角了。”
安然吃了一惊,“她什么时候去了巴黎?我今年好几次到巴黎参展,怎么没见到她?”
“因为她不能见你。”陈亦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现在为何要向我提起她?”安然并不想真的了解她的信息,随口一问而已。
“啊!”他一看相片,惊叫一声,立即捂上嘴,那种震惊,即使在当年看见袭击的匪徒拔出枪来,也没有这么“夸张”。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她幽幽问道。
“她……你……对不起,对不起……为何……”他只感到胸口痈塞,难以说出话来,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心情到底有多纠结。
“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但必须是我承担。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安安,明白吧,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们的心都会永远连接。”她眼角湿润了,但并没有悲伤的表情。
他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问:“为何不早告诉我?”
陈亦云摇摇头,“告诉你了又能如何?一切都是命!当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告诉你,也只能徒增你的烦恼。”
他摇摇头,神情灰暗,只感到浑身发软,语无伦次,“不!亦云,我……我,许多人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宿命的安排。但对于我而言,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宿命,是我造的孽,造成了这种结果,让这种宿命吞噬了太多珍贵的东西,吞噬了许多情感……我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去,把你,把我,把身边许多无辜的人,都掩埋在泥土里……哦,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只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
“如果真的掩埋了你和我,你可知道,我会不知道有多高兴……现在的结果,也不算坏事,对于我来说,同样也不是坏事。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就是怕你有负担。但如今,必须告诉你,必须正视不可改变的结果……好了,这事不谈也罢。”她轻轻捋了捋他额前的发梢,犹如一阵轻风掠过,幽幽的叹息,似是来自遥远的大洋另一边。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如果有来生,你我都变成了人,我愿意变成一个女人,希望你变成一个男人,掠走了我的心,让我把你这辈子给予我的,都一一奉送给你,为你付出一切而不求回报。”安然再没有别的什么话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激和无奈。
“不,我不要这种对调,希望还是像如今的你我一样,宁愿我爱你更多一些。我知道,被人爱而自己不能爱的时候,偏偏又有爱,既不能放下,又不能拿起来,是一个难以承受的痛苦。我了解你的心境,也只需要你了解我的心境。”
安然一声长叹,“不管怎样,我会尽力承担一些,虽然我现在觉得是如此软弱。你哪一天有空,带我过去看看吧。”
“过些日子吧,这段时间很忙,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我知道,你并非软弱。好了,说说其他的事情吧!我在纽约注册了然云缘画廊,位于查尔西画廊区,同时在长岛买了一个庄园,注册了一家安然清流画院,离妮妮的学校很近,里面有一个独门小院,可做你的安家之所,其余有几座小楼,做画院办公场所,一个休闲会所建筑,改作了画院展厅……画廊我会派人打理;你迁居纽约后,就管理这家画院吧。我给你配了一名主管行政及业务的副院长,是小曼的父亲。这是我开始给她的承诺,给她和父母都安置到美国。也许,小曼很快会去找她父母的。兰叔的能力很强,你,只需要整体把控和在学术上竖起大旗就行。”她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柔声的安排一切事情。
对于这些事情,安然唯有点头,既感激又迷茫,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