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坛那条鱼》第42章(1)虚鸾假凤不堪醉
(2014-09-15 06:2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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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遭逢骤变抖手惊
(1)虚鸾假凤不堪醉
【本节内容提要】小鱼不明白,既然已经放弃了他,为何还会被这个消息弄得如此难受?另一边的酒楼洗手间内,安然倚在墙上,慢慢缩在地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有许多事情,在外人眼里看来是大好事,有些人却觉得是哑巴吃黄连。
安然怎么也想不到会弄出这么一出:他依然没有灭绝跟前妻复合的希望,只要她还坚持向女儿隐瞒离婚的事实,就可能最后松口答应跟他复婚。但如今,如果弄出这么一个仪式,小鱼是绝对不会再理他;而他,还将会对不起陈亦云。他对她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但还是无法产生那种夫妻相守的爱。他跟她是一对最特殊的合伙人,有爱,但不合时宜。
他好容易回过神来,找到了一个托词,“叔叔阿姨,我爸妈和姐姐姐夫在穷乡避壤生活,明天根本赶不过去。”
“怎么会赶不到?”陈母乐呵呵的说,“你看看,你们婚纱都照好了,云儿也去过你家,你父母姐姐也应该满意云儿吧?他们今天赶到省城,明天乘坐飞机到上海,能跟我们差不多时间赶到,正好汇合,青儿已经安排好了接机。云儿,还是你打电话吧,也是对未来的公婆家的尊重,赶紧打,让他们立即收拾一下上省城。给他们订机场旁边的酒店,订上明天的早班机票。”安然真是无法应付,看着陈亦云打电话办事,十分钟就搞掂了一切,晕乎乎的还如同在梦中。直到晚上,他才找到机会跟她单独说话,满脸愁容,“亦云,这可怎么弄才好?你知道,我是绝对不能这么结婚的。”
陈亦云眼眉一挑,“怎么,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吗?亦云,我们不能这么草率订婚啊!”
“怎么会是草率订婚,难道你觉得我父母是草率的人吗?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为了帮你应付你老家的父老乡亲,我怎么会受这般屈辱?”陈亦云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安然不由慌了神,赔了半天不是,哄得她破涕为笑,自己又愁上眉头。陈亦云情绪安定后,就反过来劝慰他,“只是个订婚仪式嘛,又不是结婚。好了,我们先做好这个样子,将来看情况,再决定以后的路子。”安然唯有点头。
安家父母姐姐等人乘坐了8点30分的航班,9点50分就到了浦东机场,安然和陈家一行人早10分钟抵达,等候他们一同坐上了陈亦青安排过来接机的巴士。
那位安然老家的副县长和文化局长,觉得能参加这么一位著名画家的订婚宴真是荣幸之至,都是因为沾了家乡人的光,绝不肯错过,果真随他们一同到了嘉兴。同行的还有安然的几名弟子。在这一刻,三名男弟子是真正为师父高兴,也为自己高兴。邵敏、兰小曼和李晓诗都对师父有一种特别的情怀,看着师父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方刘彭三人怎能没有一点感觉?只是,他们既不敢对师父不敬,也不敢对心中的女神有丝毫不豫,有了酸涩苦楚,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这时候师父与老板大事一定,三女即使再有想法,也不敢乱来了。他们的机会就大了许多,至少,可以借机安慰她们失落的心吧?
李晓诗还稍好一点,从来没跟师父有过亲密接触,不过,并不是意味着她不对师父想入非非,甚或还要更加强烈,只是真正畏惧老板,没有邵敏兰小曼二女那种无所畏惧的胆量。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很清楚自己跟老板的力量对比不在同一个等次,聪明才智、谋略手段、财力背景,都无可抗衡,而且,对成功的渴望能够超越一切,包括牺牲心中那份“不可靠的感情”。她需要依靠这座大山获取走向成功的捷径。
兰小曼清纯秀美的外表颇具有欺骗性,内心里藏着一团火,又颇有心机。三女之中,她最清楚:师父心中,前妻的份量最重;陈亦云也是在彷徨之中。他忽然跟陈亦云订婚,她心里最为酸涩,但露出的笑容最为纯粹。她一直认为,陈亦云根本无法得到师父,自不曾想,如今陈亦云成了名正言顺的师母。她心里幽幽叹息,已经考虑彻底放弃心中绮念,不要给自己找一堆无法承受的麻烦。毕竟,陈亦云太强大了,如果真的被她列为“敌人”,自己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邵敏则有些懵懵懂懂,似乎很怀念那个夜晚,有许多的失落和怨叹。她有些不明白,师父为何能抗拒她的美色,果真再也不给她单独接近他的机会。她自己其实也弄不明白,自己对师父是欲念还是爱。那一晚的经历,她已经完全了解到他的强壮,浑身的肌肉疙瘩,充满了力的美感,身材比例很协调,从美学角度来看,绝对是完美的阳刚之美;瓜子脸带着轮廓分明的线条,同样也足显阳刚之气。不是那么的近贴,无法感到受到他身体的完美。
她想,这也许也是条件那么优越的陈亦云如此死心塌地爱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吧。有时,她真有一股不顾一切跟陈亦云竞争的想法,随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世上,要找个成功的阶梯,真是太难了。当然,像她如此好的容貌条件,又颇有才气,如果愿意被潜规则,迈向成功也不太难。她并不想那样,喜欢有才的男人,还必须要有貌才行,但找个有才的帅哥也不容易,就连方力这么颇有才气的帅哥,她都看不上,对男人的挑剔程度也可见一斑了。她的纠结的是难免的,到了此刻,心里依然在考虑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吊住师父。
安家几人怎知道儿子意在“假订婚”,看到内外皆优的陈亦云即将成为安家媳妇儿,个个高兴得合不拢嘴。
安然搪塞着父母姐姐的询问,心里极度不安。更让他没料到的是,订婚仪式的酒楼中,竟然碰见了小鱼的前同事莎莎。莎莎可是一名颇有影响力的记者、电视主持人,假若写篇报道,岂不完蛋?
他不好怎么找莎莎解释,只好溜到洗手间给小鱼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后说:“小鱼,这本来是做场戏,没想到弄成这样的局面。我……我……对不起……该想个办法,阻止莎莎发报道,至少,别让妮妮知道才行。”
小鱼正在厨房搞卫生,一听就呆了,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中的抹布机械的在橱柜上擦着,茫然间手指在一个尖角划过,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心里一震,强忍住了一声痛呼,攥着拳头捂住了手指上口,暗自叹了口气,“不管是做戏还是真的,发生的事情都没法改变了。唉,我来想办法吧,不会让莎莎发出这个消息的……”
挂了电话后,小鱼默然处理了一下手指伤口,看到女儿在客厅全神贯注的画着一幅素描,丝毫不知道家里又有了一场大变化,不只是欣慰还是哀愁,悄悄躲进了卧室,坐在床上,心里乱得像一锅粥,涌出一股不可遏止的酸涩,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强行忍住不让眼泪奔涌而出。她不明白,既然已经放弃了他,既然早已经对他跟陈亦云相好有了心理准备,为何还会被这个消息弄得如此难受?
另一边的酒楼洗手间内,安然倚在墙上,慢慢缩在地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陈梅和夫妇怎么知道安然的烦恼?也不知道女儿跟他竟然是虚假凤凰。
陈太太很满意这么一个结果——以安然现在的名望,做陈家女婿绝不会丢面子了。
陈梅和也很满意安然,跟夫人所不同的,是看重他的才华。
他已经认定安然跟女儿是绝配,俩人的才华正好互补。
陈亦云运作公司忙碌异常,但坚持每周至少写两篇艺术评论文章,不仅是评论安然的作品,也评论中外古画、中西方建筑艺术和当代画坛耆宿的作品,在艺术评论界名声越来越响。她捧红了安然乃至整个清流派,画廊和拍卖公司都取得令艺术界瞩目的成就,在整个画坛的地位也是极速窜升,使她的艺术评论文章更有分量,许多画家希望请她撰写一篇评论文章而不得。她多维度的才华足令星空闪耀,所爱的人则只是在绘画创作一个方面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虽然安然只是一面,也正因为是一面而更加耀目,年纪轻轻的成了画坛一派领袖。这中间大部分是因为陈亦云的运作。
这个社会,实力变成了一个次要方面,外露的光芒,一半以上是非实力的因素。这种因素是亦云最善于把握的。
陈父最欣慰的是,对子女培育是成功的,没有让子女产生唯利是图的思想,没有出现许多豪门后代争夺家产的情形,找对象都是看内才和自身素质而非外部条件,欣慰不已。
他在香港的梅和美术馆所收藏陈列的当代作品门类趋于齐全,新崛起的清流画派也有相当数量的作品捐赠到美术馆中,近现代作品基本每个流派都有作品,还有一些中西方的珍藏古画。就这座美术馆藏品的价值来讲,已经不可估量。陈梅和却逐渐把所有权移交给政府,做成纯粹的公益性公共美术馆,只是约定50年内由陈家人或陈家派遣的人代管。
陈梅和在美术馆上投入了一大半家产,看到结出了丰硕的果实,心里感到很惬意。美术馆成为公共性质,他也更方便运用自身的影响力吸引许多藏家和艺术商家捐赠作品,使美术馆陈列的作品门类更加齐全,内容更加丰富。
陈亦云没像安然一样,认为这只是一场应付的订婚。
安然也不曾去细想:一个淑雅得体的女人,怎么可能以“订婚”这样重要的事情来搪塞并不亲密的家乡远亲疏友?从巴黎对女弟子投怀送抱的宽容,到回北京布置一个“家”,到拍婚纱照,都是她在施放一根根柔丝,缠到安然的心间。她为安然付出那么多,就是一个木头人,也该被感化了。到了这个时候,她越不跟安然提要求,他就越是愧对她,渐渐的,就会让她走进他的心坎。
从嘉兴回到北京,她的心已经十分沉静。在她看来,他很快就会完全属于她了。邵敏的心思,她是能够看出来的。到了这个时候,她绝不会给这个美貌的弟子任何机会。她一旦盯牢了,邵敏还真是无可奈何,即便是安然不抗拒,都没有任何机会单独接近。
过不久,最危险的女弟子邵敏似乎被陈亦云放逐了,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个美如妖狐的女娃去了哪里。
6月底在香港举办的然云缘夏季拍卖会,陈亦云带上了兰小曼。她知道小曼相对安全,因为更有头脑,也就不会乱来,带着只是因为这名弟子是最得力的帮手。然而,让人吃惊的是,她回来时,兰小曼也“消失了”。她说小曼太累,请了一个长假;众人却认为,她是先后清除了两名强劲的情敌,炒了她们的鱿鱼,逼得她们再不敢在安然面前现身。
不管怎样,安然总算是清净了一点儿,却无法获得小鱼的谅解。
安然的好兄弟文朗跟唐宁结婚了。他去喝兄弟的喜酒,小鱼也去了,却基本都不跟安然说话,只是在安妮面前才显得跟他很和谐。
跟安然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陈亦云也到了婚礼现场,还带着耀目画坛的清流三莲。她似乎是想让这3名思想前卫的女孩感受感受这种婚礼的氛围,感受到婚礼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重要,从而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要乱来,毁掉自己未来的幸福。
这三名画坛新秀,在婚礼上也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但当文朗的新娘子走下婚车,焦点就到了她的身上。新娘真是太美了。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能够媲美邵敏的美色,这个人一定就是唐宁。她也30岁了,但看起来就跟邵敏一样娇嫩,完全洗去了原来略带的一点浮尘,妖媚中不失华贵之气,从综合层面来看,又要比邵敏多两分女人味,是真正的绝代无双。这也是文朗让她这两年来操心很少看书较多造就的。她穿着婚纱挽着丈夫走向红地毯,看起来没有人比她更幸福,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幸福背后含有多少泪水。
但她明白,除了文朗,她再也找不到让自己满意的男人;对文朗的忍受,依然能够保持在接受的范围之内,曾经多次分合,她已经明白,这个男人带给她灵与肉的满足,可以淡化其他一切。他帅气、体贴、浪漫、风趣,总能哄得她心花怒放,一旦离开他一个星期,就会让她坐立不安,心神难宁。对于她曾接触过的其他所有“优秀男儿”,她一旦冷却情怀,就再也找不出什么感觉。她明白了,这就是命,就再不计较他去找别的女人,只要他不要离开自己身边太久就行。
自从唐宁遭遇打劫后,文朗做得很到位,除非是出差,否则绝不会丢下未婚妻一个晚上以上,只是偶尔被他很喜欢的闵筠缠住,或被黏着不放的Julia缠住,才会一夜不归。
他跟唐宁重归于好之后,俩人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自己的别墅,一小半时间住在唐宁的住所。文怡被哥哥牢牢的看住,哥嫂住在哪里,她就必须跟着住在哪里,没有反抗的余地,直到她定下了一个男朋友,办了订婚酒宴。
文怡的未婚夫彭博是老家人,艺术史专业硕士毕业后进入了一所高校教书,一边在读博士。安然正好被这所高校的艺术学院聘为客座教授,开了一堂选修课“中国油画的特殊表现力”,每个月去学院上3次课,每次两个小时。彭博遇上了安然,对这位家乡的名人崇拜不已,称之为老师,从此常来常往,因安然又意外结识了文怡。彭博身材修长,气质儒雅,很聪明,又很踏实,迷上了可爱的文怡,发动潮水般的攻势,很快获得了芳心。
文朗对彭博也比较满意,赞同他们交往,不久就答应了他们订婚,给他们办了一个隆重的订婚宴,也让妹妹从此住进了他买给她的房子。
他了却了一桩心事,就开始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跟唐宁筹划婚礼、拍婚纱,约见双方父母、领了结婚证……一切就绪,他们就举办婚礼。
婚礼是在文朗的别墅举办的,婚房也设在了这里。婚车把唐宁从她的住所里接过来,在长安街溜了一道,上三环绕了一圈,再开向了他们的“新家”,也算是满足了唐宁的期望。但他依然低调,没有订酒店,婚车也就是自己公司的三十余辆车组成,在别墅院子里以自助Party的形式办婚宴,来的都是SWGB的员工代表、十余名公司最重要的客户、十余名打交道最多的领导、文朗的一帮铁哥们、唐宁的几个交往比较频繁的姐妹和双方亲戚,宾客不多,气氛融洽,浪漫、唯美,但绝不张扬。
因为唐宁的曾经遇劫,文朗变得格外谨慎,不想让不亲近的人知道自己的固定住所。他仔细调查了那次拦劫事件。因为两名为首的匪徒潜逃无踪,警方无法查到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文朗却通过一些渠道消息,确定并非周自谋所谓。那个老男人是彻底放手了,不想再因为一个女人惹一身腥。毕竟,他的女人多了去了,虽然都不如唐宁那么美艳无双,聪明过人,但对他体贴忠诚,也足以满足他的虚荣与欲望。很有多迹象表明是刘顺连指使了这起拦劫案,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给警方提供任何信息。
他没有把这些信息告诉任何人,连唐宁都隐瞒住了,但多留一个心眼,要慢慢寻找机会摆平那个让安然大哥和自己都很难受的大少。
婚礼正在进行之中,忽然,SWGB的一个最大的日本客户安田太郎到了,送上一份贺礼,但没法像正在行礼的新人及双方家长说几句祝福话语。这个日本大佬携来了女儿,当婚礼完毕,大家才注意到这位清秀绝伦的年轻女子。文朗和SWGB的同事见到她,无不震惊。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人能媲美兰小曼的清丽,那一定是安田的女儿——是SWGB所有老员工都认识的一个人,“安嘉美”。
三年多过去了,嘉美这才算是真正长大,比之少女时代多了一份绰约风姿,多了几许女人味的气韵,但依然是清丽不可方物,与安然的首席女弟子兰小曼正是各有春秋,难分秋色。兰小曼忽然看见了这个女子,眼睛就死死盯着她。
这是兰小曼第一次看见一个清秀丽色媲美自己的女子,像一汪至清到无鱼的溪水,或是雪峰顶上一株粉莲,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似乎比自己更年轻,却又比自己多了一分女人味……像是女人天然的敌对情绪,一下子从兰小曼心底涌出来。
安田嘉美却完全没有发现兰小曼,注意力全部在一个人的身上,脸色表情瞬息万变,流露出她复杂的心境。
文朗本来已经知道安嘉美的本名是安田嘉美,却没想到,她竟然是相识更早的安田太郎的女儿。跟文朗有过一段情的吴晓莹,至今还被安田太郎包养着。
唐宁是引见安田和文朗的中间人,见到嘉美,顿时就感到是自己在“引狼入室”。她已经知道嘉美几年前跟文朗的关系,也知道她的出现,又将有个人争夺自己的爱。
嘉美泪光莹莹的看着文朗跟唐宁最后行李后,交换戒指戴上,心里一阵酸楚,有了阻止他们戴戒指的冲动。
她本来是回来找文朗的,却听到他结婚的消息。
一切都晚了!
她心里很明白,终于忍住了冲动,扭头跑出了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