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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为伤痕难明辨
【本节内容提要】他想,这就是他的人生定格了:开个小店,赖以糊口,闲暇时作作画,等到女儿成大成人,自己就退休,找个探望女儿方便的地方定居。过一种简单的生活,如今成了他的追求。
小鱼也是一丛青青碧草,一阵疾风吹过,不由凄清而叹,但不枯萎,草根深入泥土中,即使贫瘠,亦在顽强吸取点点养分,草叶黄了,根依然鲜活,来年又能展露青青绿意。
她回到单打独斗的状态,再次放下了心中的情,投入自己的创业之中,虽然艰难,但牙关紧咬,不屈的伸展自己的枝叶,吐露淡淡的泥香,在自我的空间里娇柔。
实际上,还有一名年轻帅哥在继续追求着她,约翰逊·莱斯,大有一股锲而不舍的精神,虽然很难见到她,但隔一两天一个电话总是免不了的。她的心门从未向他敞开过,也就不能把他算作是心灵可依托的人了。她接到他的电话可以平静的聊聊天,一旦涉及到情感话题,则会很快挂断电话。她宁愿封闭自己的心门,自己孤独着在一片天地徘徊,也不愿意让一颗不合时宜的心进入。
这一天,她接到了一位朋友的喜帖:金杜杜准备结婚了。这是这几年来她难得遇上的一个喜讯,终于不再是离婚的消息,而是结婚的喜事。她见过杜杜的男朋友,瘦瘦高高的,很踏实。给杜杜拨了个电话,她恭贺说:“恭喜啊,杜杜,几年相恋,修成正果了。”
“没法子,终究要结婚,走个程序吧。我们在南五环边上买了个不到80平方米的小两居,也算是安个家吧,以后,上班路途遥远,也很难。”杜杜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满心,言语中颇多无奈的感慨。一朵烂漫盛放的花儿即将结下果实了,却要怨叹一场喜雨来临吗?
闲聊一会儿,小鱼放下电话,到窗边远眺,明媚的夕阳下密密麻麻的房屋伸延开去,只能在偶尔的空隙中看到一抹青绿。
安然打完球后,跟叶蕊约定,一生都做好朋友。叶蕊拗不过他的决心,紧紧抱住他,一个长吻后,洒泪而去。她没有给出答复,不死心,却又不甘心放弃。
安然说过后,就没去想这件事,给文朗打了个电话,约见了他。
说起唐宁的事情,文朗很淡然:“有些事情,唐宁可能并没有想清楚,才会让小怡卷入我俩之间的情感纠葛中……”
他只是大略说了一下跟白小雪分手正是唐宁设的局,就没有再说什么。
安然明白,不管他做得怎样,自己都无法指责他,只能跟他谈文怡的安置问题,“我已经不打算去画廊上班了,无法劝说她回到画廊去上班。也许,该先给她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吧。但你知道,我那儿没有地方住,想问问你,是劝她回去跟你住,还是给她租个房子。”
“我给她买了一套房子,你把钥匙给她把,暂时别告诉她是我买的,只说是借住一个朋友的房子。”文朗说着把一串钥匙交给安然。
“好吧!”安然只能尽力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去看了房子,他却吃了一惊。这么大的复式楼房,说是朋友借住的,自己却住在租的小房子里,文怡怎么会相信?
“那就说只能住楼下的主卧,别的房子暂时锁着,不能动。这样,你就以觉得不方便的理由说自己不喜欢了。”文朗心思真是机敏,瞬间想出了个主意。
这件事情,总算暂时解决了。他安置好文怡,就打电话跟陈亦云联系。
陈亦云正在他的租住屋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百般追问。安然什么也不肯说,只是说自己感到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要离开然云缘画廊,并说放弃拥有的股份,暂时不会再向画廊提供画作。
陈亦云无法说服他,不由看着窗外毫无生气的房屋群发呆。
也许,他是跟小鱼发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想要逃离一阵子吧?
陈亦云如今只能作如是考虑,几天来找不到他,只能作罢,心想这样也好,让他冷静一阵子,才能真正明白,谁才是他最合适的爱人。她很自信,只有自己才最适合他。
她跟妈妈通了个电话,却不现身相见。陈母无可奈何,在画廊转了几天,细细的把所有的画作看了一遍。她的鉴赏水平虽然不如丈夫和儿女,但还是能够感受一副好作品的美感,仔细询问起一些看着很享受的画作。经理陈琳琳知道她的大老板的妈妈,对她特别客气,详细介绍了一番。陈母没料到,自己看着很满意的作品,有一半是安然所作,题材以高尔夫为主,还涉及日常生活场景、不同类型人物形态、自然风光、异国风貌等。
陈琳琳说起安然,神情颇为兴奋,“安老师的画作卖得特别好,价格也高,销售额占了画廊的40%以上。上次公司组织的拍卖会,安老师的大小作品共拍出12幅,成交金额高达7176万元,成绩惊人。”
“他的画作既然卖出了那么多钱,怎么还穿得那么寒酸?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小气?”陈母漫不经意的挑着毛病。
“才不是呢!安老师最不讲究个人享受,都不太穿名牌衣服。云姐为了他做节目时穿得好一些,给他买了几套服饰,他也只在做节目时才穿。但他人很大方,这次拍卖所得,没有拿一分钱,全部投入了拍卖公司和画廊的再发展。平时,他还不时请我们这里的员工吃饭,说我们店员拿份工资过日子,也不容易……”陈经理滔滔不绝,历数安然的好处。安然虽然不太愿意跟她打交道,她却是安然的崇拜者,就像崇拜陈亦云一样;在他和陈亦云手下工作,感到特别开心。
“他跟亦云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比如说,他们同居了吗?”
陈经理被陈母这个突然的问题弄得不知如何回答,顿了顿,才讷讷的说:“这个……老板之间的私事,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在店里是否有亲昵的举止,这总能够看见吧?”陈母不掏出点信息不甘心。
“这我真不知道!阿姨,我们做员工的,守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才行,胡乱嚼舌根,只怕老板会立即炒了我们的鱿鱼。”陈琳琳搓着手,不安地说。
陈母不管用什么方法套问,陈经理都不肯说半个字,倒也无可奈何,拍拍她的肩膀就离开了。她对这样的信息也无所谓,关键是要找到女儿,好好说服她不再鬼迷心窍。
陈家还真是家大业大,在北京的房产有好多处,但陈亦云有钥匙的只有4处,另外有一处在她名下的房子,只有她自己有钥匙,乃是一座地处东四环内的水景别墅——一个外籍人士很多的高端别墅区;画廊旁边那所做画室的房子,陈家却不知道亦云以安然的名义买了下来,以为只是租赁的画室。
在画廊和拍卖公司转了几天,又走遍了陈亦云可能落脚的几个住址,陈母都徒劳无功,根本见不到女儿,心里有些急了,打电话召来了儿子和贴身保镖阿英,要他们一同帮忙,一定要找到女儿。
阿英给她分析了一番,“阿云在京东水景别墅的房子和YYGY广场边的房子,您没有钥匙。她很有可能就在这两个房子中换着住,您按门铃,她能从门禁视频中看到您,只要不给您开门,您就无可奈何。我看,不如我去京东的房子外守候一天一夜,青哥到YYGY广场的画室守候,肯定能看到阿云出入。”
陈母大为高兴,“还是阿英机灵。好,我们就这么办,兵分三路,不怕找不到这妮子。”
几个人行动起来。陈亦青则很为妹妹担忧,一方面担心她拗不过妈妈,最终闹得个一生都不痛快,另一方面又担忧她把握不好自己的人生,会栽个大跟斗。他又给妹妹发了一条短信:云儿,你到底怎么想的,有什么事儿,当面跟妈妈说清楚。这么躲躲藏藏,也不是个办法啊!现在,我和阿英都被妈妈叫过来了。你知道阿英的追踪技术,一定能够找到你。
陈亦云看到哥哥的信息,立即回了一条:哥哥,跟妈妈说不清楚。她太专制,上次害得我差一点被那畜生强暴。你跟妈妈说,要她别费心思了,弄个搜索队来也没用。等我结了婚,有了宝宝,自然就会见她。
陈亦青把妹妹短信的大致内容告诉了妈妈。
陈母气得直跺脚,心里忿忿的想:“这个死丫头,真是想气死我。那我就好好看看,到底是她厉害,还是我厉害。”
又过了几天,陈亦云心想安然也该平静了,打电话给他相约见面。
“我们还是不见的好!小云,你能力超群,做事业,没有我照样能做好。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安然在电话里声音很低沉。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前妻家附近的小区底商店面,几天里简单弄了弄,“妮妮艺术摄影工作室”就悄然开张了。
如今他的经济实力还算不错,租的铺面较大,有百余平方米,外面一个营业大间,里面有一间小住房,带有一厨一卫。他买了一套激光冲印设备,一台多功能彩印复印机,一台用于图片制作、修片的高配电脑……准备除了摄影,还兼做一点图文设计的活儿。店里开张后并没有什么生意,他就在里面给叶蕊画了一组画,一共6幅,让她选择或组合使用。
他想,这就是他的人生定格了:开个小店,赖以糊口,闲暇时作作画,等到女儿成大成人,自己就退休,找个探望女儿方便的地方定居。
过一种简单的生活,如今成了他的追求。但是,陈亦云不愿意他过这种简单生活,不愿意放弃他,想到他忽然的变化,心想应该跟妈妈的出现有关。
她打算找到安然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作打算,开着他的COUNTRYMAN,在他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四处转悠。她有些后悔,没有刻意打听妮妮上学的学校和小鱼的住址,否则,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继而,她记起了妮妮练球的球场,每个周末都会去,周末又去了那个球场,倒是看见妮妮了,但只是小鱼带妮妮过去的。她没有让小鱼看到自己,也没心思打球,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个时刻,阿英发现了她,悄悄的跟上。
她满心懊恼,去了画廊,进了办公室,坐在那儿盯着天花板发呆。看着看着,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随着阳光照射进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折射晃到了她的眼睛,不由仔细搜索起来,终于发现了刘缘连曾在里面装的摄像头,又循线找到了主机设备。真是可笑,刘缘连自己装的摄像头,却把自己悄悄进办公室的过程也拍摄了下来,又没有把视频删去,后面进来几次的视频也清楚的录了下来……
陈亦云真是气愤不已,一个个视频翻阅下去,发现了自己第一次跟安然在办公室亲热的场景、安然早些日子跟叶蕊亲热的场面,母亲跟安然的对话……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混蛋,混蛋……都是混蛋!”她怒声叫骂,简直像发狂,既针对刘缘连、叶蕊,也针对安然,乃至针对母亲……
陈亦云喘着粗气,愤怒不能抑止。就在这时,陈母走进了她的办公室,看到她狂怒的神态,带着讥讽的语气说:“哟,你这是冲着谁呢,这幅模样?”
陈亦云听到妈妈的声音,心里一惊,关掉了视频,似在这顷刻间就平息了怒火,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妈妈,你来了!”
“你不知道我来了吗?这么久一直躲着我,到底想干什么?”陈母的话语中尽是不满。
陈亦云虽然平抑了怒气,但心中的不满可没有平息,冷冷的看着母亲,“我知道你来了,但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一切。你觉得我只是你的附庸吗,要控制我一生吗?”
“你怎么说话的,这就是你对妈妈的态度吗?”陈母责斥道,“我还不是了你好?你要是自己真的能把握好人生,我又怎么会操这份心?你听我说,立即跟那个风流的穷小子断绝一切关系,这画廊,不开也罢,或者迁回老家,迁到上海也行……”
“够了!”陈亦云打断了妈妈的话,“妈妈,你做得已经够多了。你选的人,是什么人,你还没看清楚吗,是想把女儿送进虎口吗?”
陈母一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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