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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成功失败在一关
【本节内容提要】谁料,他话未落音,面包车车门忽然拉开,冲下4个彪形大汉,手持棍棒给他一阵劈头盖脸暴打。
许多人在定义一个成功的人生,安然却似乎在放弃成功。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为生活所迫,也在追逐所谓的成功,却很快发现,那不是自己所需要的,也追逐不到。他对许多事情的概念相当模糊,除了自己专注的某一件事。但这些他所专注的事儿,他恰恰全都扮演了一个失败的角色。
按照这个时代的特征,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却依然还没想着要成功。这跟像他亲弟弟一般的文朗恰恰相反。那个男人,像是注定是成功的标本,许多地方跟他很相似,如出身穷苦,用心学习,身体强健,但比他多了几个成功的因素——目标明确,时间规划管理精确,虽然重义气,但在某些方面近乎冷酷……
陈亦云也与安然的模糊相反,能很清晰的界定任何事情,当然包括对成功的界定,在许多方面,更像文朗。她有一个清晰的人生目标,规划清晰,但与文朗又有很多不相似的地方,比如很多时候放任感性的主导,对待情谊有更多的渴望,在成功的诉求上,不但要自己走向一条正确的道路,还将带动相关的人一同走向这条道路,特别是她决定要纳入自己生命体系之人。安然就是她想纳入自己生命体系的人,虽然目前还与情感无关,但已经超越了对事业成功的界定,到底还多了一些什么,却依然不太清晰……她对自己第一步计划的完成颇为满意,下一步,就是要让他全部纳入她设计的运行轨道之中。
小鱼则在寻求自己人生的另一种成功。
经历过难以承受的挫败之后,她在寻找另一条路,全部心血倾注在了女儿身上,为了她可以拒绝一切诱惑。
在海口雅安高尔夫球会,1月1-4日将举办一场HGC亚太国际青少年高尔夫锦标赛。小鱼给女儿报名了。嘉柔和凯西也都报了名。作为资深记者,小鱼还得到了一份全部的参赛人员名单。北京一共有24名优秀小高尔夫运动员参赛,国内队员总计有72人,日韩印台新马泰澳等亚太国家一共有84名小运动员参加比赛。这场比赛的规格比上次CYPGA青少年邀请赛规格稍微低一点,毕竟没有欧美优秀的青少年高尔夫运动员参赛。
妮妮在名师指导下,又经过了一年多的系统性专业强化训练。小鱼对这次比赛抱有很大的期望,心想妮妮拿到第3座冠军奖杯的可能性很大。
星期日,她跟安然商量,一同带女儿去海口参赛。安然没有任何意见,星期一就向叶蕊请假,准备12月29日飞赴海口。
清蕊是安妮的赞助者,叶蕊自是很支持他,并打算12月31日也赶过去亲自去观赛,“我们按照协议行事,提供一大一小两张往返机票和比赛期间一间标准套房、安妮的参赛费、餐饮费用。机票我全部给你订了,小鱼的往返机票费用将从你的工资中扣除,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蕊蕊,这已经好得让我不知该怎么感谢了。”安然颇为感激的看着她。
叶蕊淡淡的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都是遵照协议行事。妮妮这一次所有的服装,包括球服和赛场外换洗的衣服,都必须穿清蕊提供的,球包也要用带清蕊LOGO的新球包,包括练习轮都是如此,你别忘了。”
“放心,不会忘!”
“那就好!”叶蕊点点头,顿了顿,忽然提起了一件事,“安然,你也真够花的,背着那么好的老婆找情人。”近一年时间来,她从那个平安夜见到陈亦云称他为男朋友,就从未提及过此事,后来又遇到过他跟那个美貌的嗲嗲女在一起,也没有问过。
安然顿时满脸通红,讷讷的说,“叶蕊……不……不是你所见的那样。陈亦云小姐引荐我见到了画坛耆宿常老教授,我才跟她有了来往,只是很纯粹的朋友关系。去年平安夜,她是想在前男友面前玩个花样,才假称我是她的男朋友。她是美术学高材生,审美水平很高。这一年时间,我跟她在绘画方面有些专业探讨,才会不时见见面……”
叶蕊好似也要故意看他一副囧样儿,脸上满是捉摸不透的表情,“好了,不用解释了。你一个大男人,面对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女,心动越轨都能够理解。你放心,我不会跟小鱼说的。”
“我跟她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蕊蕊,你真是误会了。”安然涨红着脸解释。
叶蕊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示意他回办公室,自己也出去忙别的了。
安然真是惆怅不已,闷闷的回到办公室。他倒不是怕叶蕊跟小鱼说什么,毕竟,他已经离婚了,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如此误解,被人看成一个花心萝卜,也实在是冤到家了。
更冤到家的事儿去还在后头。这天晚上下班后,他准备去租住屋收拾一下,要到前妻家汇合。明天他们就要飞海南了。开车经过一个比较偏避的街区,前面停了一辆面包车挡住了去路,似乎是车坏了。他下车来走上前,礼貌的说:“先生,是车坏了吗?我给你帮忙推到路边,怎么样,要不,后面的车都过不去。”
谁料,他话未落音,面包车车门忽然拉开,冲下4个彪形大汉,手持棍棒给他一阵劈头盖脸暴打。他被打倒在地,滚动间,眼光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路边一辆豪华轿车边,冷笑着看着这一切。他认出了那个身影,就是去年在咖啡厅被自己拳击、后来在一家酒店带莎莎开房的那个男人。
他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那个男人竟然还会用这种手段报复自己。他看上去温和帅气,一副绅士的范儿,为何心地会如此歹毒?
一伙人对他一阵痛殴之后,立即上车,开车一溜烟跑了。他一向看人一眼就能记住其相貌特征,这几个打人者的形貌自然逃脱不了他的法眼。他还记住了面包车品牌型号和车牌号码,又看到不远处的那个男人钻上车驱车而去,也记住了那辆大奔的车牌号。
挣扎着起来,他拨通了110报警,等了十几分钟,等到警察赶来,详细做了笔录,把在车旁装作看车况的人和4个打人者的形貌都画了出来。警察颇为惊异,“据你所说,打人者殴打过程不过1分钟,你能确认所画的跟打人者相貌相符吗?”
“绝对没问题,我自小就有这种记人的能力。我可以再画几个刚才在这露过面的警官,请您看看我所画的是否有差异。”安然说完就拿起铅笔在纸上画出几个速写头像,果然是形神皆备,跟那几个只露一面的警察相貌几乎没有差异。
他没有虚言,大概到12岁时,他就能看到一个陌生人后画出他的肖像,如今经过二十多年的训练,做到这些只是小菜一碟。
这位警察大为佩服,对他也客气起来,安慰他说:“安先生,你放心,既然有了车辆特征和打人者形貌特征信息,我们很快就能破案。”
安然感谢一番,走出了派出所,又到医院诊疗,折腾了几个小时,才回到租住屋。
他被打得脸青鼻肿、满身是伤,有些不想让女儿看到,但想到明天就要陪女儿去参加比赛,终究躲不过去,犹豫了一阵子,拎着一个背包出门了。
到前妻家时,妮妮已经睡了。
小鱼看他一身是伤,诧异中夹杂着不满,低声埋怨,“干嘛又跟人打架?你是怎么啦,怎么老是充满暴力倾向,现在吃大亏了吧?”
安然听了真是恼怒不已,又不想跟她吵架,冷声说:“我根本没动手,只是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殴打了一顿。”
“你没动手?人家打你总有个理由吧?”小鱼听他语气很呛,更加不满,“这个样子,让妮妮看了也不好啊。”
安然听着她的埋汰,又想起了那个曾被他打了一拳的男人当时就在现场,心里真是憋了一肚子火,却又发作不得,没好气的低声说:“好了,是我自找的,自作自受,好了吧。只求你别提这事儿了,别让妮妮听到,好吗?”
“你……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说你要是真的出了事,妮妮怎么受得了?劝你不要太暴力,也是不想让妮妮难受,甚至失去父亲。”小鱼也是满腹委屈,眼泪不期然而至。
“好了,多谢你的好心。我先去睡了。” 安然被弄得心慌意乱,颇为不耐烦的挥挥手,就躲进了小卧室。
小鱼也气恼的进了卧房,捂着被子,不自觉的悲从中来,眼泪涓涓而下。
外面寒风呼啸,夹杂着砂石敲打着窗户玻璃,阵阵的乒乒乓乓乱响,一如小鱼乱糟糟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安然受伤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本来是很关切的埋怨几句,却被他一阵冷嘲热讽相对,难受中又带上了几分失望。
不是说他已经与她无关了吗?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爸爸,她才会这么难受?
她并不能清楚的意识到心底的潜意识,只是那酸酸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她泪浸枕巾,惶然不知所措,曾经她又以为,自己已经度过了心理最脆弱的阶段,不再会涌起狂涛巨浪,但从安然返回北京起,一段时间来,莫名的伤感总是不期然而至。她能够勇敢的拒绝一位高富帅的追求,却无法拒绝那种莫名伤感的侵扰……
早上妮妮起来,一眼看见爸爸脸青鼻肿的样子,惊叫一声,眼泪立即掉了下来,扑到他怀里抽泣着问:“爸爸,你这是怎么啦?”
安然摸着妮妮的发丝,柔声说:“没什么,昨晚爸爸走夜路,天太黑,不小心掉进泥坑中,重重摔了一跤。没事了,妮妮,不哭,啊!”
“爸爸,是不是很痛?”安妮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轻轻抚摸着他打着绷带的位置,抽抽噎噎的问。
“已经不痛了,放心,宝贝儿,爸爸以后会特别小心,不会让自己轻易摔倒……”好不容易哄得女儿止住了哭声,让让她赶紧去洗漱,他又看到小鱼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不由走过去,低声说,“对不起,昨天我挨了一顿打,心情不太好,说话很不中听……如果对你造成了伤害,请你……请你,别放在心上。”
小鱼经过一个夜晚的调整,似乎从伤感中回过了神来,淡淡的说:“没关系,我没事。你没事就好。我们几点动身去机场?”
“11点的飞机,8点动身吧。要带着妮妮的球包,必须要办托运,还是早点走比较好,直接打车去机场,你看怎么样?”
小鱼摇摇头,“直接打车过去?太贵了吧。要不,打车到西单坐机场巴士吧。”
“有好几件行李,中间倒腾不太方便,还要到机场跟兰格教练汇合,还是打车吧。”
小鱼觉得也有道理,想着绝大部分费用都是清蕊集团出了,打个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妮妮洗好,小鱼给女儿扎了一头小辫子,弄出个漂亮可爱的发型,昨夜见到安然狼狈模样的不愉快,终于彻底丢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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