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凡心竭虑珠帘囹

     （2）前程艰厄意何堪

【本节内容提要】路大姐也是无能为力，两场损失后在经济上亏损了前面所赚的所有收入，痛心疾首的准备放弃她们……

功成名就了，苏菲才明白，原来，人越爬到高峰的时候，越需要一种安全感，爬得越高，需要的安全系数也越高。

也许是几个月前酒吧中那一次凝视，苏菲就鬼迷心窍，潜意识中渐渐被文朗侵入进去，才会在事后跟两名姐妹谈起这个曾经的恩人。

一次酒吧的偶然相逢，她像是忽然看到了他眼睛里闪耀出来的光芒，记起了他曾无私的用一盏灯帮助她们照亮了前方……多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事儿，忘记了太多的事儿，但是，这一次偶然重逢，就擦亮了一丝火花，让曾经的人一个个浮到眼前，跟这个人一一对照。

她蓦然发现，他竟然跟所认识的人都是如此的不同。那时候，他明显站得更高，在年轻人中显得有些特殊的成熟，但没有半分的歧视，付出热忱的帮助。当她们在社会中站得更高，他隐藏了自己的踪迹……

这种对照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在她之后的许多演出中都会忽然“发现他就站在人群中”，眼里闪耀着那种惯有的光芒。她向他微笑，但就在微笑中，“他忽然消失了”。她产生了那么多的幻觉，不由有了更多的沉思，越沉思，越觉得那是一个有味道的男人。就这样，几个月时间，他神使鬼差的走进了她的心扉。

她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跟姐妹们提起这个人，一同回忆跟他那一段短暂却深刻的交往日子，越是回味，越觉得充满味道。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空档期，她们决定重新见见这个以前的“恩人”。她就来了，见到之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踏实无比的安定。

她思索着这种心里的感受，发现了自己的需要。

原来，人越爬到高峰的时候，越需要一种安全感，爬得越高，需要的安全系数也越高。美女蛇滚石乐队有了足够高的社会地位了，受到了千万粉丝追逐，受到了众多大企业大广告商的青睐，变成了最受欢迎的企业品牌形象代言人之一……

苏菲，作为乐队的灵魂主唱，因为忽然对接到一种安全感的强烈信号，产生了这种安全需要。还不仅如此，还有他散发出来的某种吸引力——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吸引力，忽然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心弦的颤栗。

有一点，应该才是真正拨动她心弦的那一个琴键——在她们成名之后，他从来没有自诩为恩人故交的身份去打扰过她们，更没有因此去获求一份利益。在这个名利场中，算起来他是做了一份名利场的刊物，也算是名利场中的人物，却没有用手段在一个本可逐利的口子上逐利，可能算是一种品质。

她今天见到他，跟他聊的虽然看似无关紧要，实质却都是一些人生观念的话题，明白了他心底有一种不可逾越的原则。

苏菲动心了，也就有了不安。

获得姐妹的鼓励，她增添了许多信心，但是，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满脸愁绪，“我们在成功的路上经历那么多的血泪辛酸，他知道后，只怕就会鄙视我。我……假如，我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办？”

阿娣振振有词地说：“我们的血泪，难道是我们的错？当你跟他确立关系，不如开诚布公，如果他不能理解，那还值得你爱吗？”

“话虽然那么说，但是，那个男人能够容忍女友乃至将来的妻子有那样的过去？”苏菲说着就垂下了头，声音越来越低。

尧尧过去搂着她，“菲菲，你想得那么远了，还想着做他妻子？唉，看来，你真是走火入魔。我看，有些事情，就不要提了，该瞒住的，还是要瞒住。”

“是啊，干脆不提。这样的事情，有谁会知道？”阿娣附和着说。

“但是，那个畜生，跟他认识，万一说出来，岂不完蛋？”苏菲讷讷的说，心里没有一点底气。她所说的，是文朗推荐给她们的音乐经纪人路大姐为她们找的第一个大牌作曲家。

苏菲的记忆流回3年前。在路大姐的推动下，美女蛇乐队举办了几场巡回演唱会，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她们开始在乐坛崭露头角了，但是，怎样才能进一步发展？必须出专辑，有自己的音乐。就凭她们这样的新军，如果是一般人作词作曲，很难写出适合她们的歌曲，也很难打出影响。路大姐找到了一位在乐坛中教父一般的人物，本来已经跟他谈好了所有条件，但事到临头，他忽然变卦了。路大姐措手不及，连找别的作曲家都来不及，上门去求他。这个受人尊敬的大佬，刁难半天后，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三个女娃分别陪他一夜。路大姐怎能答应这样的事情，只说要跟当事人商量，告辞了出来。回去后，她告知了三个女孩，这个教父作曲家的无耻要求，安慰她们说想别的办法，找其他作曲家。

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路大姐四处碰壁。她明白了，这个乐坛教父封杀了她们的所有出路，跟那些大牌的音乐人一一打了招呼。他的影响力太大了，路大姐虽然在乐坛做经纪十余年，交游广阔，但在他面前毫无施展之力。

她颓丧的对经纪的三名乐坛新秀说：“没有办法了！我想，找个有才华的年轻音乐人给你们写词曲，先不要出单碟，开演唱会时演出，慢慢来吧。”

苏菲三人对乐坛还只是两眼一抹黑，能有什么主意，也只能按照路大姐的路子去走。一位年轻的音乐人给她们写了三首歌。路大姐也在工体给她们组织了一场新的演唱会，准备让她们在演出中推出这三首自己的处女作。

演唱会开始了，当她们入场后，发现开始邀请的极为有影响力的乐坛嘉宾竟然一个未到。

“怎么办？”苏菲三人看着路大姐，心里忐忑不安。

“真该死，就连我捧红的歌星也失约不来……没办法了，演唱会还是要进行下去。几位嘉宾的助场曲目，就由你们多唱几首补缺吧。”

演出开始几曲还算平静，但是到了第四曲，本来应该由一名著名歌手演唱一首成名曲，改成她们的曲目，一出场，就立即遭遇嘘声。路大姐很快就看出来，这是一次有组织的干扰，一个人站起来大声质疑与节目单不符后，立即有人呼应，接着全场嘘声一片，要求退票。场面一时大乱。路大姐登台致歉，只得承诺退票。这场演唱会损失惨重，不仅是前期宣传准备的经费全部亏损，还造成了不良影响。那位无耻的“教父”立意要她们在乐坛混不下去。她们接着移师上海的一场演唱会也遭遇同样结局。

路大姐也是无能为力，两场损失后在经济上亏损了前面所赚的所有收入，痛心疾首的准备放弃她们。苏菲三人又面临沦落酒吧卖唱的境地，在她们的租住屋里，愁颜相对。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毁灭了前程？”阿娣激动的嚷嚷，满脸痛苦。

“不，我们怀着音乐的梦想，不能就这么破灭。”苏菲最不甘心。她天生的金嗓子，获得了多少赞誉？她为了学习音乐，花费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苦功？只有她自己知道有过多少付出。她是位音乐而生，绝不能没有音乐而活。

“现在有什么办法？连路大姐都不要我们了。”尧尧哭丧着脸，泄气不已。

“唉，路大姐都放弃我们。”阿娣叹了口气，颓丧的坐到床上。

“她没有让我们分摊两场失败演唱会的损失，就已经很对得起我们了。我们绝不能责怪她。”苏菲眼里含着泪珠，但比另外两人好像都要清醒一点。

“要不，我们重新去找NOBLE LIFE杂志的文主编吧？他是媒体圈中有影响的人物，也许能够帮助我们寻到一条出路。”尧尧提出了一个方案。

苏菲摇摇头，“他以前就说过，对乐坛并不十分熟悉，路大姐是他认识的最好的音乐经纪人了。如今，路大姐都没有办法，他认识的其他音乐人又有什么路子？”

“至少，他可以帮我们做宣传啊！”阿娣颇为天真地说。

苏菲灰心地说：“做宣传？如今做形象推广，可是要大笔费用。我们哪里有这笔费用？他也是个打工的，难道能给我做免费宣传？再说了，即使宣传的很好，如果那个老色鬼作祟，我们还不是徒劳。”

“那么……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阿娣站了起来，跺跺脚，又坐下，烦躁不安。

苏菲沉吟良久，似乎下定了决心，“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还是去找那个老色鬼，答应他的要求。”

阿娣首先跳了起来，“不行！我绝不会去陪老色鬼。我……我绝不会让他碰我的身体。”

尧尧也附和着说：“是啊，我们就算是重新去卖唱，也绝不能被潜规则。这么多年辛苦，我们不就是因为在坚守自己的底线吗？否则，又何至于要等到今天。”

“以前，我们至少还有希望，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碰触到了权贵，把路封死了，如果不做出牺牲，真的只有死路一条，跟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苏菲脸色灰暗，“我们还是去找路大姐吧，要她带我去，跟他谈条件。我来陪他，3天不行，就一个星期，不让他碰你们。这样，我们至少还可以保住俩人的清白。”

“这怎么行？”这一次尧尧反应最快，最先跳起来反对，“我们姐妹已经3年，三位一体，我跟阿娣怎能让你独自去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阿娣跟着说：“就是，3年来，我们同进同退，什么时候落过单？”

苏菲点点头，“是啊，3年来，我们比亲姐妹还亲。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我们三姐妹同时陷落。”

“菲菲说的也是！我拷，那老东西真他妈的不是人。还是我去吧。我会功夫，自我保护能力最好。”阿娣站了起来，显出一副无畏的样子。

苏菲摇摇头，“正因为你会功夫，脾气又最爆，才不能让你去。你想，这是去献身，要是你一个忍受不了，出手伤了他，就一切玩完了。好了，你们都听我的，在家等我消息吧。我这就去找路大姐，请她带我去见那老色鬼。”

尧尧拉着她的胳膊，“那么，还是我去吧。菲菲，你是我们的主唱，又是我们最美的可人儿，我们不能让你受到摧残。”

苏菲拍拍尧尧，“这不是谁更漂亮的问题。你俩都是很漂亮，只不过那老色鬼最先点名的就是我。再说了，尧尧，你虽然比我大了半岁，但都还没谈过男朋友，怎能受到那种摧残？我多少也谈过男朋友，还有一段同居经历……我就咬咬牙，当被狗咬了几口。不管怎样，我必须要打开我们这条音乐路。”

三个女孩中，也是她性格最为坚毅，平时最有主意。这个时候，她下了决心，终究还是说服了俩姐妹。她去见了路大姐，费了一番口舌，终于也让路大姐同意带她去见那老家伙了。她跟他谈成了条件：自己陪他6个晚上，他永远也不得打另外俩女的主意，要助她们登上乐坛巅峰。那一夜，她就留在了老东西身边，在那个豪华的五星级宾馆套房中，和着血泪任他摧残。那家伙六十出头了，根子很软，人却很变态，给她一阵暴揍，又是啃又是咬，在她身上留下不知多少瘀伤。她饱受凌辱，却也动了心计，陪他一夜之后，就以身上有伤为由，延迟第二次陪他的时间，要求他先给她们写几首曲子，并且消除之前的负面影响。

老家伙兽欲获得发泄，颇为满足，答应了她的要求，不但给她们作词作曲写了几首歌，还发表了几片音乐评论，高度评价她们的音乐演绎表现力，并宣称已经收苏菲为弟子。不久，她们又举办了一场演唱会。有了这老东西的助阵，果然情势大不相同，现场去了好多大腕嘉宾，场面火爆至极。她陪了他第二夜，忍受之后，又获得了进一步回报。他给她们写完了12首歌曲，再开一场演唱会后，将12首曲子出成一个碟子，亲自写了乐评，一经上市就大卖，一个月时间发行了2万张碟子……

半年里，苏菲完成了跟他的约定，美女蛇乐队已经推出了3张专辑，都是卖得十分红火，同时做了一场全国巡回演唱，所到之处，犹如一阵龙卷风席卷起狂飙，短期间就火遍了大半个中国。苏菲很聪明，忍受了足够多的凌辱，约定之外还继续陪了他几次，终于结识了一名比这老东西更牛逼的音乐大佬，并获得了她的青睐。

她以为这个五十出头的女人不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了，怎料到这是一个同性恋。她强忍着恶心跟她走了一段畸形恋曲，同时也领着美女蛇乐队被这个同性恋女人带出了国门，开始在亚太地区营造出红火的声势。这个同性恋还真是才华横溢，给她们写了几个专辑的英文歌曲，似乎被“新情人”苏菲激发出无穷灵感，写一首火一首。到了这一年年底，她推荐美女蛇乐队参加了亚太国际时尚音乐经典大赛，使她们斩获了滚石类金奖。接下来两个月，美女蛇乐队真是披荆斩棘，获得了好几个大奖。她们终于站上了音乐最高舞台。尧尧和阿娣明白，这全是菲菲的血泪换来的成果。她们坚持收入分成由菲菲占一半。苏菲不肯，更看重她们的姐妹情谊。她俩就尊她为老大，终于说服她按照4-3-3比例分成。尧尧虽然比苏菲打了半岁，却对她心服口服，把她当成乐队首领。

路大姐跟她们合作两年后，就分开了。她们不再找经纪人，而是招募了一个团队做助理。到了这时，苏菲才算彻底摆脱同性恋女的控制——虽然还不具有跟她平起平坐的地位，毕竟在乐坛一线的巅峰位置已经不可动摇。何况，那个老女人也另结新欢，是一个真正的同性恋者。苏菲才算真正脱离苦海。

一切都过去了！她们再没有那种可恶的威胁。但苏菲的心灵在那两年间被扭曲到何种程度，只有两个好姐妹才知道，也为她而叹息。她无法走出被扭曲心灵的焦虑和空虚，也开始玩弄男人，钓了一个又一个帅哥，在他们深陷其中之际又一脚踢开，看着他们生不如死的表情能得意的狂笑……但她终究还是空虚和焦虑，直到真正摆脱那个老女人数月之后，才慢慢的调和了心态，也不再去玩弄那些帅哥公子。实际上，她觉得已经看透了世情，不相信爱情存在，讨厌男人，痛恨同性恋。畸形的心理，让她赶走了尧尧和阿娣的几任男友，曾令她俩伤心失落到了零点。但她俩无法责怪她，明白她所付出的，远远比她伤到她们的要多得多。一直来，她们都是最爱她的人，如今，依然会支持她的一切。她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也正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情。也只有她过上正常生活了，她们才能跟着正常。

苏菲一直在呆呆的出神。尧尧和阿娣就坐在她身旁，帮她想办法：要怎样才能抹去菲菲那段过去，怎样才能使文朗不会关注计较她的过去。

尧尧想到了一个关键点，拍了拍苏菲，“菲菲，我想到了。你绝对是安全的。”

苏菲被她拍得一惊，终于从回忆中拔了出来，晃晃头，“你说什么？”

“尧尧说你绝对是安全的。”阿娣十分兴奋的说。

“为什么？”苏菲有些不解。

尧尧解释说：“你想，老色鬼那种人渣，虽然下流，却要维护名誉，怎会把他自己那么下作的事情露出口风？路大姐人很好，虽然知道你陪他的事情，但只要我们跟她打好招呼，绝对不会泄露。那个变态女人，也是把自己的变态丑行掩藏得严严实实，还会害怕你泄露机密呢，绝不会自己说出来。”

“对，尧尧说得太对了！菲菲，你就放心大胆的跟文主编相爱吧。他又帅又有才，除了穷一点，什么都好。我们现在也不缺钱，正是要找个这样踏实的老公才行。”阿娣拍着手跳了起来，依然还是那么活泼可爱。三个人中，她年纪最小，正好比苏菲小了整整一岁，同样都是12月生日。不过，苏菲是12月25日圣诞节生日，属于摩羯座，执着而现实，脚踏实地，渴望成功；在事业成功之际，她已经考虑寻找到成功的爱情了。阿娣是12月16日生日，属于射手座，典型的射手座性格，自由乐观，性格开朗，思想活跃，真诚而情感丰富，迷恋绚丽多彩的浪漫爱情，天生注定早恋，希望自己周围的每个人都能满意和幸福，对自己所喜欢的人会表现得十分无私和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