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号角连营月光凉

（4） 儒生冲动莫名狂

【本节内容提要】安排女儿洗了洗睡下，走出卧房，小鱼冷冷的看着他，满眼都是愤怒。自他回到北京后，她再一次对他失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动手打我的朋友。”

这一天，小鱼在东湖湾高尔夫球会参加一个高尔夫活动，碰见了莎莎，见她满脸容光，打了个招呼，“哟，莎莎，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我能有什么喜事，不就是每天两点一线上班回家，每日里跑新闻累得像头老黄牛。”莎莎笑靥如花，显然是心口不一。她确是心里藏有喜事。从上海回到北京，她就开始约刘顺连见面，主动出击。刘顺连虽然心系着小鱼，却对美貌如花的莎莎并不怎么拒绝，退掉两次相约后，就跟她开始见面，也不明确告诉她自己心有所属，跟她喝喝茶，去了两次卡拉OK，泡了两次吧，两人感情似乎一下子很贴近了。她并不知道，刘顺连只不过把她当做以前跟他玩的女孩子一样，逢场作戏罢了，以为他已经对自己心动，开始编织甜蜜的美梦。

小鱼也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私事，莎莎不说，她也不就再问，立即岔开了话题，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让小鱼意外的是碰到了一个外地熟人，深圳GLHG高尔夫球会的运营总监米高扬，“哟，米总，来探望妻儿呢，来这儿公干？”

小鱼是5年前在深圳GLHG高尔夫球会报道一次欧巡赛时认识了米高扬，后来做一个球会专题时，还采访过他。此后，小鱼每次到GLHG球会公干时，都会受到他的热情接待，一来二往，就成了朋友；4年前，得知他夫人在北京FH837广播电台担任播音主持，在他到北京跟妻儿相会的时候，她都尽量安排个饭局跟他一家聚聚，表达对他接待的感谢之情。

米高扬看见小鱼也很高兴，“是啊！我现在离开GLHG了，到了北京工作，受朋友之邀，跟他创办一份杂志，《高尔夫之友》。以前没干过媒体啊，如今赶鸭子上架，我还正想找你聊聊，请教请教杂志的营运事宜。”

“噢，GLHG高尔夫球会是著名球场啊，你做得那么出色，人脉关系都在那边，离开太可惜了！做杂志，比较难，创办新杂志就更难了，业务不好做，如果3年能形成良性循环的营运状态，每年做成一千万的业务，就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小鱼跟老朋友也就不玩虚的，实话实说，对他离开自己熟悉的行当颇为惋惜。

“没办法，我跟爱人两地分居，已经8年时间，如今孩子渐渐长大，明年就要上小学，我这么跟妻儿难得见面一次，终究不是个办法，只好放弃在深圳的发展了。我对北京高尔夫圈比较陌生，以后还请你汪大主编多多帮助。”米高扬并不掩饰自己的无奈，求助的语气也满是诚恳。

“没问题，有什么需要，米总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小鱼对老朋友也是颇为真诚，跟他聊起了北京高尔夫圈内的一些情形，也详细询问了他们创办《高尔夫之友》的情形，没想到这份刊物是《球爱周刊》原来的总编辑刘铭牵头创办的。刘铭也是小鱼在圈内熟悉的离婚者之一，4年前离开了《球爱周刊》，自己办了一家高尔夫旅游公司，两年前在海南跟人合伙建了一家球场，没想到现在又重新做起了媒体。《高尔夫之友》准备以高尔夫旅游内容为主体，并将以此联系国内外球场达成高尔夫旅游联盟体，以会员制营运，持会员卡在中外各联盟球会享受住宿、餐饮、打球一条龙服务，价格优惠。目前，《高尔夫之友》试刊号已经出来，下个月正式推出创刊号。

米高扬从包中抽出一本试刊号给小鱼，希望她能提提意见。

“高尔夫旅游是个很好的市场，不过，现在进入高尔夫旅游的公司比较多了，要做出业绩来，还真需要下功夫。”小鱼接过杂志，翻了翻就塞进自己包里，“回家后，我会好好拜读刊物，米总放心，我会提出我的看法，不会跟你客气。”

“那就太感谢了！”米高扬诚恳的说。这时，有几个媒体圈的熟人跟小鱼打招呼。小鱼顺势给米高扬介绍了一番，让他们相互聊聊，自己则准备去做一个专访。

回到市里，小鱼又接到了刘顺连的电话，邀约她喝杯咖啡，也没拒绝。安然这段时间把安妮照料的很好，让她也有了一点偷闲的功夫，却不知道刘顺连是在展开追求的攻势。

安然更不知道有个男人走近了她的世界。他有了一辆配车，带女儿去打球也很方便了，充满个性的小小越野车颇受注目——当然，妮妮更加瞩目。一场国际性的高规格青少年比赛中的神奇发挥，已经让高尔夫圈内许多人都认识了她。她在赛场上挥杆的相片，有的被做成了杂志封面，有的做成了大海报，无论去哪个球场，都是小明星。许多人指着她，“啊，那就是安妮，打出了66杆的安妮”、“那个神奇的老鹰，据说是创造了历史呢”、“她的击球，很像索伦斯坦的风格”、“她左膝盖十字韧带撕裂了，却仍然坚持下来，夺了冠军呢”……

小安妮有时也能听到一两句议论，有点又羞又喜的感觉。

小鱼最近一段特别忙碌，基本都是安然接妮妮放学，送她去训练。他的便利是时间很自由，但并非工作任务清闲，渐渐也有了压力，加上天气变冷，来回走很不方便。

这天晚上，妮妮睡了后，他跟小鱼商量，“小鱼，你看，我能不能告诉妮妮我现在北京工作。我想将她接到办公室，让她在办公室写作业，我也不会太耽误工作。再说，我几乎天天接她，也无法说我出差了。”

小鱼也觉得这是个问题，考虑了一阵子后说：“好吧！这段时间，你就晚上住在这儿。我已经把小卧房收拾好了，铺上了干净的铺盖。”

安然想了想，也同意了这个方案。从此，他就接女儿到办公室，让女儿写作业，写完后就自己玩玩平板，或者练练素描。他这段时间要完成大量作品，基本没时间陪女儿写作业，请秘书在女儿遇到困难时辅导一下。

江小杨才22岁，美专毕业，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长得小巧玲珑的，就像妮妮的大姐姐，性情活泼，能歌善舞，乐于辅导妮妮，在她写完作业后就带她玩，有时教她唱一首流行歌曲，有时给她清唱一段越剧，还教她跳孔雀舞。妮妮很喜欢由这位大姐姐陪着，称之为小杨姐姐，一段日子，竟然学会了几段越剧和一曲孔雀舞。

安然的第一个宣传画册早已经完工，印刷了数万份，配置于相应的高端产品套装中、高级休闲会所及其他一些清蕊产品销售展示渠道。第二项工作，是在公司内展示大幅的新产品艺术绘画。这些新产品正是清蕊高尔夫护理系列产品。他的画作直接决定这些新产品的包装设计。设计是他的老行当，在心里形成一种产品的艺术形象后，包装设计也随之跃入脑海，每作一幅画，他就画出了相应的产品包装设计图，每一幅作品都获得了叶蕊的认同，随之到工厂做瓶子的样品，确定后立即进行批量生产。

他设计出来的高尔夫护理品外包装和内瓶很快吸引了众多高尔夫消费者的目光，加上清蕊护理品本身的品质和品牌效应，迅速热销。

仅仅一个月，清蕊新上市的第一批量产高尔夫护理产品就脱销了，营业额高达600余万元。叶蕊没有看错安然，花费那么大的心思聘请到他，带来了超乎预想的效益。

安然倒没觉得自己创造了多大的价值，只沉心于自己的创作，设计出更出色的高尔夫护理品瓶子，创作出更加唯美的系列组画。

忙忙碌碌的日子，倒也安静。安然和小鱼似乎回到一种正常状态的生活，虽然，他们只是一对已经离婚却维持着表面上依然恩爱的夫妻。

这一天，安然接上女儿，就往办公室而去，经过一处咖啡厅之际，忽然瞥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跟小鱼说笑着走进咖啡厅，心里一动。

回到办公室，他让女儿写作业，小杨就在旁边办公，自己进了画室，提起画壁，竟然无法下笔，心头似乎感到特别乱。待了半个小时，他一笔也没画，终于走了出来，跟小杨和妮妮打了个招呼，“妮妮，爸爸出去一下，你待在办公室等爸爸回来。小杨，麻烦你了。”

“没问题，你去吧。”一大一小俩女孩同声说。

安然出了清蕊大厦，驱车直奔那个咖啡厅而去。进了咖啡厅，他慢慢寻过去，在二楼的一个包间发现了小鱼跟那个男人说说笑笑，呆住了，心里那个酸，也不知道是怎么涌出来的。

过了好一阵，一名咖啡厅侍者过来问：“先生，请问您找人吗？”

安然似在梦中，还不能清醒过来，包厢里的小鱼却一眼看见了他，“啊”的一声惊呼。安然听到她一声惊呼，似是醒了过来，心里似乎却认定她是跟情人幽会，一股热血冲上脑际，神使鬼差的冲向前，一把抓住这个男人的衣领，一拳下去，顿时将他打得鼻血直流。场面顿时一阵混乱。小鱼一声尖叫，怒声喝道：“安然，你干什么？”

安然也是对她怒目相向，“你……你……你对得起妮妮吗？”

“我有什么对不起妮妮，安然，快放手，你……你，真是无理取闹。”小鱼愤怒的喝斥，一边察看那男子的伤势。

安然一把放脱那男人，心里酸胀难当，愤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那男人正是刘顺连，这时显得颇为绅士，并不跟安然争斗，退开了一步。小鱼急忙拿纸巾给他擦鼻血，连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刘顺连获得小鱼的关心，心里有几分欢喜几分得意。

小鱼气恼得身体发颤，指着安然，“你……你，凭什么打人，走开，快走开！”

安然那股酸气不停地往外泛冒，但被小鱼质问得无言以对，跺跺脚，转身而去，回到公司，心神不宁，也没心思作画，坐在创作室呆了好久，才带着女儿去吃餐馆晚餐。

到了晚上9点，他才送妮妮回家。

今天是农历11月16日，天上挂着一轮满月。他却觉得月光是如此凄清，好似他此刻冰凉的心境。

安排女儿洗了洗睡下，走出卧房，小鱼冷冷的看着他，满眼都是愤怒。自他回到北京后，她再一次对他失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动手打我的朋友。”

“我打人是我不对，但你别忘了，是你主张不让女儿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你跟男人约会，我管不着，但也不能在女儿需要你的时候。”安然也没有从酸胀的心境中摆脱出来，毫不客气的回击。

“女儿的需要？你要是顾念到女儿的需要，怎么会到今天这一步？我跟一个朋友谈点事情，喝杯咖啡，怎么就妨碍了女儿的需要？安然，我告诉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小鱼提高了声调，似乎又回到了离婚前的“战争状态”。

安然被噎住了，愣了一下，正要回嘴，忽然发现女儿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所有的话都咽回肚中，连忙跑过去，一把搂着，柔声说：“妮妮，怎么醒啦？”

妮妮眼泪掉了下来，“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吵架？妮妮不要爸爸妈妈吵架……”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只是在讨论一个工作问题，声音大了一点儿。”安然急忙解释。小鱼也回过神来，也连忙跑过来另一边搂着她，“对，宝贝儿，爸爸妈妈在争论一个工作问题。宝宝乖，去睡觉，啊。”

好不容易又哄着女儿睡着了。安然蹑手蹑脚走了出来，也不招呼，开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