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晨画室学油画——王代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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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晨画室的主人不是阳晨,是阳晨他爸阳冬清。冬青曾是我的学生,现在是我的老师。说实话,他曾经不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他不爱学语文,而现在他是我最依赖的老师,因为我爱上了油画。
“古稀之年学油画”,有点近乎梦呓,没有几个人会欣赏我的好高骛远,但在冬青那里,我得到了极干脆的回答:“行,来画室吧,直接上油画。”成人油画班开学后,他果真通知我去听课。25年前,在第一师范美术加强班的教室里,我和304班的32名学生相识,其中就有阳冬青。25年后的冬青已经早有了自已如日中天的美术教育事业,以“阳晨画室”命名的少儿美术学校就有十多所。看过他学生的作品,也听过他关于儿童美术教育的报告。当我坐在阳晨画室的明亮教室里,听他象调教孩子们那样启发我们的审美思维时,心中还会闪过另一座教室里坐在最后一排那个一头卷发的学生的青涩模样,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有朋友问“你们到底谁是青,谁是蓝”,我想,这便是生活的无限精彩,世事的良性轮回,又何必分出个“青”与“蓝”。
冬青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他保留了那份孩子的纯真,每一个走进他画室的人在他的心中都是可以画画的人,虽然不都要成为美术家。因为他认定,绘画就是一种心性的表达,象孩子般自由的放开的表达,所以进来的人小到几岁,老到如我,都能被他接纳成为画室的快乐一族。
画室的快乐源于兴趣,而兴趣多出自冬青给予每个学画者阔大的想象空间。记得他与电视台联系了一批儿童节赠礼的加工任务:在T恤衫上绘画。那天我走进画室,只见孩子们用彩笔在白色衣衫上尽情涂抹,没有样本,他们随心所欲。所有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都被挥洒在那片白色上,明亮艳丽,红和绿、黄与紫、橙加蓝,成人忌讳的搭配却在他们的笔下灿然展开,每个孩子心中的故事都铺陈在那些稀奇古怪的画图中,而他们创造的快乐便写在那专注的神情上。
成人的兴趣虽有更多的理性成分,其本质与孩子一样,要给予自由感受的空间。那是第一次去听课,每人一张白纸,一枝签字笔。先在白纸上画一曲线,然后紧挨着这根曲线画它的平行线,画了八、十条后,再从另一方向画曲线,如此画满一张纸,于是大家谈谈笑笑,重复着最简单的劳动。因为简单,所以放松,待白纸上没有空隙可再落笔时,我们看到了简单的线条幻化出的一种韵律美,我想起曾看过的一个油画展,上海的女画家陈行的几幅作品就是一些整齐的点或线组成的图案,我问一位老画家这画的意思,他说,你可以想象一下,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你会选择将哪幅画挂起来更显大气。当时我的鉴赏观念是封闭的,而现在从画室出去,若再走进美展,我可能改变自已的选择。冬青老师还曾要我们用右手画自已摆出各种形状的左手,并一再强调下笔后,不准涂改。这种自画自的练习充满趣味,我在画室画了5种形态的手后,回家又画了46只。其实这就是一次灵活的近距离写生。但为什么不能改呢?“改”不是为了更“象”吗?
殊不知,“只追求细节和细节的真实”,或曰“只要求画得象”,这才是成人学画的最大误区。想起看孩子们在白衫上作画时,他们显得那样自信,一笔下去,稳稳当当,落地生根,因为他们是在表达自已,有了理解力的成人却不自知地有了顾虑和约束,“囿于形”便是最大的约束,作画便成了复制别人的表达。在画室,听冬青念得最多的一句就是“要整体地看,要比较地看,不能眼睛只盯在一个地方”。但成人的固有观念是很难改变的,即使从理论上已经懂得,画笔却总在一个物体上瑟瑟缩缩地磨。于是,冬青对他的老学生实行了三个强制执行。
一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练习。我曾被迫在一个半钟头内完成了一幅威尼斯水城的习作,他说:“你只管色彩,看准了就往上涂。”果真,我的脑中只有“色彩”,而忽略了“形”时,画笔反而顺畅起来,很快刷出了桔黄色的楼房、瓦蓝色的天空、高耸的白塔和映于湛蓝色海水中的倒影,那楼画得有些歪,白塔也显粗糙,但看着舒服。下课时冬青给了我一本书,美国人写的《油画的光与色》,我于书中看到了这样的话:“细节并不是令画作完美的必备要素,准确的色调运用比盲目的致力于细节要来得更真实。我曾叫人靠近一些去看一幅画上的报纸,结果惊奇地发现报纸上的铅字不过是一笔笔的色彩。”冬青让我用实践去感知理念,受益匪浅。
二是把风景照倒过来画。这样我便看不出“形”,只看见各种不同的色块。电视屏幕上打出了以桔色和绿色为主的画面,我只需把能调出的与画中相似的颜色往纸上堆,不知堆出个什么景象,脑中全无画得“象不象”的羁绊。真痛快,更有一丝神秘感,时时想要倒回来看个究竟。终于觉得可以揭晓了,倒过来,啊,是一幅新疆的秋景,各种深浅不同的桔色和橙色是秋叶,还有绿色的树和褐色的枯草,左边的紫灰色是朦胧的远山,还有丛林前一根蓝绿色曲线,那便是一条小溪。真是一番惊喜,书上说:“在正确的地方使用正确的色调,这将会创造出现实形象。”这是色彩的神奇。冬青老师让我领略了这种神奇。
为了强化我的色彩感觉,他要带我出去写生,说实话,我真不敢在生人面前作画,怕围观者笑话,甚至只是不屑的目光,所以虽画箱和遮阳伞都早已备好,却一直没走出去。一天,他决定了,去湘江边写生,鉴于我的胆怯,先去了南大桥以南的江边,没人。画家们说:“用含糊的聚焦来看世界,事实上可以强化你的色彩灵敏度。”写生,看不到细节,只有大的轮廓和实实在在的色彩关系,完成了这些色彩的摆放,也就有了桥梁、江水与河岸。三个半天的写生收获了四张习作,尽享了闹市中少有的清风和静谧。仍有旁观者和他们的点评,但面对一个在骄阳下画油画的老太太和她稚嫩的画,他们毕竟不会露出轻视的表情,他们懂的。
从2月16日第一次走进阳晨画室,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我画了不少画,那些最多只能称为“习作”的色彩画。它们是冬青儿童美术教育的诸多理念在成人身上的成果再现,也是我晚年生活快乐舒心的寄托,更是一个不想成名但愿成功的老人还算踏实的脚步。在画室,冬青基本不会动手为学生改画,他不会授之以鱼,只会授之以渔。在家里,我们经常在QQ上聊画,对我发给他的习作的优劣他会一一指点,当然总是优点多,他习惯于表扬,不知在他的心中,我们是否也象孩子们那样天真,至少,他希望我们回归童真,希望我们“顾虑少点,放开多点;约束少点,自由多点;技巧少点,艺术多点”吧。
感谢冬青,感谢阳晨画室,让我开始踏上了“画架前的享受之路”,我的人生季节将因此而五彩缤纷,满目霞光。
(贴几张习作于下,权当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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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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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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