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地区唯一保存较好的旧宗祠——常家祠堂(长沙市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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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学中国历史,明朝印象最深的是朱元璋手下两大开国名将,徐达和常遇春。尤其是常遇春“虽不习书史,用兵辄与古合”,智勇双全,被誉为当时的奇男子。“我率十万人便可横行天下”,“常十万”并不是自负,而其以智谋取胜的战例不计其数,“克敌制胜之方皆中节度”。
在长沙郊区的北山镇,有一支从衡阳移居来的常氏家族,居然与常遇春沾亲带故,属常遇春之后裔,并在北山为祭祀先祖常大淳于清光绪年间在新桥村建了座祠堂。常大淳,清朝大臣、清末湖南四大藏书家之首。明朝开国元勋,开平王常遇春之后裔。道光年间历任监察御史、安徽按察使、湖北布政使、浙江巡抚等。咸丰年间任湖北巡抚时,太平军攻克武昌后,常大淳投井自殉。诏赠总督,谥文节。迁居在长沙北山的常氏家族特建常家祠堂以祀之。
中秋节后的一个下午,几经辗转,最后在北山乘星通10路公交车到新桥站下车,沿着公路往东不远有一座桥,上面刻有“常新桥 始建于道光十九年”等字样。不过只是始建记载而已,这桥已经改造成了三拱钢筋水泥结构的现代桥啦,没有保留丝毫旧元素。离桥头约十余米立有红色路牌,箭头指向“常家祠堂600m”。拐上一条乡村水泥路,沿着白沙江向北继续前行,只见不远处在公路东侧金黄的田野尽头有一古色建筑,它应该就是此次特意探访的“常家祠堂”。
午后的田野,秋日照得稻穗金黄,微微的秋风吹起层层金浪,宽阔的田野里几乎看不到人影,连那些平常喜欢咕咕叫的青蛙都躲在禾蔸下睡觉去了。祠堂坐东朝西,正前方有口池塘,祠堂前面两侧有后来补建的房屋,现在是新桥村办公用房和卫生室,围墙的铁门敞开着,祠堂的大门紧闭着,在前院略略观赏了一下,敲了几扇侧门没有反应,估计是人走房空。
无奈之下拍了几张照,在建筑群的两侧又欣赏了一番,顺便到附近的村民家里,看能否打听到祠堂看护人的信息。南面几户人家都是关门闭户,绕到北面看到一对年轻夫妇在整理废品,一打听却不是本地人无可奉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户村民家打听到看护人姓任,家住在祠堂山坡后面,至于在不在家就很难说,但也不知道电话号码。俺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硬着头皮按照指点翻过这不高的山坡,刚好看到一个抱着小孩的农妇,一打听看护人就是他老公,热情地领到她家,当我说明来意后,这位任师傅二话不说,拿上钥匙就动身,乡里人真的纯朴、且善解人意。
任师傅带着俺从祠堂的后门进去,哇噻,外面看不觉得,里面看确实是恢宏大气。东西分三进,一栋略比一栋高,中轴线上有两大天井,前厅、中厅、后厅均由高方花岗石柱子支撑,两侧有厢房,天井,造型古朴浑厚,通风通光,宽敞明亮。整个建筑群基本上没有塌毁,只有中厅与后厅之间的天井间有一处用红砖砌的墩子,据说是当时为了安全起见加固的,还有就是南侧厢房改造成了村办公场所,虽规模没变,但失去了原有的古韵。
在跟任师傅闲聊中,得知这座祠堂解放后改为学校,历年来都有些小修小补,所以没有出现塌毁现象。好多房间的墙壁上还留下以前时兴的黑粉板,北侧一小天井里还有当时办学用搭砌的,供孩子们玩耍的水泥滑滑板,保留着明显的学校痕迹。这座祠堂还有一独特之处与众不同,后栋除了宽敞的后厅外,两边均有宽大的副厅,这种格局在祠堂建筑中确实是罕见。
祠堂内部空空荡荡,那数十根石柱上也没有什么楹联痕迹。虽规模庞大,但没有刻意装饰,从天井仰望,那诸多翘角的封火栋都是青一色的青砖压顶,没发现有什么富丽堂皇的浮雕,凸现朴素大方。祠堂的正面也是如此,两根高大的花岗石柱子成了唯一的装饰品,正中三条大门,两边的门如今封起来了,两侧还设有侧门,简易的石框门敦实大方,没有那些花里胡哨。只是三条门的两侧墙壁上嵌套有六块竖石板,刻有字作祠堂对联。正中一副是“奉先思孝;立爱惟亲。”短短几字,道出了常氏祖训和传统美德,供奉祖先,孝敬父母;爱先施于亲人,并逐渐及于其他的人。左侧门联为“雨露既濡;进退必敬”摘自于《礼记·祭义》;右侧门联为“礼仪卒度;福禄来成”摘自于《诗·小雅》。
站在常家祠堂前,望着这据说是长沙地区唯一保存较好的祠堂,联想翩翩。历史以来中华祠堂文化久盛不衰,在华夏大地上,有着成千上万乃至千千万万这样的祠堂,旧的在岁月长河中慢慢消失,新的却又像雨后春笋般地兴起。“盛世修志、盛世建祠”。不要用老眼光来看待,不要以为这是封建文化的残渣余孽,其实宗祠文化的繁荣也从侧面反映了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的社会现实。
常家祠堂结构端庄、古朴凝重,具有一定的历史文化价值,对研究长沙地区晚清祠堂建筑有着不可代替的重要意义。这一长沙地区唯一保存比较完好的家族宗祠建筑,2014年由长沙市人民政府公布为第六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