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二月花

文/靳小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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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看花、夏戏水、秋观叶、冬赏雪。一入秋，季节便悄然遁入光影深处，不期然而然就想起了山野间与悬崖上的红叶。“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是杜牧的诗句。自古至今，赞叹红叶的佳句不胜枚举。

对南方红叶的品类已然生疏，但关于北方红叶，所了解的比较常见的，或有着鲜明特征的也就有三种：乔木枫香树、柿子树的叶子和灌木黄栌叶，其中尤以黄栌的红叶最是迷人。枫香树的红叶常在平原可见，另两种红叶一般都生长在太行山区，或在山沟、坡岗，或在陡峭的悬崖上，给晚秋的山野凭添了许多感情光彩和自然雅趣。在秋水共长天一色、微风爽适的氛围里登山赏红叶，是许多人人生旅途中的一件乐事。

北京人赏红叶，一般都到香山。外地人秋天到北京，也大都想去香山看红叶，其主因是香山为名山，名山上的红叶自然也是著名的。

香山红叶有两种，一是枫香叶，一是黄栌叶，两种叶子的红期不一，生长的地方也不同。枫香树，通称枫树，为落叶乔木，一般都生长在香山脚下，或半山腰水土适宜的地带，叶为多角形，有几道裂缝，叶边呈锯齿状，有香味，秋季自然变红，一到香山脚下就可赏到巨大的枫香树上的红叶，枫香林被秋风吹拂的景象，如烈火熊熊。

晚秋的香山，最诱人的景致就数枫香树。因此，许多第一次晚秋游香山或其间没登上过山顶的人，都以为香山红叶就是单指枫香叶，其实，真正香山红叶的代表，是香山另一种长在峰顶陡坡上或悬崖上的黄栌叶。

黄栌，为落叶灌木，木质黄色，可做染料，多长于高山陡坡或悬崖上，扎根于岩旁或石缝中，其叶为卵圆形，幼儿巴掌大，猛一看像一把把染红的微型芭蕉扇，它始为绿色，秋季渐红，经霜后更加红艳，人们所说的香山红叶，其实多指这种黄栌叶，它才算是正宗的香山红叶。 其实，赏红叶也不一定非要到香山才好，赏红叶的去处很多。

一入深秋，整个太行山深处的坡坡坎坎、沟沟边边及岗岗崖崖上都有红叶瑰丽的姿容。霜后，山沟里、地边上、坡岗上或农家院内院外的柿子树叶，在朝阳下一下子就变得亮红起来。柿子树体粗冠阔，叶子掌大形圆，九月柿子与柿叶逐渐变红，经霜后就没有一片青柿与绿叶了。若遇微风，火红的柿叶就争相飘坠，似巨大的红雪花纷纷飞落，不一会儿就落满树下的枯草地。

当走近柿子树，踏着落满红叶的草丛漫步，就像置身于明亮灯光下的舞台上，踩着红缎舞蹈，试想，此时此刻的心境会是怎样？若不怕艰辛，跋山涉水去攀登太行深山的悬崖，或到峰顶上赏红红的黄栌叶，就会感悟至深。群山巍峨，秋风拂过，众草枯萎、万木暗黄，唯独悬崖和峰顶上的黄栌叶那么红、那么亮，透射出生命成就时的一片片丹心与荣光。它是花？是火？是彩霞？…… 赏红叶，是赏一种真切、自然、宽慰和情趣，也是赏一种生命的缘分和心灵的品质。（1084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