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鸣伴长夜

文/靳小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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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暑夜，凌晨醒来，从临窗的小河那边传来蛙鸣声声，盈灌满耳，好响，好亮！难怪这会儿醒来，可与鸣声有关？一一不，我没有丝毫的介意。

起身，走向窗前，睁大眼向外望去，物、天一片水墨色，悬于中天的圆月已从我窗前不见了，不知它悄无声息地躲到哪去了，我无心寻觅。没有光亮，看不清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几时。对，现下的我尚不需知道是何时，心中有数， 离清早上班前那阵子手忙脚乱的时辰还有一段距离。呵，一阵清凉的夜风入窗来，浸袭全身，倍觉爽快。这，似乎倒是现下的我所急需的 。

睡意，在这当口走失一一

可蛙鸣却未曾因我的思绪而间断，仍如初地鼓噪着。一时间，我被这欢嚣震惊了！随之我又自解：其实，这蛙鸣每夜必有，只是我不常有象今晚这样清醒的时候，也从没有对蛙鸣如此这般专注过罢了。

不过，我始终对入夜至黎明的蛙鸣不解：为什么白天没有蛙鸣，或是鸣声低弱，三三两两，不成势态，而入夜的蛙呜却是有增无减，此起彼伏，互不相让？真没想到，平时不留意的蛙鸣，待你细听来，颇有一番势力，似乎不闹出个名堂，不善罢甘休：它们不在乎随时会有被人类捕杀，剥食于席间的危险，自以为这一刻是我的天下，以为食己的人类夜梦未醒！

呵，青蛙！我被你的世界吸引，被你的鸣叫声震撼！且舒畅！听着蛙们的倾诉、宣泄，我似乎也倾诉了一次，宣泄了一次，心绪格外的平和清静。

静下来的我，想起儿时总喜欢和邻家小朋友三五成群嘻逗，口、手、足不停闲，大人们烦了，就训上两句：“象蛤蟆（青蛙）吵坑！吵死啦!”好大的吼声，我们立刻吓呆了！俄而，我们又彼此相望一下，哈哈大笑一阵，真的学上几声蛙叫，忽的一下子一窝蜂地跑散了，好似怕，又似不怕 。追忆着这些儿时趣事，心头不觉生出一份乐意。

“……象蛤蟆吵坑！”我又不经意地重复到这句斥语，玩味“吵坑”为什么不用“呼”、“唤”、“叫”或是其它。我如此发声读来，仍觉是“吵”字恰切。由此看来，凡事都要有个适度，相宜，方显其自然，妥当，易于接受。

不觉间，天色已然鱼肚白，是蛙鸣把个内向、默不作声的夜郎吵醒了？吵，固然给人一种闹感，可如果你的心绪正值无事相扰的轻松态，再响的蛙鸣你也是不会介意的。

我想，如果没有不倦的蛙鸣，黎明前的长夜该是怎样的死寂！(897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