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美国签证从签发到收到大约需要7-10天,如果在当地自取,有时五天就可以拿到。从获批签证开始,我每天都会在官网上查询关于签证的消息。一个星期过去了,音讯全无;两个星期过去了,显示签证仍然在美领馆;三个星期后,终于显示发出了,到最后收到时已经是二十五天之后了。这样漫长的等待也让原定的赴美时间只剩下不足十天。此时已接近春节了,机票不但贵得离谱,也很难买到,于是只能将赴美时间改在了年后。
联系资助单位订购机票时,又出现了问题。我的机票费用是由资助单位承担,由一个部门负责,孩子的机票是自费,订票却要找另一个部门。由于已经快到年关,机票非常紧张,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沟通,帮我订票的部门订好了我的机票以后,我必须要自己写邮件给孩子订票的部门要求代购同一趟航班机票。可是,这趟航班外面的代理机构显示是有票的,帮孩子订票的机构却告知我没票了,无法购买!因为孩子还不能单独购票,我就只能先退票然后联系两个部门重新订新的航班。可是,处理这种突发情况,沟通方式却只有邮件没有电话。有时我一个电话就说得清楚的事,却来回了十几封邮件还无法解决!而且,收发邮件的人到点就下班,晚上有事要联系,就只一个紧急邮件联系方式,根本无法在两个部门间协调。于是,在两个部门间来回发了数十封邮件沟通无果后,我终于发火了,三天内把一个客服电话狂打了十几次,在电话大发脾气。可是这个客服说他们只负责记录情况,无法处理具体订票问题,只能帮我转达。但我的滔天怒火还是起作用了,两个部门终于自己在后台沟通了,一起给我写邮件协调时间,还订好了两张票。订票事件终于告一段落。
年过完了,接下来就是打包行李。我迟迟不愿打包是因为我的鸵鸟策略:只要不打包就代表还没有走,心理上就不会产生离愁别绪。直到最后三天终于拖不过了,我才开始整理各种物品。衣服鞋袜等各种日常用品,甚至拖鞋,牙刷,筷子都带上了。走之前,我又塞进去了枕头,被子和床单,事实证明我这个临时决定是明智的,因为抵达当天我就睡在了自己的出租房里了,免去了住店的花费,而附近酒店一晚上最便宜也要花150美元。但最纠结的还是药品问题。因为担心美国疫情和各种意外,除了带上了100多个口罩外,我还准备了包括肠胃,感冒,抗生,跌打,上火,眼药,创可贴和膏药等等各种药品50多盒。可是上网一查,有网友说美国海关发现如果大量携带他国药物,有可能被没收,罚款,甚至关小黑屋。我又被迫各种精简,但到最后还是有30来盒。于是只能把这些药分别塞进四个箱子里托运,心中还是不免忐忑。
走的前几天,资助单位人性化的预支了三个月费用,缸里有粮,心里不慌,我顿时气焰大涨。走的前一天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来坐车到了机场。换登机牌的时候,没想到再一次出状况了:航空公司竟然查不到我国内段的机票!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赶紧打订票单位的客服电话,以及美联航,中国航空公司的电话。我甚至一度想自己出钱重新买两张机票算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只剩下一个来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我在外面焦急等待,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在里面一直接电话。好在最后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我国内段的机票由于航空公司的原因更换过一次,但更换后没有衔接好,以至于没有把我的票务变更信息进行更新和对接,所以出票时查不到。居然有这样的事?!在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反复沟通协调后,我的票终于出出来了。当我浑身大汗的坐在飞往上海的班机上时,离飞机起飞只有十来分钟了,广播里甚至都在催促我登机了。
在上海平稳落地后,等待我们的是八个小时的漫长候机时间。我和儿子拖着六个箱子,哪里都去不了。想要寄存吧,一问,寄存五个小时要将近三百块钱。于是,我们就找了个椅子坐下,玩手机睡觉打发时间。中途去吃了个饭,一碗牛肉面和一个鸡排饭花去116元。晚七点左右,顺利登上了飞往旧金山的航班。
我由于执机时间较晚,只选到厕所前面的一排位置,担心会很臭,结果一点味道没有,反而因为是厕所前面最后一排,位置略为宽阔。同座是一位去旧金山探望女儿的中年女士,女儿在美国读了硕士,和女婿今年双双拿到绿卡,又在旧金山郊外买了一套别墅。说及此,这位母亲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和我儿子聊了好半天,见他想看舷窗外的风景,还热情的跟他调换了座位。
一路飞来较为平稳,我睡了好一阵子,并不太辛苦。夜里经过日本上空,好几次都被整夜兴奋着的儿子叫醒看夜景,只见下面的大阪和东京等城市灯火辉煌,蔚为壮观。间或空姐空少送餐食,并不难吃。美国空姐历来不太漂亮,且往往年纪偏大。我坐的这趟航班却有一位妖娆多姿的华裔空姐。但也许是饮食原因,她的体格呈现出美籍华人所常见的壮硕。
天亮时就已经进入美国了。飞机掠过旧金山上空,儿子连声叫我往下看,只见恶魔岛,金门大桥以及旧金山海湾清晰可见。这里都是旧游之地,别来无恙?不一会儿,飞机平稳降落。出海关时,一位操外国口音的边境官给我办入境手续,问了我来这里干什么等几个问题,估计我俩说的英语对方听起来都有些头大。取行李时,全程没有开箱检查,就只有一位警官带着一只嗅探犬闻了几下就放行了,药品的担心终于尘埃落定。
在旧金山转机又有七个小时,本打算去城里玩一下,但一位菲律宾裔地勤人员说,进城会遇到堵车,这样你们就有可能耽误飞机,因此作罢。在机场的一个日本寿司店给儿子买了一小盒寿司,花去三十美元。他一边说好吃,一边又说好贵,小小年纪也知道赚钱不容易了。我就着飞机上带来的面包饼干和水对付了一顿。晚上登上夜班飞机,睡了一觉就到了。下飞机取行李时,发现我的一只箱子的一只轮子不翼而飞,看来暴力分拣是全球通病。
历经两天两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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