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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潮汕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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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的地下工作者黄曼生

(2022-06-05 21:4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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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优秀的地下工作者黄曼生

 

黄启坚:口述 

 

我的细姑黄书銮,1918年出生于金砂黄厝村。1939年在家乡的金初级小学担任校长时,用名是黄莹,参加革命用名是黄曼生。

我的父兄及祖辈在安南(越南)有商行,是做茶叶生意,府城(潮州)、汕头也有茶叶商行。

我的家在金砂乡黄厝村新乡文泰第,这是一座未竣工的四马拖车建筑。由于我的父兄是做茶叶生意,乡亲们也称文泰第为茶行。

细姑1935年在汕头同际中学读书期间,就认识共党员黄惜春老师和余叔等,开始接受进步思想。1936年冬参加在中共汕头市工委倡导下组织的“汕头青年救亡同志会”,后改称汕头青年抗敌同志会。

1937年春,细姑已在大南山苏区教书,宣传抗日救亡。她积极为党工作,表现突出,1937年7月参加共产党,入党时才19岁。同年8月,细姑、李习楷和罗天在苏区接受任务,是单线联系的三人小组,(罗天、李习楷、细姑都曾是以教书为掩护,宣传抗日救亡)在我们家里建立地下交通站。我家文泰第,四周是稻田,后门有直通的田埂。小路和田埂连接施厝村、新乡陈,可迅速上桑浦山逃避。新乡和老乡又相隔几百米远,如发现敌情可快速从稻田中疏散撤离。前有外桥溪便于船运,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我家的家庭背景,经党组织考察确定,具备条件,才可作为地下交通站。

1937年冬到1949年,在我家住下来的人很多,有的只住了几天就走,有的住了个把月,有的住了二、三个月,也有的住一年半载。都是遭受到匪敌追捕通缉的共产党人,秘密到来躲避的。来到我家的同志,都是说:“胶己人”(自己人),细姑要我称她(他)为阿姑、阿叔。细姑每次都说:“阿坚,你去埕头窗口看望,看外桥顶有没有“乌脚”(伪警察)从老乡过来。”我也习已为常成了细姑的望哨。细姑经常陪同阿姑、阿叔坐杨松端兄的渡船去汕头,有的去汕头西堤码头坐轮船到香港。记得在我家住过的有杨静芳、王惠娥、王纪云、郑芳和非常多不知姓名的“胶己人”。(自己人)

1937年夏的一个夜晚,下着大雨,门外传来敲门声,祖母和我去开门,见一满身湿透的年轻人,祖母感到惊恐,年轻人说:“胶己人”,我马上让她进来。我的细姑母要我称呼她为细姑,她就这样在我家住下来。住了一个月,细姑告诉祖母和我,全家一起要到安南探亲,跟家人团聚。我们一家有居住在汕头的伯母和我的三个亲姐妹共是七人,还有在我家住了一个月时间的细姑,临行时,还来了一位阿叔和我们同行,我们五人还是坐松端兄的渡船到汕头西堤码头。共是九个人,轮船途经香港,在我家住的细姑和阿叔到达香港口岸。我们一家七人继续前往安南,在安南和家人团聚才一个月,就回潮汕了。因我家是做茶叶生意,就顺便带回年久的老茶叶,装在两个专用大木箱。归途经香港,在香港休息两天后就回汕头,再坐杨松端兄的渡船回家,渡船停在杨村的灰窑头。几天之后,祖母上楼撬开从安南带回的茶箱,感到惊讶,发现木箱内全是阿司匹林、奎宁片和盘尼西林,谁都知道,盘尼西林是消炎药,奎宁片是治疗虐疾的特效药。在当时,苏区根据地经常处于敌人的扫荡和封锁之下,处境十分困难,在没有盘尼西林这东西时,一个小小的发烧都能引发人死亡,相当于绝症。而盘尼西林是一种抵抗细菌感染的特效药,在当时,社会上流通的硬通货有三件,黄、黑、白。黄的是黄金,黑的是鸦片,白就是西林青霉素。四个银元才购得一针剂盘尼西林,一些商家都会积攒盘尼西林。这两种西药国内没生产,需要进口,这批药品是中共中央香港分局秘密采办的。国民党查得很严,是极为敏感的药品,也正是我们部队的急需药品。祖母见到这么多西药,已心知肚明,只是生气对细姑说:“我不远万里,带回来的老茶叶哪里去,为何变成药品?乡亲们来讨老茶叶,我去哪里拿茶叶给他们。”

这位“胶己人”的细姑,来到我家住下之后,发生一系列的远行探亲活动,从表象上看,只是一次和亲人团聚的正常活动,实际是党组织,派这位细姑来布置到香港运输药品的任务。经过研究和周密部署,巧妙地,利用我们的家庭背景和家庭成员的关系,同行护送两位同志到香港秘密办理这批军需药品的交接转运任务,等我们探亲归来,把茶叶调包成军需药品,再由我们,不知不觉把药品安全带回,既圆满又出色地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1937年—1946年细姑都是以教书为掩护,在本村金初级小学校任教,后来被聘为该校校长。1946年抗战胜利后,细姑不想继续与乡里的保长和保丁周旋,离开家乡,到礼阳学校继续以教书为掩护开展工作。1945年,细姑把我送到汕头市立第三小学读书,1946年我考上汕头市立第一中学。在学期间,把我托付给地下党黄惜春老师,这几年我住在惜春老师家,得到惜春老师的照顾和帮助。期间,每逢星期天或隔个星期天,都要亲自送生活用品到学校给我,回家经常是带这些常见的‘大成肥皂’木箱。当时交通不方便,渡船是最好的交通工具。细姑到汕头往返都是坐松端兄的渡船,停靠不是本村外桥头,而是在村邻的灰窑头。松端兄为人老实可靠,1938年—1949年,每从汕头带回的‘大成肥皂’木箱,都是在晚饭后,天黑了,空闲时候,松端兄才亲自送到我家,经过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大成肥皂’木箱内装的还是那些军需药品。

细姑自己是老师,把我送到汕头市读书,而不在家乡读书,舍近求远,每一二个星期天,又要亲自给我送生活用品,成年累月,为何要这样自找麻烦,这是为掩人耳目。是定期到汕头开会和联系工作,同时带回从香港转来的军需药品。1938年—1949年,十余年来,往返汕头之间,源源不断,亲自护送军需药品。为抗战前线,为潮汕的解放事业,不懈努力工作,默默地,贡献出自己的青春年华。

1943年,潮汕地区,春大旱,夏饥荒,又在日寇铁蹄下,出现了粮价暴涨,大米每斗飞涨到七百元,米贵如珠。潮汕大地饿殍载道,哀鸿遍地,霍乱流行,瘟疫来袭,一片惨景。细姑写信把家乡灾情,告知远在安南茶行的兄长,请求寄来200包大米接济乡亲,解决饥荒。兄长很快就寄来了200包大米,这200包大米重是2万斤,当时父老乡亲都很感谢文泰茶行的赈灾善举。

当时保长叫一个保丁送一斗大米到我家,被细姑拦在门外,保丁说:“保长说米虽是你们家寄来给乡亲的,你们家也不例外,应该分一份。”祖母听后,上前要收下,细姑说:“不能收,米是寄给父老乡亲的,不是给我们家里的,如果是给我们自己的,肯定会寄到家里来。”硬是把保丁挡在门外。保丁扛着大米,朝大厅里面看了又望,然后走了。保丁走后,细姑和祖母发生了争执,祖母说:“咱家也不是那么富裕,你为何不让他进来,不要这些米?”细姑说:“您的儿子寄来的米,分明是给乡亲们的,如果是给家里的,肯定是寄到家里来。”因为在那几年,夜里来往我家的人很多,也时常有同志住在我们家里。我家虽然在新乡,和老乡相隔有几百米远。作为村里保长,也有所怀疑,经常到我家以收人头税为由,对我家进行侦查。有一次保长到来收税,此时就有两位同志在我家住下来,保长一坐就坐到中午,饭煮熟就放在饭桌上。保长上前一看,就问细姑:“你们只有三人,还都是女人,为什么要煮这么多饭?”细姑机智又轻松的说:“我们这是为了方便,才把午饭和晚饭一起煮,所以多了一半。”保长听后,只好灰溜溜的就走了。所以,这次送米是借口,要强行进来侦查实是真的。我那年迈的祖母,怎会晓得这其中原由

1948年9月这段时间起,每到夜晚,来到我家的人员比以往都多,进出各种货物也最多,最多的还是棉被。我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安南、汕头、潮州都有商铺,货物进出,属正常现象,也没引起多大的关注。

    到1949年末,细姑已三十二岁了,祖母说:“给你作嫁妆的金银首饰玉佩放在哪里?怎么找不到!”细姑轻松地说:“被我用于接济学生去了。”我家祖辈长期在安南经商,这些嫁妆可有一定的分量,怎可能全用于接济学生。哪时细姑教书有工资,家庭又有侨批,但是家里各项开支还是很节俭,细姑把节省下来的资金和自己的嫁妆,全部是用于购买军需品的棉被和药品,祖母一直被细姑蒙着,哪能知晓。

罗天同志、李习楷同志和细姑经常在一起周密细致部署开展交通站工作。所以,文泰第是一个唯一没有受到匪敌破坏的交通站。交通站自建立十余年来担负着军需品的筹集和转运任务,在抗日战争和潮汕地区解放斗争中,持续发挥了重要作用承担着,党组织赋予的各项使命。

细姑她对党一片赤诚,忠心耿耿,默默无闻的工作,无怨无悔的奉献着。

我见到李习楷书记已有五次,每次讲到我的细姑时,都是这样说:“黄曼生同志1937年7月参加共产党,是党的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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