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 转载 俞昌泰的佳作

2021年11月28日《柯桥日报》刊载了

俞昌泰大哥的佳作一“忆秋耕”，我很欣赏、喜欢，

特转载：谨献与亲朋好友们分享。

忆  秋  耕 

（2021年11月28日柯桥日报刊载）

俞 昌 泰

　　    60年前，我高中毕业，猝不及防地成了一个农民，在生产队从事农业生产劳动。

　　一段时间下来，捏惯笔杆的手也适应了锄头柄，和社员们一道，翻晚稻田，准备播种蚕豆、豌豆、大小麦和油菜。

　　翻田用的工具叫“大铁耙”，那是一把有四个平头齿的铁制器具，手柄一般采用5厘米左右的竹竿，这样可减轻点分量。头戴乌毡帽，身穿旧棉袄，扛着这把沉甸甸的大铁耙，再在腰间系上一个竹编的圆篓，我活像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了。

　　到达田头，先看别的社员用“推刀”在两个稻秆中间深深地“剺”开一条缝。据老农民说，推刀要推直，如果斜了，“壣”（又作疄）边很难看。旧社会去锄田打工，大家是“走拢班子”，万一推刀推偏，会被骂死的。

　　在老农民的言传身教下，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推起推刀。不料这天特别冷，表面的泥土好像冻僵似的，费上好大劲才推了一点点长。这时有一个社员过来，用铁耙齿勾住推刀头，俩人一合力，才把一埭壣推好，这时我已浑身发热。

　　在推推刀时还能穿着破球鞋，到了要“起壣头”则需赤脚了。刚把脚踩到田块上，脚心一阵激灵，我强忍住脚趾的痛，急急翻起泥块，待踩到新翻转的泥土上，脚趾才缓过劲来。这翻转的几行泥就是起好的“壣头”。起好壣头，人已浑身火热，只得脱下棉袄，然后调转方向，奋力地朝前翻田，农民习惯于叫做“锄（读作莳）田”。因为翻转的泥块稍作平整，就可种油菜秧、播种麦籽，称莳田，未尝不可。

　　在气喘吁吁、背脊出汗的同时，莳田时不断会出现小小的惊喜，那就是一条黄鳝，或是一个泥鳅洞。这时的黄鳝行动迟缓，很快便被抓进篓，而泥鳅则躲在底层以下的洞里，不肯束手就擒，还得用手指将它抠出来。

　　翻了几壣田以后，社员弟兄就披上棉袄，坐在田塍上稍作休息。会抽烟的抽根烟，不抽烟地望望天。将近中午，大家的篓都有点沉了，我解下篓一数，竟有3条拇指大小的黄鳝和20多条泥鳅。

　　放工时回家，我把篓交给母亲，接过一看，可把她高兴的：“大的黄鳝、泥鳅同萝卜炒炒当下饭，小的好饲鸡。”她麻利地剖起黄鳝、泥鳅，我也赶紧到灶头去生火做准备。不一会，剖好的黄鳝泥鳅与萝卜片一起下锅，“吱吱嚓嚓”，锅里香气扑鼻。早已饿瘪肚子的我，盛上一大碗热饭，急不可待地享用起自力更生得来的这顿美味。

　　如今，买来的泥鳅黄鳝似乎没有当年的“糯”了，因此，常会想起往昔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