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之缘·明青花寿字纹虎形脉枕

                         袁昕  文/图

    我本来不玩瓷器，其原因有三：一，没有足够的地方来陈列，无以展示它们的风姿，就等于埋没了它们；二，那些花红草绿、煞是好看的坛坛罐罐是易碎品，而人则有时候难免一不小心；三，最恼人的是，瓷器最难鉴定，有时候连那些资深专家都为一瓷争得大失风雅，遑论我辈！

    虽如此说，我在一位玩家朋友家里看藏品时还是被一件青花的小玩意吸引了。它静伏在窗前的桌子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它身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含蓄沉稳而婉转流动。朋友说，这叫脉枕，旧时中医切脉用的，青花瓷，老的，至晚看到清代中叶。我本来对这家伙一见而有好感，再听朋友这么一说，就开口侃价了。我们俩都很直爽，三话两句，一锤定音，成交！

    高兴！然后拿给别的朋友掌眼。有的说老，有的说新；有的说民，有的说清；有的说可以看到明，莫衷一是。

    身边的朋友们鉴定不了，就看看网上的朋友们怎么说吧。我花了好些工夫，查阅了几家知名的收藏类网站和一些收藏者的博客，竟然查到了几件基本相同的东西。网友的评价与我身边朋友们的评价八九不离十。

    于是，我决定自己研究。

    这件脉枕长16厘米，宽9.5厘米，最高处约高2.5厘米。其形状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小老虎，老虎的背上驮着一片瓦，应该是先用模具挤压再用手工修饰而成的。老虎从头到尾都施以青灰色底釉，釉较厚，青花纹饰。纹饰以虎纹为主，瓦面书写一个兼有篆隶风味的“寿”字，书法的技法纯熟，风格是沉稳中见洒脱。其底部为素胎，表面呈极浅的咖啡色或稍深的橘红色，还有些大小不一的深黑色斑点，隐约现出青灰色胎质。资料上说，高岭土多含有机质，古人无法将其提纯，因而在经过高温之后，瓷器的胎质就呈青灰色。尤其是民窑，首先不可能与官窑争夺优质原材料，其次为成本计，也不可能在提炼原材料方面精益求精。朋友说，胎上的橘红色叫“火石红”，是老瓷器的标志之一。

    再仔细看釉面。青花颜色深的地方明显可见发散状的铁锈色斑点，斜对着光看，斑点是凹陷的。用30倍以上的放大镜看釉面，发现厚厚的釉层里有很多破裂的气泡。这些气泡颜色深浅不一，最深的呈深咖啡色，最浅的呈冰白色。那些没有破裂的气泡则是透明的。网上的资料和书上都说，这些颜色深浅不一的破裂气泡可以证明这件瓷器经历了较长的岁月。

    综合书本上的介绍和网上相关图片资料，我这个瓷器的行外人基本上相信了，这件青花脉枕是明代中后期的作品，靠前不会早于宣德晚期，靠后应该不会迟于明亡时。至于具体时代和窑口，则一下子无以得知了。

    脉枕是用于诊脉的，这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为何做成老虎的形状呢？

    殊不知，虎是中华传统文化里除“龙”以外一个最重要的文化符号。“虎”与“福”“富”谐音，又是勇猛、力量的象征，还有，传说虎能驱除旱灾，古人还相信，虎在500岁时会浑身变成雪白，然后还可以活1000岁。可以说，“虎”汇集了福禄寿三美，老虎的形状不由得人们不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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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在非阳光直射的自然光下拍摄，不做任何色彩方面的后期处理，极为接近原物在同样光线下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