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台灯关了，他遥远地对她说晚安
他的鼻鼾在另一座城市响起
她一个人辗转反侧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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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起身，借着亮子的光设好闹钟
他床尾的窗帘夹着门缝荡秋千
她惦念他入了怎样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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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噩梦
有她，抑或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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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清晨醒来，她遥远地对他说早安
她的眼皮在另一座城市浮肿
他一个人追赶最早班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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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怔肿，看着报纸的字心不在焉
她穿了双不成对的袜子逛早市
他在某个错误的车站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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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未来
是他，抑或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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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
他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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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失眠，他偷偷买了归程的车票
他蓬头垢面地出现在她眼睛里
她抱着他早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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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在她枕边，给她讲起反复的梦
梦里——
月亮说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