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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一个有故事的姑娘 |
“你在听什么歌?”
“《可乐》。”
“怎么取了个汽水名?”
“可惜在遇见我那天你并不快乐。”
有个姑娘想给自己喜欢的人写九十九封情诗,于是日日夜夜拼了命地写。
第一首情诗诞生在深秋,是姑娘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满心欢喜的小确幸。第十首情诗笑着捱过寒冬,姑娘手上的冻疮在气温的回升中又疼又痒。
第二十首情诗随万物复苏的春天醒来,没有鸟语花香,又酸又臭又长。第三十首情诗在大雨滂沱的夜携带一家老小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
当姑娘拿着半支铅笔见到他时,心已经碎了。
她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看着她身后绚丽的灯光把自己包裹成小小的一团,落魄得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想到这儿,她突然一下子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姑娘转身落荒而逃,逃到一个人的时候,眼泪也无需挣扎。
这个姑娘,就是我。
“我给你介绍的男朋友呢?”
“挺好的,现在是我弟弟了。”
“谁闲着没事给你介绍弟弟!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嗯。”
特别怀念第一次轻声呢喃“阿久”这个名字的时候。
踩着秋天柔和的日光穿过课桌间的走廊,每走一步,脚踝的伤口便被鞋子摩擦出一阵揪心的疼痛,我一脸呆滞地把自己挪到讲台上,对着多媒体屏幕就是一阵不明所以的傻笑。
旁边的淼淼老师清咳了一声,我连忙收敛住笑声,一本正经地念起文章来。
想起曾有老师对我说,你的文章写得不错,但再好的文章从你的嘴里念出来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我的朗诵真是出奇地差。
但那一天,我一瞄到“阿久”这俩字,所有的感情便在一瞬间涌上了我心头。念到最后一个字,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讲台下万籁俱寂,耳边一阵轰鸣,我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慌忙回了座位。
这篇文章是真的吗?淼淼老师抻着头问我。
是真的。
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
那就等假期把他拿下!加油!淼淼老师豪情万丈地替我打气。
我傻乐了几声,终究还是没勇气说一个“好”字。
“下雪跟你找不找男朋友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读过木心的那首诗吗——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
“然后呢?”
“他没有来,很大的雪,天好冷。”
山间的冬日多雨雪。
某夜,不情愿地钻出温暖的被窝,撑一把伞硬着头皮闯入天寒地冻的室外,和舍友一路鬼哭狼嚎地赶去上晚自习。雨夹雪的天,一片片雪花融化在雨里,又变成了更凉的雨。鞋底踩上浸泡的石砖吱呀作响,那是被淋湿还未融化的雪碎掉的声音。
橘黄色的路灯照在漆黑的寒夜里,看起来格外温柔。恍惚间一抬头,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阿久,你愣那儿干什么,走了。
快看,我兴奋得大喊大叫,飘在路灯里的雪花好美!
你有男朋友吗?舍友转过头来,问得莫名其妙。
我扁着嘴摇摇头:没有。
冷不冷?
我打了个寒颤,搓搓冻僵的手指:冷。
天这么冷,又没有佳人作伴,你不赶紧往教室里跑停下来看什么美景啊,还不快走。
好有道理,我竟然无力辩解……
想起有一年冬天下了好大一场雪,我撑着一把破伞偷偷摸摸跟了他小半路,伞还被风吹翻了两三次,就这样漏洞百出的跟踪他都没能发现我。我气呼呼地走近些,看到他伸手接过雪花仔细观察着。
我学着他的模样伸手去接雪花,结果接了一手的水。
再望向他时已是人海茫茫,刚刚还眼前的人已无迹可寻。
前几日做了一个梦。
刚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到这儿想不起来教室在哪儿了,我欲哭无泪。
他走在前面冲我招招手:跟我走吧,快上课了。
好人啊!我心里一喜,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不过……为什么是物理课!
这道题会吗?他用笔尖点了点课本。
不会。
那这道呢?
不会。
这一道!他咬牙切齿地问。
也不会。
天呐,他皱着眉头费解地看着我,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蠢钝的人?
我一愣,眼泪哗啦啦地掉。
梦里都不愉快的两个人,醒来就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