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年》文/苏墨白
(2013-07-03 0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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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白休闲 |
分类: 苏墨白、霓裳羽衣 |
那是陆楠城母亲和我说的话。
我仍旧作者17路公车回家,不管什么时候下车都能看到孟郊在那里等着我,我想不管我走到哪里,受多少伤害,等我循着足迹找到回家的路时,孟郊还是会在这里等我,为我抚平满身的伤痕,然后带我回家。
孟郊在天台上喝酒的那个夜晚,我躺在被窝里,想着陆南城,很久之后我仍在线那个夜晚,如果我没有想陆南城,而是穿上拖鞋披上大衣,就像以前一样坐在天台上和孟郊聊天,一切还会不会发生,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
2004年的冬天,回家不到半年的孟郊又恢复了以前的夜不归宿,偶尔回来也是匆匆离开。不知道多少个夜晚,父亲拖沓的拖鞋声徘徊在卧室和门口,却终究没有迎回孟郊。
我总感觉孟郊是出事了,他说过不会让他的亲人伤心,让亲人伤心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遇见孟郊的时候,我从学校出来,孟郊就在我对面的商场。跑过去的时候,孟郊惊讶的看着我,眼神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疯狂地吼着孟郊:“孟郊,你不是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即使我再傻再天真,也明白一身黑衣的孟郊不是在做什么好勾当。
“滚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分手就是分手,那么别扭,小心老子抽你。”那是孟郊第一次骂我。他身边的小弟哄笑着。
商场外的人都看着我们,而我看着孟郊,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手已经拉起我,拉着我往外走,我挣扎着不走,我咒骂着:“孟郊你不是人。”那是我第一次失控。看着孟郊我哭着:“孟郊,你怎么能这样。”可是没人理会我,回过头,发现拉着我的竟然是陆南城。
那天在浅川的水库,我坐在大坝上哭了很久,我对着干涸的水库骂着孟郊不是人,而陆楠城站在我身边,安静的吸着烟。烟雾缭绕下,陆楠城说:“顾南粤,真没想到,你骂人起来一点都不客气啊。”
我擦干脸上的眼泪,看着站在身边的陆南城:“你干吗要拉我出来?”
陆楠城笑道:“你没看出来他是故意在骂你么?再痞子的东西,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一个女人。顾南粤,你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那种人?”我看着陆楠城。
“当然是小地痞了。”那口气带着些不屑。
看着陆楠城,我清楚地告诉他:“那个不是小地痞,那个是我哥。”不管孟郊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他仍旧是我哥。有我在就没人能侮辱他。
水库大坝上,我迎着冷风和陆楠城一起说着我和孟郊的故事。
陆楠城看着我说:“你喜欢他?”
我摇着头,我和孟郊只是家人,在彼此最无助的时候,相拥在一起彼此吸取着彼此的温暖,就这样度过一辈子,哪怕贫瘠的让人害怕,我们仍旧拥有彼此。
那天晚上送我回家的是陆楠城,下了17路,我们一起走在雪地里,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离开的时候陆楠城说:“放心,他会回来的。”
我没有把遇见孟郊的事情告诉爸妈,而他们依旧以为孟郊还在车厂干着一个月不到六百块的小杂工,我想孟郊终究是会回来的。
春节前妈妈要爸爸去找孟郊回家吃饭,可是车厂的人说,孟郊早就辞职了,纸再也包不住火,父亲请了假满城地找着孟郊,终究没有他一丝一毫的线索,我找到陆楠城的时候,他道:“我试试看,不知道行不行。”
晚上的时候,陆楠城打来电话:“他可能在南城的‘九点’看场子。”
“九点”是个迪吧,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晚上八点父亲披上大衣,骑着自行车去南城的“九点”找孟郊,很久之后我仍旧不敢相信那个夜晚我失去了什么。
交警大队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十二点,交警说:“顾良才是你们家人么?”
“是,我是他女儿,有什么事情么?”电话那边声音嘈杂,很久之后我才听到交警说什么:“正阳路刚刚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您父亲在事故中丧生。”
电话掉在地上,刚刚还活生生的父亲竟然就这么死了。
母亲问我怎么了,我看着面前仍旧带着睡眼的母亲,声音有些嘶哑:“妈,他们说爸死了。”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是正阳路是通往“九点”的唯一的一条道。
腊月二十九,整整一夜,我坐在交警队的椅子上,哭也哭不出来,只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对孟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母亲此时还在医院,在无亲无故的浅川,我在最无助的时候拨通了陆楠城的电话。
警察把父亲的遗物交给我的时候,那张写着“九点”地址的纸条被放在了透明的证据袋里,白色的字条已经被血染红,警察说:“你爸爸死的时候手一直紧紧攥着这张纸,下那么大的雪还骑得那么快,安全,只不知道什么是安全。”
“滚。”我躲过档案袋看着面前的警察,大声的吼叫着,再也忍不住的情绪一涌而出,“你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爸,他只是想让儿子回家吃饭,想让我们全家吃团圆饭。”
警察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我摇了摇头。
陆楠城来到交警大队的时候,我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睛干涸得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看到他我狠狠地打他,我骂他我说你干什么要告诉我孟郊在哪里,你干什么要告诉我,把爸爸还给我,还给我。
我被陆楠城抱在怀里,抱了很久,办理我那一切手续已经是年三十了,医院很安静我带着吃的去看母亲,躺在床上的母亲什么也吃不下,只是看着我流着眼泪,父亲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医生说这是心理障碍,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好。
出医院的时候陆楠城还在等我:“去吃点东西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看着陆楠城我又哭了,我说:“怎么办?怎么办?”二OO五年的浅川,所有家庭合家欢乐的时候,我却蹲在医院门口抱着陆楠城哭泣,我想命运对我太不公平,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里要我承受着家破人亡的凄凉。
大年初一,所有的娱乐场所几乎是不开的,我要陆楠城带我去了“九点”,我穿着一身黑衣抱着父亲的照片在“九点”的门口等着孟郊。
当“九点”大门打开,很多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一身孝衣的我脸上带着惊讶,知道慵懒的孟郊看到我的时候,一切都静止了,时间,空间,我和他,还有我们之间残存的那一点点的温暖。在那一刹化为乌有。
“孟郊,爸死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站在阳光下的孟郊看着我,眼神呆滞,仿佛听着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前天车祸死在了正阳路。”
“他是来找你回家吃饭的,孟郊你说吧该死吗?”我看着孟郊,哭不出眼泪的眼睛看着他。依旧像以前叫他哥一样地问他:“孟郊,你说爸该死吗?说呀。“
孟郊突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我拉着他,我拼命地想要拉起孟郊,却怎么也拉不动,我说:“你起来,你起来,你不配给我爸跪,不配。”
父亲的遗像在撕扯中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我拿起照片望着孟郊,从我生命里出现这个男生开始那好似我第一次对他失望,不,那已经不仅仅是失望,而是一种绝望。
父亲的葬礼在陆楠城的帮助下办完,无助的我顺理成章地和陆楠城走到了一起,曾经一度,我以为陆楠城能给我温暖,可是终究姻缘躲不过宿命。
母亲仍旧不说话,曾经温暖的阁楼只剩下我与从未在开过口的母亲。、
那之后我有很久都没有见到孟郊。
“是,我是他女儿,有什么事情么?”电话那边声音嘈杂,很久之后我才听到交警说什么:“正阳路刚刚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您父亲在事故中丧生。”
电话掉在地上,刚刚还活生生的父亲竟然就这么死了。
母亲问我怎么了,我看着面前仍旧带着睡眼的母亲,声音有些嘶哑:“妈,他们说爸死了。”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是正阳路是通往“九点”的唯一的一条道。
腊月二十九,整整一夜,我坐在交警队的椅子上,哭也哭不出来,只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对孟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母亲此时还在医院,在无亲无故的浅川,我在最无助的时候拨通了陆楠城的电话。
警察把父亲的遗物交给我的时候,那张写着“九点”地址的纸条被放在了透明的证据袋里,白色的字条已经被血染红,警察说:“你爸爸死的时候手一直紧紧攥着这张纸,下那么大的雪还骑得那么快,安全,只不知道什么是安全。”
“滚。”我躲过档案袋看着面前的警察,大声的吼叫着,再也忍不住的情绪一涌而出,“你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爸,他只是想让儿子回家吃饭,想让我们全家吃团圆饭。”
警察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我摇了摇头。
陆楠城来到交警大队的时候,我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睛干涸得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看到他我狠狠地打他,我骂他我说你干什么要告诉我孟郊在哪里,你干什么要告诉我,把爸爸还给我,还给我。
我被陆楠城抱在怀里,抱了很久,办理我那一切手续已经是年三十了,医院很安静我带着吃的去看母亲,躺在床上的母亲什么也吃不下,只是看着我流着眼泪,父亲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医生说这是心理障碍,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好。
出医院的时候陆楠城还在等我:“去吃点东西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看着陆楠城我又哭了,我说:“怎么办?怎么办?”二OO五年的浅川,所有家庭合家欢乐的时候,我却蹲在医院门口抱着陆楠城哭泣,我想命运对我太不公平,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里要我承受着家破人亡的凄凉。
大年初一,所有的娱乐场所几乎是不开的,我要陆楠城带我去了“九点”,我穿着一身黑衣抱着父亲的照片在“九点”的门口等着孟郊。
当“九点”大门打开,很多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一身孝衣的我脸上带着惊讶,知道慵懒的孟郊看到我的时候,一切都静止了,时间,空间,我和他,还有我们之间残存的那一点点的温暖。在那一刹化为乌有。
“孟郊,爸死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站在阳光下的孟郊看着我,眼神呆滞,仿佛听着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前天车祸死在了正阳路。”
“他是来找你回家吃饭的,孟郊你说吧该死吗?”我看着孟郊,哭不出眼泪的眼睛看着他。依旧像以前叫他哥一样地问他:“孟郊,你说爸该死吗?说呀。“
孟郊突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我拉着他,我拼命地想要拉起孟郊,却怎么也拉不动,我说:“你起来,你起来,你不配给我爸跪,不配。”
父亲的遗像在撕扯中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我拿起照片望着孟郊,从我生命里出现这个男生开始那好似我第一次对他失望,不,那已经不仅仅是失望,而是一种绝望。
父亲的葬礼在陆楠城的帮助下办完,无助的我顺理成章地和陆楠城走到了一起,曾经一度,我以为陆楠城能给我温暖,可是终究姻缘躲不过宿命。
母亲仍旧不说话,曾经温暖的阁楼只剩下我与从未在开过口的母亲。、
那之后我有很久都没有见到孟郊。
我想从那个清晨开始,我们注定要走上一条分道扬镳的路。在也不能回头。
2005年9月,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没有看到孟郊,偶尔打开门,门口回放这一个信封,信封里面都是钱,我一分都没有碰,那些钱都存进了母亲给孟郊存的存折里。我知道那些钱都是给孟郊的。
我不能碰,那些钱太脏。
依旧在打工,陆楠城总在陪我,这个男孩从我生命中最悲惨的岁月一直陪着我走到现在,我想也许上帝对我还是有着一丝怜悯之心。
“楠粤,快到我生日了耶。”打工回家的路上,陆楠城向我撒娇。
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给大王当爱妃,大王给你买冰激凌。”
陆城南翘起兰花指冲我抛了个媚眼道:“臣妾叩谢皇恩。”
我们在街上没皮没脸的耍闹,咬着一块钱一根的冰棒,陆楠城拉着我的手,他的手有些凉,拉着我的时候却很紧,我想要是能这样,他拉着我一步一步走一辈子该有多好,再不会有那些让人伤心的事情。
可是一切都逃不过宿命,原来我和陆楠城就是宿命之中的玩笑。
陆楠城生日那天,当他将我以女朋友的身份带到他母亲面前时,我和陆妈妈都愣住了。
陆楠城家的书房里,陆楠城的妈妈看着我,眼里带着些浅淡的笑意,我看得出那样的眼神中带着一股不屑,却美化成了一种欣赏:“楠城说你学习很好,一直都是三好学生?”
我僵硬的点着头。
“学习好是好事情,有句话说得好不是么,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我叫你南粤可以吗?”那样温柔的声调,听起来却冷的彻骨。
我依旧僵硬的点着头,陆楠城的妈妈不漂亮,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气势,那种气势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而我秉承了母亲身上的卑微,恭敬地低着头。
陆楠城的妈妈说:“你会这么好的姑娘可以找到比楠城更好的男朋友,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着陆楠城妈妈的面,我为陆楠城打去电话,我说家里有事我要先回去了,我坐着陆家的车回了那残破的阁楼,灯火辉煌的陆家大宅,突然变得刺目和遥不可及。也许就像陆楠城的母亲所说,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想陆楠城的母亲一定也认出了我,两年前在那间不大的阁楼,她用两万块钱买走了孟郊一年的自由,而懦弱的母亲收下了那笔钱。如果没有那一切,孟郊就不会进监狱,父亲也可能就不必死,而间接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陆楠城。
在阁楼的楼道我哭了很久,每一滴眼泪都流得那么悲切,我以为我能逃得过宿命。
哭了很久,直到熄灯,我摸索着往家走,寂静的屋子,母亲已经睡下,我偷偷地走到阳台,阁楼下的巷子里,寂寞的少年伴着月色渐渐走远。多少个夜里我在这里看着孟郊离开的身影,他总在这里跟着我,坐车,走在我身后,在父亲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和他说过话,可我知道,每天晚上跟着我,陪着我回家的是孟郊,只是父亲的死终究让我无法释怀,我没有勇气回头和孟郊说一句:“哥,回来吧。”
我固执地留在浅川,不离开,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偶然会听到母亲在梦中叫父亲的名字,其中也掺杂着“孟郊”两个字。我想我不愿离开,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孟郊。
陆家司机为我送来的那张支票我没有要,依旧打工维持我和母亲的生活,只是每一次再见陆楠城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他能用钱买来一切,而贫瘠的我们只能出卖自我,最后一次见陆楠城的时候,我和陆南城说:“陆楠城我们之间有太远的距离,远到我在你的身后只能追逐你,我太累了。对不起。”
陆楠城站在17路的车站看着上车的我疯狂的吼着:“我们之间有多远的距离,你往前走一步,剩下的我来走,顾南粤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陆楠城的妈妈说:“你会这么好的姑娘可以找到比楠城更好的男朋友,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哭了很久,直到熄灯,我摸索着往家走,寂静的屋子,母亲已经睡下,我偷偷地走到阳台,阁楼下的巷子里,寂寞的少年伴着月色渐渐走远。多少个夜里我在这里看着孟郊离开的身影,他总在这里跟着我,坐车,走在我身后,在父亲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和他说过话,可我知道,每天晚上跟着我,陪着我回家的是孟郊,只是父亲的死终究让我无法释怀,我没有勇气回头和孟郊说一句:“哥,回来吧。”
警察说:“孟郊临死前交代我们,等你高考结束后再把他死的消息告诉你,他说你们家要出大学生也只有你一个了。”
听着老警察的声音,我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到哭,这多像一部电视剧,一部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
他们点了点头,我抱着孟郊的照片坐着17路回家,顺着那天我们从小走过的梧桐路走了很久。我和孟郊说:“孟郊,你知道我多恨你吗,不是你爸爸不会走,现在连你都走了。”
二OO六年的夏天,陆楠城找到在咖啡店打工的我,我们面对面坐在一起,陆楠城说:“顾南粤,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那样的嘶哑的声音,那样赤红的眼睛。
我把孟郊的故事讲给陆楠城听,我说:“她和你是一样的人,只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你能用钱买走套的自由,而他只能用自由换取我们更好的生活,陆楠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这个真是的世界上,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注定是个悲惨的结局,因为生活太过真实,梦想却单纯得可怕。而我永远也不能原谅一个间接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人,也许我该恨得不是你,而是那个叫贫瘠的东西。”
离开咖啡店,陆楠城没有追出来,我想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在我们彼此之间终究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玻璃橱窗外,我看着陆南城坐在椅子上发呆,很久之后,他才捂着脸哭了起来,哭了很久,很久。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回到家的时候泪水顺着眼角已然弄湿了衣裳。陆楠城打来的电话我一直没有接,拔掉电话线,我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知道陆楠城要对我说什么,可依据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谁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看着爸爸和孟郊的照片,蹲在墙角,想哭却哭不出。桌上的那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足够我和母亲在另一个城市过上不错的生活。那好似警察给孟郊的抚恤金。我没有要,我不敢要,那是孟郊用生命换来的钱。
陆楠城的妈妈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一切,看着我痴傻的母亲,她说:“南粤,对不起。”在那坚硬的女人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忏悔。
我摇了摇头。我想明白了,这一切并不是谁的错,只是巧合太过残忍,这个世上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只是两个人的生活无意间交织在一起,幸福的人依旧幸福,不幸的人持续不幸。
陆楠城妈妈离开的时候,我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去美国的机票和一封信,信里陆楠城的妈妈说:“南粤,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年我自私,也不会弄的你们家破人亡。楠城说他会在机场等你,你们一起去美国,阿姨帮你照顾妈妈。
离开浅川那天,是陆楠城去美国的日子,浅川的风吹的很大,母亲抱着父亲还有孟郊的照片,跟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候车站。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向窗外看去,浅川的一切就这这样地离我而去,年少的往事,年少的爱情,坐在对面的母亲用消瘦的手指擦着我的眼泪,就像小时候一样叫着我的名字说:“南粤,不哭,爸爸回来了,孟郊也回来了,咱们一起吃年夜饭。”
看着面前的母亲,所有的泪水奔腾而出,在母亲的世界里,一切还是好的,爸爸,孟郊他们都还在。
二OO六年的夏天,浅川机场,陆楠城终究没有等来顾南粤,而简陋的十里巷,少了一户人家,女儿南粤带着痴傻的母亲消失在了这个城市。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二OO九年,已经大三的我带着日渐好转的母亲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依旧是个小巷子,我打工供养着母亲,巷子里的人都很好,就像以前的十里巷,看我们孤儿寡母总是很照顾我们,生活清贫却自得其乐。
二OO九年的秋天,母亲第一赐给我打电话要我早早回家吃饭,已经好了许多的母亲在电话里和我说:“南粤,有些人错过是要后悔一辈子的。”我笑着说:“我知道。”挂掉电话我看着硕大的校园,莘莘学子奔跑在眼前,我想生活还是没有到最糟。母亲好了,我们依旧可以幸福。回去的路上,我看着街边落叶的梧桐,离开陆楠城整整三年了,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三年去念念不忘想着爱着另一个人。
如果让我形容再次见到陆楠城的感觉,我什么都说不出,因为看到他的那一刻,他正系着围裙看着菜谱忙碌在我家的厨房里,桌子上摆着一个大蛋糕,上面写着,顾南粤于陆楠城五周年纪念。
“阿姨,要放多少油呀。”啦南城在厨房叫着。
“多了多了。”母亲的声音不像以往一样,透着生活的激情。
锅碗瓢盆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陆楠城和母亲的欢笑,听着他们的声音
我悄悄地退出屋子,在漆黑的楼梯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过以后听着屋里的声音,我想我能做的即使把一切都忘掉,回到起点,让所有人都找回失去的幸福。
后来我和陆楠城有在一起了,陆楠城提前结束了在美国的学业,而我却考取了美国继续深造,他大叫万恶的美利坚共和国拆散相亲相爱的我们。
后来,母亲走出了阴霾,和巷子里经常照顾我们的叔叔结婚了。母亲领证那天,陆楠城说:“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后来,清明,我,陆楠城,母亲,李叔叔,我们一起回到浅川,去阳光公墓看了父亲和孟郊。
离开墓地的时候,一个黑衣女孩与我们擦肩而过,顺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停在了孟郊的坟前
,我和陆楠城说:“陆楠城你看,孟郊其实也是幸福的。”
陆楠城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
抓不住的时间,抓不住的驰年,我唯一还能抓住的缀有身边的你……
山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山茶花开得正香,我想我们的过往,随着成长已变成回忆,而那些飞驰而过的年华,终究是一去不回,也学在很久以后,年老的我们会躺在摇椅上,互相曾经的一切,那年的17路,那年的孟郊,那年的陆楠城与我。
我知道陆楠城要对我说什么,可依据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谁都不会再回来了。
离开浅川那天,是陆楠城去美国的日子,浅川的风吹的很大,母亲抱着父亲还有孟郊的照片,跟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候车站。
看着面前的母亲,所有的泪水奔腾而出,在母亲的世界里,一切还是好的,爸爸,孟郊他们都还在。
二OO九年,已经大三的我带着日渐好转的母亲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依旧是个小巷子,我打工供养着母亲,巷子里的人都很好,就像以前的十里巷,看我们孤儿寡母总是很照顾我们,生活清贫却自得其乐。
如果让我形容再次见到陆楠城的感觉,我什么都说不出,因为看到他的那一刻,他正系着围裙看着菜谱忙碌在我家的厨房里,桌子上摆着一个大蛋糕,上面写着,顾南粤于陆楠城五周年纪念。
陆楠城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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