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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想起2016年,我们会觉得这是意外的一年,一个吟游诗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一个藐视文明的人当上了合众国的总统,一个不息歌唱生命的老情人逝于高龄,人们却像痛惜初恋的少年一样痛惜他。是的,任何消息都不足为奇的2016年,我们依然为一个呢喃着我们最根本的爱与恨的嗓音的消逝而震惊。
前不久,我有好几次想起蛰居在希腊小岛Hydra交往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穷艺术家作家,只写诗和实验小说的那个Leonard Cohen。那一年,他26岁。那是1960年代初叶,世界和他都似乎格外年轻,格外无邪。那一个Leonard Cohen,应该是最本色的他:一个窥见了世界灵光乍现的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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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爱情的洞悉只不过是他最显露的一面,然而这一面已经够世人醍醐灌顶。诗三百,思无邪,这是今天我重听他所有的有情之歌突然有的感觉。但在十年前我的爱人问我:“你会用什么词形容Leonard Cohen?”我的回答是:“缠绵。”那时我听Leonard Cohen已经亦有十年,常常沉溺在他绵绵不绝的意识流叙述中去写一些同样载浮载沉的情诗。
“银河松开它的旋臂/附在清泉的臀部,/就如同遥不可及的世界,/还有尚未诞生的世界”;“我跌入一朵郁金香/(却永远触不到底)/或是我冲刺镇夜/汗水淋漓地交欢/对象约莫大过两倍/的大熊”,此所谓无邪。在Cohen的诗里,欲望可以如此天真又如此浩瀚,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相对应的是他的嗓音,从年轻的第一张专辑开始,他就仿佛历尽沧桑,去到巅峰之作《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已经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似的灵魂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