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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泪洗面,慈颜常梦萦。
阴阳两相隔,赋诗诉衷情。
又逢寒冬至,衣暖祈福盈。
但愿冥有知,茕茕思亲情。
立冬后,气温一天比一天低,站在天台上,感觉那萧瑟的寒风直接往脖子里灌,让人不得不下意识的提一提衣领。连续的阴雨天气,给人的感觉是无比的压抑,难得昨日有点阳光,吃完午饭就准备带着小宝出门去逛逛街,让小家伙接收阳光的沐浴。婆婆叮嘱我说虽然看着阳光很好,可是在外面的话还是会感觉寒风侵体的,要我多穿戴衣物以免受凉感冒,给小宝也要多带一件有备无患。这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虽然这话老套,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打开衣柜,翻找着自己心爱的围脖,突然,一件蓝底白色碎花棉袄跃入眼帘,看着这件棉袄,我的心又情不自禁的痛了起来,眼角情不自禁的溢出了晶莹。
这件蓝底白色碎花棉袄,是母亲去世之时留下的。至今还记得母亲缝制这件棉袄之时,正是母亲病体初愈之际,那年最流行用驼绒做棉袄里子,母亲病后初愈身体格外的单薄,父亲怕母亲以前过冬的棉衣不能御寒,特意在供销社买的这蓝底白色碎花布和驼绒,再用幺舅为我们拿来的棉花,去找我的裁缝叔父为母亲缝制的这件棉袄。这在当时缝制这么一件棉袄,也是要花费不少钱的,勤俭节约惯了的母亲,看着父亲花这么多钱为她缝制的棉袄,尽管心里知道是父亲体贴爱护她,当时还是在父亲面前唠叨了好久,平时干活也根本舍不得穿。
母亲的这件棉袄做工很精细,标准的唐装式,盘花扣,那密实的针脚,那粉紫浅蓝条纹的驼绒里子,不仅好看,穿着还特别暖和。那时候二哥四哥都还在上学,二哥在沈阳上大学,四哥在我们市里读高中,家里的条件还是很艰苦的。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母亲又特别疼爱我,而少不懂事的我,总是会在冬天把母亲的新棉袄偷偷拿来穿在自己的身上,这也惹得父亲“狠狠”的教训了我几次。而母亲总是会护着我,说母亲的衣服女儿喜欢穿就让她穿吧。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穿这件棉袄的次数还不到五次。在我十五岁那年,母亲再次因为风湿性心脏病复发住院,而我那时候却在镇上读书,那时候父亲母亲怕影响我的学习,一直隐瞒着我,没有告诉我母亲病重的消息。
待我放假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出院,可是还是全身浮肿,我怪他们没有告诉我实情,而嫂子说母亲是怕我耽误学习,所以特意不告诉我的。父亲说母亲在医院治疗了许久,可是病情也未见好转。在病痛的折磨下,母亲的身体机能是每况愈下。我还记得那时候四叔父和四婶都还到处去为我的母亲寻医问药。可母亲还是没有能够康复,一年后母亲还是撒手人寰,从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唯一留给我的,除了那失去至亲的伤痛,就是这件蓝底白色碎花棉袄,而我却再也舍不得穿,每年冬天,我都会捧着这件棉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抚摸着、看着,仿佛那上面还留有母亲身体的余温,还有母亲穿着这棉袄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晃动。
我出嫁之时,许多东西都没有带,却唯独把母亲的这件棉袄带在了身边,每年的六月六,我亦会翻出母亲的这件棉袄,放在阳光下晒晒,让它随时保持着干净和暖和,因为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暖身暖心的物件啊!农村有句老话:大雪小雪,烧火不歇;小雪还有一个说法:名曰寒衣节。意思就是说到这一天,活着的人要为远逝天国的亲人送衣添暖御寒。我慈爱的母亲啊,您和父亲在那里冷吗?女儿多想,多想用孝心为针、以思念为线,为您和父亲再缝制一件漂亮的棉袄,让你们穿在身上,让你们再不受寒霜的侵袭,让你们能够健健康康的享受天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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