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瑞林在她所著的长篇小说《野马梁》的后记中说:
庆阳是红军革命的老根据地,陇东中学是毛泽东当年亲自创办的培养干部的学校,后来这里便是代代人才的摇篮。我和弟弟柴彦先,妹妹柴焕林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我们的子女也在这里就读,我和陇东中学有着极深厚的感情,在这里又要勘探工业的血液——石油,能不高兴得流眼泪吗?
等到庆阳的石油全面勘探开发时,我被调到庆阳的马岭医院工作。马岭是石油蕴藏最丰富的地区之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石油人充实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当时,我们医院的职工为了让新来的石油人落脚,都尽量地缩小自己的居住和工作空间,容下了一个地震队。从此头戴铝盔的青年便成了我们终日相伴的朋友。
油田创业那些年,石油人的工作和居住条件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而不是极差,全靠当地政府支持、老乡的接纳和包容。他们没有学校,没有医院,大量的各地转来的儿童在我们医院后边的中学就学,大量的石油伤病员在我们医院就诊,我们的工作量成倍、成几倍地增加,常常搞得头昏脑胀,有时竟不知吃过饭没有。
和石油人关系的紧密用鱼水之情的旧词语是不能完全表达的。在百忙中,只要轮到休假的一半天时间,我们的医护人员大多去石油人的帐篷或他们安的简单家中聚会,他们常常用家乡的土产或老油区的特产来款待。那时物质奇缺,没有什么好东西吃,但那种精神的交融是现在的青年想象不到的。我们是医务工作者,工人们对我们的尊重、依赖和情谊,连同我们对他们的钦佩、同情和亲近,构成了一条澎湃的河流,直到几十年后的今天,还在心间涌流。
石油人工作、生活的种种,我们了解得十分透彻,在许多方面可说是同甘苦,共命运。我们走一步容易,他们向前一步却要难到千倍万倍,拓荒的艰难和当时极左路线的干扰,将石油事业开创起来,转入正确的轨道,又取得惊人的效益,这是何等艰辛!他们的精神震撼着我们四周人的心灵,他们的血和汗侵泡着我们四周人的良知,我怎能不想将这些告诉给全国的人们呢。其意义无法用几个简单词语表达得淋漓尽致,只有用心去体验,将这一切用笔端的墨水流淌在纸上,让其永不消失,永不褪色,如海不干枯,石不溃烂那样永久地影响,教育我们的子孙后代。
《野马梁》这部二十多万字的小说,主题是写石油人拓荒的艰难、决心、信心和他们的牺牲精神,但其中的地名、人物以及故事全是虚构,不涉及丝毫的真人真事。我本着小说这种体裁的特点去完成。借虚构的人事和地盘表达内心的那股情和意,仅此而已。
柴瑞林
二二年八月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