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女作家柴瑞林长篇小说《野马梁》/姚义

在第十二个世界读书日到来之际，我读了女作家柴瑞林的长篇小说《野马梁》，我为书中描写石油人的艰苦创业精神所感动，不由得想说出自己对他们无比敬慕礼赞之情。

我国的石油勘探开发，历数十年的艰苦创业，取得举世瞩目的辉煌成果，其无私奉献的铁人形象，大庆精神更是感天动地，青史长留，应该有更多更好的文学艺术作品，予以讴歌颂赞这“一部艰难创业史，百万翻天覆地人”，胡耀邦同志为石油人的题词的英雄壮举，永远鼓舞我们不断拼搏进取。作为生活在石油部落的一员，笔者每听起已离退休的老石油，讲起当年跑步上陇东，在“三顶帐棚一口铁锅”的条件下，靠人拉肩扛艰苦创业的故事，每每唏嘘长叹，无比敬仰。写长庆人起根发苗艰苦创业的作品，除了张敬群执笔撰写的纪实报告《石油师人》外，用长篇小说写石油创业的作品还不多见，《野马梁》无疑有填补空白的作用。

陇东石油的勘探开发，是在极其紧迫的形势下不得不上马的。经“文化大革命”的折腾，国家经济已到了崩溃边缘。石油资源的稀缺成了经济发展的瓶颈，一个大庆油田，远远满足不了举国用油的急需。就在“四害”仍在横行，极左思潮还兴风作浪的情势下，石油人从四面八方会集陇上，头顶着“唯生产力论”的沉重压力，进行艰难石油钻探开发，开创了长庆油田的新篇章。

《野马梁》的作者柴瑞林女士，作为曾在庆阳石油区马岭医院，从医多年的主治医师，她曾为无数个工伤的石油人看病疗伤，为很多石油家属医治疾病，接生婴儿。曾为抢救难产（胎儿横位，胎儿已经死亡）已无脉搏的母亲生命，她在手术台使用毁胎术取出死婴后，导致自己腹内七个月的儿子早产，那罪受大了，至今令人胆颤心寒！可她没有一点抱怨，挺着胸膛走过来了。她亲眼目睹了石油人的艰难创业历程，怀着对石油人无限敬仰的情感，广收素材发于笔端，写出了这部描写石油人精神面貌的力作。

《野马梁》的独特之处，在于写出特殊年月，特殊条件下，石油人的拼搏奉献精神，用生动的故事情节，逼真的人物形象，演义了一个英雄的群体——钻井四部。他们真正作到了像铁人说的“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堪称黄土塬石油会战空前绝后的壮举。

 野马梁，是一个长久荒凉的穷乡僻壤，沟梁山峁纵横，穷山恶水满目的黄土塬。钻井四部一群人到此集中打井，兵不满员，多是部队转业来不及培训就上岗，另有农村招来的青年农民，技能素质无从说起，仅凭一股硬拼的热劲生产，致使工伤事故频出，方方面面困难重重。

 俗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当时物质资源极度贫乏，粮食定量30多斤粗细粮混合标准，食油蔬菜无法供应，工人饿着肚子打井，疲惫身子硬撑。石油人孩子入托、子女上学、老弱病残抚养，一连串问题无法解决。面对如此艰难局面，钻井四部指挥杨春风、钻井大队、工会、宣传干部群策群力，发动职工家属，白手起家，走出了石油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独具特色的创业路。家属办农场投身劳动，在荒坡野岭开垦田地，种粮种菜，养牛养羊，实现粮油肉菜自给自足。为解决种籽问题，许多家属步行数百里，返回农村故土，一粒一把搜集捡拾来籽种。自己动手办起窑洞托儿所、幼儿园、敬老院；为提高职工的文化和技能水平，又办起文化学习班、技术培训班。

作品具体详尽地记叙了石油会战中，每项福利事业的兴办过程，都有着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有极左思潮干扰破坏，有落后习惯势力阻挠，有简单粗暴作风消极影响，有思想性格碰撞冲突，成功与失败，眼泪与欢乐并存。在这个石油部落里，既有团结一致命运与共的总体特点，亦有两条思想路线激烈交火，生活大集体中的成员各以自己的生活历程，展示了活生生的个性特征。

小说中有名有姓的人物有30多个，个性鲜明而极具典型意义的数工会主席雷亮，家属代表人物沈秀云，为办托儿所、幼儿园、敬老院、文化补习班等事业，而全身心投注其中的宣传科成员李先果等。

雷亮，是一位石油硬汉，事事处处把为广大职工谋福利放在首位。石油人的生老病死，石油人的喜怒哀乐，时刻系在他心上。为职工文化学习和技术培训班冬天取暖，他设法从农民手中，购来弃置的树根代替燃料，本是件节约开支的善举，却让思想极左，空喊政治口号的支部书记李金蛋告了黑状，以破坏林木罪诬陷入狱，饱受折磨凌辱。被营救出狱后，不顾自己饱经摧残的病弱之体，一心想的是如何让工人吃饱肚子，补充营养，甩开膀子大干。为筹集粮食，他与在狱中结识的河南朋友万人桥合谋，从外省黑市购买两卡车粮食，冒着再次被判刑入狱的危险，历经道道关卡运回，保证了一线工人应急所需。雷亮身上闪烁着共产党人公而忘私，全心全意的党性光芒。雷亮的妻子沈秀云，这位石油大嫂的贤淑美德和无私奉献。特别是抱病跟随运粮车辆远赴河南，为粮食的安全运回作了极大贡献。

李先果的形像，更显个性特色。她上大学有条件留大城市工作，却主动申请回大西北，满怀信心投入火热的石油会战中，细致入微做家属动员工作，与她们一起为办托儿所、幼儿园、敬老院、补习班、培训班等，作出优异成绩。党支部书记李金蛋，以极左手段和政治高调，对她施加各种压力，意欲让其屈服，她坚持正义，有理有节，多次对他说服教育，作毫不妥协斗争，最终使这位中“四害”流毒极深的党支部书记有所悔悟。李先果，为事业一再拖延婚期，在未婚夫调来油田新婚前夕，未婚夫文渊在一次意外事故中伤亡。先果受到极大伤害自不待言，但她仍极力支撑，始终以石油会战事业为重，她算当代知识分子先进典型代表。

其他人物，如宣传科长李万全、家属办主任邓发、政治处主任孙成、钻井大队长马进等，也有明显个性形象，即使缺点过失明显的家属工鲜恩、秋英等也形象突出，个性鲜明，随着故事情节发展，有了很大的思想改变。

小说的另一个特点，作者以女性锐利眼光，深入石油人的婚姻、家庭、爱情领域，揭示石油部落方方面面，丰富了人物个性。如李金蛋的婚姻家庭，对其性格和思想形成起了重大影响。他出身贫困，与李先果青梅竹马，是最好的童年伙伴，只因先果进城读书上学，自己穷困留守在家。参军后，在父母紧急逼迫下，与没有文化的农村姑娘秋英定亲结婚，内心却对先果始终不能忘怀。他在部队所受的教育，正是林彪高唱所谓“活学活用”，“急用先学”极左思潮期，曾被树为学毛著积极分子，以能背诵几百条语录而骄傲。

 李金蛋转业到油田，被任命为后勤基层党支部书记，对生产完全外行，天天就用唱政治高调，突出政治指导工作，不仅没起到正面教育效果，反而作了生产的绊脚石。他告雷亮黑状的行为，激起工人的愤怒，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家庭生活，受他极左思想影响，媳妇秋英以出身老贫农，要过饭为政治光荣资本，几个孩子也成了少管教、强逞能、不爱学习的小混混。

 总之《野马梁》一书，让我们重温石油人会战陇东，在环境恶劣、后勤供给严重不足下没有等靠要，奋发图强拼搏进取，使石油生产面貌焕然一新，那种饿着肚子打井，未经培训上岗的现象，早已成为历史，石油工人的生活福利待遇，也愈来愈让人们羡慕不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今读《野马梁》能给我们以艰苦奋斗的传统教育，让我们更应坚持科学发展观，把石油大业搞得更为兴旺发达。

                                         2007、4、25于兴隆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