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李加禾》第十六章(女作家-柴瑞林著)
(2016-10-22 14: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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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柴瑞林代表作《深宅暗室》 |
第十六章
李加禾看两个陪伴她几日的女儿、外孙、女婿都暂时离开他,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常与他作对的大女儿,说话不实在的、油嘴滑舌的大女婿王点点,就不想待了,稍稍休息一会儿快快地去了学校。
李加禾下午没有课,去画室看学生练习基本。
王建设正要出门,李加禾往进走,王建设说,正说您您就来了。说着又转过身跟着李加禾走进画室。
李加禾心中感到高兴。这些天都没有在工作的地方和这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心中早很压抑,就看着王建设笑了问:
“说我什么?”
王建设指指坐在一边正看学生习作的刘丽丽说:
“您问她。”
刘丽丽看到李加禾进来了,把习作推到一边,站起来,一边走向李加禾,一边乐了说:
“我才不告诉李老师啊!”
李加禾怔了一下,一层疑问掠过他的面容,把刘丽丽也难了。她也指指坐在另一边的语文教师张峰说:
“请张老师告诉李老师。”
张峰在那里用手指在空中练书法,刘丽丽待着等他言语。
王建设已和李加禾坐下去,就看着他们那一边开口说:
“小刘老师请张老师说话,请动了没有?能请动吧?他那只饺子还不到破的时候。你不说我说,还把人咋的!”
他向着李加禾说,“我们组织了光棍队,里边吸收了您,通知您一声,要举行个活动。”王建设说完这些话以后,喜眉笑眼地看着李加禾等待回音。
李加禾幽默地说:
“不答应,怕你尴尬,答应吧,我算个老龄。”
“就说只要队里吸收您,您参加不参加?”
李加禾笑而不答。
一旁优雅快乐的刘丽丽笑死了说:
“‘光棍队’这名字一听人都烦,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再说队里的宗旨也很糟糕。”她故意皱了皱眉头,又撇撇嘴,接着摇了摇头。
“小刘老师,你能仔细说一说吗?”李加禾也快乐地合不拢嘴,进一步问刘丽丽。
刘丽丽的笑眼,一直看着李加禾好长时间没有过的喜悦表情说:
“见饭吃,见文谈,见歌唱,见画画,见字写,见酒喝。”她接着说,“李老师您老听听前面的‘见饭吃’和后面的‘见酒喝’,是什么事啊!”
李加禾哈哈地笑了说:
“噢,我听出来了,是六见。”
“对!”王建设重重地点了点头道。
“李老师看糟不糟?”刘丽丽还在观察李加禾快乐的笑脸,心中只怕他的笑容消失在因一霎时涌上心头的苦闷所代替,抢着问道。
李加禾张着嘴乐着,他把脸上的青疤紫伤都忘记了,别人看到他好像一个暂忘记了苦事的孩子,很同情,他却开口讲话了:
“这个名字不好。”
“李老师肯定这名字不好,那么您给起个好一点的名字吧。”王建设看定李加禾的眼睛笑着说。
这当儿,黄越也哼着曲子进来了,听他们正热乎着嚷嚷光棍队的主题,也随声附和说请李老师给起个好名字。
李加禾面目转向黄越问道:
“小黄老师也知道这个光棍队啊?”
黄越笑着调皮地说:
“我不知道,谁配知道。我是一个光溜溜的棍,还不加入吗。这个组织在决定的时候,我是第一个投票的。”
李加禾睁大眼睛,哈哈笑响了说:
“哎呦,看把你给能的。怎么能起这么一个名字?你咋不修正。我的意思是叫‘光棍协会’好,你们看怎么样?”他半张着嘴,前后左右看看大家。
几个人都说好,李加禾专门指向张峰问,你看怎么样?你这个‘夫子’无论到什么时候总是文绉绉的,不言语。什么时候,饺子才能破呢?
大家都说说笑笑到这个份上了,人家张峰在李加禾的指定下才停下用手指练书法的动作,表情似乎沉稳地说:
“李老师提议的这名字好啊。”他说着也不笑一下,只是点了点头。
王建设高兴地说:
“好了,就叫‘光棍协会’吧。会长在这里正式宣布了。”王建设高声呼叫,大笑着首先拍起了他肥厚有力的簸箕一样的大巴掌。
“他是队长?”李加禾问旁边不顾一切拍巴掌的黄越。黄越摇摇头说,也不过是自告奋勇罢了。
李加禾回过头又问“得意忘形”的王建设:
“那么请问会长目前有什么活动吗?”他笑着看定着王建设。
王建设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李加禾说:
“是这样的李老师,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论诗说文了,想找个时间和大家到去年我们去过的山水之间游玩一回,大家一个是消释消释,一个是在那里取点素材,好创作。”他仔细观察者李加禾的反应。
这时候,几个青年都异口同声地说,本来早都找时间去了,只是没有李老师,现在我们团聚了,可以去了。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李加禾。
李加禾沉静了一阵说:
“这一活动当然很好,适合我们这些人……是不是你们先去一趟。”他用十分抱歉的目光看了看几个年轻人。
大家都说,李老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准许缺席吧。
他们这一节正好没有课,商量决定一下出去的时间和地点。李加禾还坐在一旁听候几个年人嚷嚷。
刘丽丽首先说:
“这光棍协会我本来不想参加的,一个女孩子跟着你们漫山遍野地跑不方便,也在体力上达不到,只要想到那山上的美景也就管不住自己了。”
接着她把和姑姑去山上见到的景致说了,还指给大家看看墙上她们姑侄二人写的诗句。
大家不听不知道,一听都非常惊讶。纷纷嚷嚷说,还以为这诗是唐朝的哪位大诗人写的呢。
特别是李加禾走过去朗读起来。他是一位擅长朗读的人,大家从他的口音里更觉得这菊花颂太漂亮了,心里禁不住要立刻跑到山里头去欣赏哩。
刘丽丽又说,我随你们去郊外采风,最好再有一个女孩子就特别方便了不是。
大家都说,这话到底不假。
王建设却说:
“大家还记着少剑波在《林海雪原》中的一句话吗?”
“‘万绿丛中一点红’,对吗?”李加禾说。
“对,在林海雪原上消灭土匪的队伍中,只有卫生员白茹一个是女的,所以说她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嘛。”张峰说。
黄越说:
“小刘老师也莫要发愁,你很快就有一个闺蜜了。”
“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咱们学校分来一名音乐老师是女的。”
刘丽丽跳起来说:
“什么时候来?叫什么名字?”
黄越笑着说:
“你急什么嘛。即使分来了,立马会到的。听校长说,他叫林美。”
刘丽丽说多好的名字。大家都因刘丽丽有了闺蜜而庆幸。
黄越却沉思着,一个人坐到一边去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只顾说着有关的话。
今天上午,田校长叫去黄越说,小黄老师,你考虑过曾经给你提过的事情没有?黄越笑了笑说,还没来及思考哩。田校长说,刘丽丽是个好同志,你放主动一点好不好,这事我支持你。接着,田校长又说,现在又给学校分来一位女教师,是个教音乐的,听说她特别擅长跳舞什么的,只要她来了,我们学校的节目就不愁拿不出手了。她是新毕业的,你要好好带她。田校长还说了一些别的,黄越考虑现在讲不讲给大家。
“小黄老师,校长还给你说了什么了?”刘丽丽首先问了。
黄越的秀眼的光芒落到刘丽丽的脸上,表情还在沉思。
“你还保密?”王建设说。
黄越想了想,扬起头来冷静地说:
“校长的话只是对我讲的,应该下来不说,可是……”
“怕我们传闲话?”
“校长的话其实也没听头。每周开教职工会议,都听够了,一点水平都没有。”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
黄越的话也开始了:
“实话告诉你们吧,听后别生气。他对我说,学校有人说,我们是‘扬州八怪’聚在学校里。要我把情况详细告诉他。”黄越的表情暗淡下去。
李加禾大笑了说:
“校长还知道有‘扬州八怪’这事情,真是变雅了,增长了知识。”
几个人都冷笑了几声。
“我看他那模样,就问他,什么是扬州八怪?”
“你是故意考他?”夫子问道。
“对,我考他。”黄越笑了,现出嘲讽的样子。
“他怎么说?”李加禾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说,有人来反映,学校出现了‘扬州八怪’,他觉得奇怪,就叫来了吴德才老师问这个情况,吴老师告诉他说在二百多年前,在古城扬州聚集了一支怪异的画坛人物,他们不受……他说到这里打住了,看着我,好像我是扬州八怪中的一员似的。”
“他就说这些?”李加禾朗朗地笑,仿佛听到了十分有益的消息。
“这一下糟了,他恐怕要整治我们了。”黄越还没有来及回答李加禾的话,王建设就发愁地说。
李加禾不以为然地说:
“我是说我们这几个虽然不是扬州八怪,连他的一点都抵不上的一般人,却被校方认为是了,恐怕日子更难了。”王建设还是很紧张。
“你们先不说那些了,咱们好好听听黄越老师叙述一下田校长还说了些什么。”李加禾说。
黄越笑了说:
“他正向我说着,吴德才组长进来了,递给他一片剪下来的报纸说,请校长看,这就是关于‘扬州’八怪的文章,是我收集的。田校长接过去就念给我听,把郑燮的‘燮’读成‘变’字,把李鱓的‘鱓’字读成‘鱼’字。当他读到‘他们都各抱惊人之才而又郁郁不得志,其中几个步入仕途者也由于不愿阿谀逢迎而遭搀罢官,这就使他们对现实更加不满。’他这时便停下来,看着我和吴德才说,这几句话都是胡说。这谁设的圈套,把他们说得太好了,这简直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黄越说到这里笑得说不下去了,其余的几个人也笑得厉害起来。
李加禾的眼睛曾经外伤,被过度地欢笑振动还有些发疼,他伸上双手去轻轻按着。几个青年都关切地询问没事吧。李加禾说哪里就有事了,小黄还是说下去吧。
“他再不往下读了,只是骂了一阵扬州八怪的‘为患’。并且说,如果我们学校里有‘八怪’就要消灭在摇篮之中。”
大家又大笑了一阵。
张峰看着紧张的王建设幽默地说:
“你就认为你是八怪中的一怪了,不够资格。”
王建设点了点头说:
“夫子说这话不错,我们这里要说合格的话只有一个人了。”他的眼睛朝李加禾看过去。
李加禾摆摆头说:
“我怎么能抵得上呢?他们有高超的人物山水之作,更有表达自己清高的、飘逸的梅兰、菊竹。他们的思想奔放,挥笔自如,洋洋洒洒地把诗、书、画三种艺术有机地柔和一起,超群脱俗,创作常突破传统,产生新的意境,我有什么作品,用什么和他们相比呢!”
“李老师说他们能产生新的境界这话是真的。就拿郑燮画春兰吧,要在中间安排几根荆棘,以喻君子能容小人;李方膺画梅花,把枝干画得弯曲似折,又在里面添上几个新枝,用以表示在不好的环境之中有不随风摇摆,不屈膝投好的耿直性格。”刘丽丽说。
张峰说:
“他们的题画诗更不一般。‘不补桃花两三枝,何须贵人题恶诗’,‘笑君博带峨冠立,俯首秋风不肯啼’之句,充分表现了对封建统治者的憎恶和蔑视。”
几个人都接着把自己记下的扬洲八怪的提画诗朗读出来。
李加禾激动起来说:
“下面的不用读了,这些已经使我们知道他们的才华多么不一般了!”
黄越说:
“我才识浅薄,一向看书不多,对‘扬州八怪’虽是知道一点,不象你们几个能讲出他们的作品,能背出题画诗,这对我的启发很大。”
王建设看看黄越说:
“你是我们打入校方的密探,通着两边。我们也不是八怪,你也别告发。”
黄越说王建设真是个胡言大王,说这些没用的话气他,他以后听到了还不讲给大家听了。
大家都说不讲了才好,耳不听心不烦。
李加禾这一阵什么也没说,却问黄越:
“校长还说了什么?”
黄越想想说,他再没说什么吧?好象是没说吧。李加禾说没提到我吧,黄越说好象没有吧。
李加禾现出失望的样子。
李加禾对大家说校长这人还可以,能关心人。
除了黄越,其他几个人都说那人不行。
黄越觉得校长关心他给他介绍刘丽丽,当面就对他讲了好几次。他想校长给他讲了,也可能同样给刘丽丽讲了,可是在刘丽丽的言谈和举动之中、连一点迹象都没有透露出来。
黄越想,肯定是人家刘丽丽不同意,才用冷静的方法对待这一校方提出来的问题。他又认为刘丽丽讨厌校长,这事是校长提出来的,她偏不买账,她坚决反对校长的压制手段。
黄越也同样听到刘丽丽和李加禾的闲话,他虽不相信,在思想上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思考。
他想到丽丽如果真的和李加禾有那种意思,也不违背什么,合情合法,世间的大男少妇多的是。
李加禾就是一怪,也可以说是这所学校的一怪,他的绘画和书法从来不拘一格,画一些政治头面人物很不提倡的东西,诗和文也怪,反映一些不正之风不良之时。当然他就不怕校方说他是八怪之中的一怪了。
他现在关心的是校方给他介绍伴的这件事。他想打听一下校长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时的黄越也想知道一下刘丽丽到底知不知道,就看着刘丽丽说:
“校长还爱给人介绍对象。”
刘丽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黄越说:
“给你介绍了?”
黄越笑着摇摇头说:
“他不会真心给我介绍对象。”
“介绍对象还有假心的?”
“肯定有假心的。”
黄和刘二位青年的对话引起了性格急躁的建设的反对,他有些生气地说:
“刘丽丽不想参加协会,却爱和协会的人讨论婚姻。既然不参加就别协议,说一说别的好不好。”
李加禾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说:
“说说别的什么啊?”
“看看你们这些人,咱们正议论着什么嘛,扯到别处去了。再听听小黄老师还怎么说吧。”
“他说要我了解了解咱们学校有没有八怪,如果有汇报给校方。”黄越笑着说。
“真的?”
“是这么说的?”
“岂有此理!”
“没有水平还当校长。”
几个人都十分生气,黄越说:
“我当面笑了说,田校长,您说这话我怎么听都没听过。我们学校没有八怪,如果有也不是坏事情,您刚才读到的文章还肯定八怪是一种新生力量吗,对社会的进展和人民的生活都可以推进和改善吗。田校长说,小黄老师你还年轻,不晓得其中的意思,你如果成年了,也当了校长,想法就不一样了,也怕学校里出现八怪呢。
“我问他,之所以叫‘八怪’是由八名各俱新画风、文风的人组成,我们学校哪里有八名人学怪呢。我对他说,请校长放心,我如果发现了‘八怪’,立时来给您报告。他说这就对了,像个进步青年。他还说,一个青年踏入社会,就要力求进步,首先要有党性。我问他党性的含义,他说党性就是一个青年具备的爱党的性格。我笑了,他有些生气地说,你认为我说的话不对,是吧?我赶紧说,您说得对,我保证具备党性。他乐了说,如果具备了党性,你就是我的人了。”
黄越说到这里笑起来。
李加禾说:
“他实际不懂什么是党性,在那里胡言乱语的。”
“他如果懂党性,也不胡说八道。”王建设说。
张峰突然说:
“他所说的‘扬州八怪’是对我们的期盼。”
“夫子的话怎么说?”刘丽丽惊奇地问。
“还怎么说,我们这儿一共才有五个,从数字上讲不过是八怪中的一半多点,他是期盼我们光棍协会中再有三怪了。”
刘丽丽笑了说:
“原来夫子说的是这么一个意思呀!”
“满打满算才五人,嗨,李老师我们眼下可以发展一个过来,也是单身。其实,在下边我们都议论过了,给小刘老师也谈了。”张峰又说,“对了,这事是会长提出来的,征求我们意见时,我双手赞同,觉得这位发展的对象很有品位。”
刘丽丽转向李加禾说:
“他们要发展的对象就是我姑姑。”
李加禾猛一听到就是刘春,不自主地脸色有点改变。他很反对自己的失态。他知道这几个青年都是人中精,有一点心事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时候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到李加禾的脸上,李加禾装着不在意地说:
“这就看小刘老师对姑姑如何做工作了,她能来就是件十分好的事情。她书法、绘画都是上乘,诗文不用说了。”李加禾说着指墙上挂的刘春的诗作说,“这诗,你们也许能写出来,我是不行。”
刘丽丽看看李加禾激动的表情说:
“李老师太高估我姑姑了,我们刘家的女子都不行。”
“谦虚过火,就是骄傲,小刘老师,你为什么在协会里还这么样呢?”王建设总是锋芒毕露。
大家都拍手赞成这位成员。刘丽丽说,我回去一定好好动员姑姑来。不过,咱们这“协会”我姑姑一听也许反对。
大家都说你姑姑也是单身,假如反对的话,就先别说“光棍”两个字,就说是“协会”。其实咱们虽说是“光棍协会”也不都谈婚姻,主要是谈诗论文,说画搞教学,书法加唱歌罢了。
刘丽丽说这就对了,把“光棍”二字一取,很雅致,我姑姑保证参加。
李加禾现出欢悦的样子,谁都看得到。
最后把话题转到了定出游的时间和地点上了,为了照顾李加禾的心思和实际情况,决定先利用星期日,十月国庆节假日,在校内或谁的居室举行几次书法、绘画、唱歌、体育技艺活动。
大家讨论定下来了,就期盼着搞好。
这当儿夫子的饺子破了:
“咱们再研究研究‘八怪’的事吧。”
“饺子又破了,这怎么研究?”王建设问。
“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成为‘八怪’,我很希望‘八怪’齐全的时候。我们一共五人,如果姑姑来了就是六人。”
“如果新音乐教师来了是七人。”刘丽丽屈指算着。
“还差人。校长看样子希望我们发展,那么上哪儿去发展呢?”夫子看看大家有何反应。
王建设说:
“咱们满打满算是六人,其中二人还没经人家说定,即使定了还差人。我的想法就是再发展几个女同志,咱们来个男女各半。也可以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
黄越首先说: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是想找女朋友吧?”
“既然皆知还问?你不愿意找女朋友是吗?”
几个人又笑起来,在欢乐和盼望之中散了。这时候下课钟也响了,该去上课的老师也赶忙奔向教研室拿教案,李加禾要去研读教学大纲,他觉得这已经一年迟了半截了,要加速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