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23

网上有一则视频，是自愿者组织向上海某小区发放免费鸡蛋，一户一份，一老人强拿几份，当被制止后老羞成怒，将鸡蛋全部甩地上，接着又拿又甩，引起公愤。派出所对其行为做出了严肃处理。

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老人变坏或坏人变老”这类人。夫子的这句话出自何处？

论语《宪问篇》：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注释】

原壤：鲁国人，孔子的发小和旧友。

夷俟：伸腿蹲着等待。夷，双腿分开而坐。俟[si]，等待。

孙弟：同“逊悌"，孝悌。

无述：无可称道；无人称道。

贼：害人的人。

原壤叉开双腿坐着等待孔子。孔子骂他说：“年幼的时候，你不讲孝悌，长大了又没有什么可说的成就，老而不死，真是害人虫。”说着，用手杖敲他的小腿。

原壤是孔子的发小和旧友，与孔子好学不同，他打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孔子自己也说过，“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也就说小时候的孔子，家里条件不好，也因为生活艰难，所以他学会了做很多粗活。在很大程度上，原壤就是那个时候两人认识的。有一天，孔子去看自己这个发小，原壤就等孔子来，但是原壤等人的姿势却是很没人样的，也就是原文中说到的“夷俟”，像个野蛮人一样。古代人坐姿跟跪姿相似，但是“跪者直身，臀不着踝”。而蛮夷人的坐姿则通常是蹲踞式的，简单说来就是叉开双腿蹲坐。

孔子一见他以这样野蛮的姿势等待自己，虽然生气，但是他也知道跟自己不是一类人。不过，虽然能理解，但是孔子还是对对方说，原壤你啊，小时候不学规矩，不懂得兄弟之间的孝悌美德，长大了以后也没有什么成就，到现在老了混了一辈子还不死，真的是贼。

孔子并不是要骂他，他清楚原壤的习惯和为人，一辈子都自由散漫惯了，虽然出口指责几句，但并非说要让对方改正。反倒是一种来自旧友之间的规劝。

在《礼记》中，还记载了有关孔子和原壤的一个故事：

说原壤的母亲去世后，孔子去帮着治丧，但是在丧仪上，原壤忽然就唱起歌来。孔子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都很震惊，甚至问老师为什么不去制止原壤，他的行为显然已经很不合礼数了。

但是孔子却说，原壤这样的做法是他一种真性情的表现，虽然不符合外人眼中的礼仪，但是孔子很理解他。可见，孔子对他的朋友和旧友，没有用自己的标准去约束他，相反是理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