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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解语花同人】海棠解语玉玲珑(花爷X原创女主)

(2013-08-07 22:17:55)
标签:

文化

分类: 小说、剧本

海棠解语玉玲珑

 

 昏暗的甬道里,解语花一个人拎着棍子,背着包,手上还拿着手机。看似漫不经心,但警惕性却丝毫没有放松。

  这斗真***是诡异,他暗自想到,到处都是机关就算了,搞了半天主墓室都还没进去,这倒还好,关键的是还跟吴邪胖子哑巴张他们走散了。

  他哪里知道,脚下一个不注意,一阵突兀感传来,侧面的甬道就开了一个转门,连东西带人地把他转的昏天黑地,等他醒来,就跑到了另一个耳室,别说吴邪他们,连粽子都没看见。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往前走。

 “ 不过这斗主人还算有点人性,给爷留了万年灯。”他盯着手机屏幕,轻笑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解语花心中一喜,莫不是误打误撞地和吴邪他们重逢了。

  但屏息一听,却并非自己人。这人步伐轻盈,气息均匀,看来身手不比自己弱。吴邪和胖子的身手作都不到这样,可哑巴张毕竟是男人,再怎么灵活脚步也不会这么轻,莫非是个女人?联想到之前的耳室有被人闯入的痕迹,他几乎可以确认,来者不善!不觉间,手中的细棍握紧了一些。

  而对方似乎也感到了敌意,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没有任何一方先出手。

  解语花打量着来人,带着一顶棒球帽,看不清长相,身穿红色衬衫,那身量一看就是个女孩,黑靴黑裤,身上只背着一个登山包。哟,连武器都不带啊。有胆识。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俗话说,斗下无兄弟,更何况两人根本就不认识。解语花一个转手,棍子划出优美的弧线,照着那女孩的门面就挥了过去。

  女孩一个闪身,灵巧地躲过一击,袖口里伸出两根红绸,两人就这样交起手来。

  红绫飞绽,银棍挥骋,一粉一红两个身影彼此间毫不留情。

  女孩的红绫瞅准时机缠住了解语花的银棍,而解语花只是一个转身,反手接着绸子的力便移动到了女孩身后。“刺啦”一声,红绸因细棍的扭动断裂,而女孩却因惯性,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解语花一只手轻轻一览,女孩便靠入他的怀里。解语花另一只手将绸子绕过女孩的手臂,一个紧紧地结便束缚了那灵巧的手。一番折腾下来,女孩的棒球帽滑落,长发顺着解语花的手臂泻下。

  解语花在女孩的耳边轻声道:“跟爷玩水袖,你还嫩点。”

  女孩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了看解语花的泪痣。不语。

  就在这时,甬道一侧忽然开了一扇门,胖子先摔了进来,然后是哑巴张稳稳地扶住了另一侧的墙壁。最后吴邪只是打了个踉跄,张起灵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吴邪的腰,避免了和胖子一样的惨状。

  “哎呦霍,***这哪儿啊。”胖子揉了揉屁股,然后睁开眼看到的是还未来得及分开的瓶邪和解语花两人,“这……是不是老子的打开方式有问题……怎么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到瓶邪两人暧昧的姿态,胖子倒是没有那么震撼,这俩人亲亲我我的早就习惯了。可是解语花和一个陌生的女孩里搂搂抱抱就不正常了!

  见状,女孩用力挣脱了解语花的怀抱。但是解语花却紧紧的拉着那根红绸。

 “我说,花儿爷。”胖子嘻嘻哈哈地没一句正文,“在这么艰难的时期还背着我们大伙在这里泡花姑娘,这可就是犯错误了啊!好东西也得跟胖爷分享分享啊!”

 解语花却也没多解释,反而还和胖子开起了玩笑:“下了斗嘛都是各凭本事,也没见胖爷什么时候把明器跟我们分享过啊。”

 就在两人搀科打诨的时候,女孩的手却悄悄地动了动。 这时,就感到手上的红绸忽然一紧。

 解语花回眸,看了看女孩的动作,道:“这结子可是专门为会缩骨的人发明的,越挣越紧呢。”

“我说你们啊。”吴邪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道,“主墓室到底在哪里啊。”

“谁知道这**的是什么鸟地方。”胖子骂了一句,解语花也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只有张起灵一直不做声,目光死死地盯着女孩的背包。

“小哥,你在看什么?”吴邪问道。

张起灵指了指女孩,道,“她刚从那里出来。”

“我X,花儿爷你原来是给我们找了一个秀色可餐的GPS啊!”胖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拿起包,道,“等什么啊,赶紧走啊,一群闪亮亮的明器正向胖爷招手呢!”

“带我们去?”解语花轻轻挑眉,道。

女孩依旧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身带着他们向主墓室走去。

一路上,胖子瞅着眼前的女孩,小声对吴邪说道:“我说,小天真啊,这女孩该不会是哑巴吧……”

吴邪狠狠地拍了一下胖子的头,道:“少胡说,跟紧了。”

张起灵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句:“至少她不是敌人。”

 

一行人来到一个开阔的墓室,墓室内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

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张龙椅,屏风,香案尽显帝王风范,唯独是玉玺不见踪影。龙椅下左起8张小桌,右起8张小桌。而中间的景象最为壮观,8个女子模样的石俑摆出不同的舞姿,身上还披挂着不知哪个朝代的茧绸,如今也有些破破烂烂。最中间的女子反弹着琵琶,半下腰地半跪稽首。俨然一副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景象。

“这墓主人肯定是个暴君!”胖子吐出这么一句话引得吴邪一阵笑。

解语花负手看着眼前的景象,道:“下了这么多斗,只有这个,别具风雅。”

“小花是学戏的,当然喜欢这个调调。”吴邪拍了拍解语花的肩膀。

听了这话,女孩抬起了头,嘴角抿起一个淡笑。

而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张起灵尽收眼底。她有点眼熟,是旧识么……

“我说这不对啊,主墓室怎么可能没有棺椁呢!”胖子转了一圈,睁大了眼睛。

“这里还只是前殿吧。”解语花上前看了看人俑,道,“大概有机关。”

女孩轻轻地走到龙椅旁边,一个侧身坐在龙椅上,被束缚的手有些艰难的按下了一块凸起地龙纹。一阵石盘摩擦的声音,龙椅转了过去。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椅子上空无一人。

 “这……她不是走了吧?”吴邪有点心虚,谁知道龙椅背后是什么。

 “她不会的,要是走了,手上的结就再也打不开了呢。”解语花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张起灵道:“跟着她吧。”然后就坐在了龙椅上,按下了那个龙纹,和刚才一样,再转过来的龙椅上空无一人。

 接着,三个人也进入了主墓室。

 主墓室里的明器还是很可观的,胖子一下就乐开了花。

 而小哥却是直奔棺椁。吴邪自顾自地研究着这墓的建筑风格。

 解语花只是靠着墙壁玩着手机,对主墓室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而那个女孩却也只是低头站在解语花身边,毕竟她已经来过了。

 “碰”,小哥那边开棺了。

 “果然只是衣冠冢……”张起灵道。

 “啊?衣冠冢啊?”胖子抱着明器跑了过来。

 “怪不得这么太平,连粽子都没碰到。”吴邪道。

 “有明器你也不亏啊胖子。”解语花把手机一合,走了过来,打量了下棺椁里的东西。

 一身明黄的龙袍被岁月侵蚀地褪了色,一件白色的素纱衣的袖口和龙袍的袖口紧紧地系在一起。

“呵,好一个,”解语花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带着戏腔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女孩听闻,抬起头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打量着解语花。

 “反正也没什么东西,还是还他们一个清净吧。”吴邪轻叹了口气,搬起棺材盖,道,“小哥,来搭把手。”

 “既然没什么危险,索性咱们就在这里休整一下吧。”解语花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按照外面的时间算起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早该歇会儿了,累得胖爷我这膘都快没了。”胖子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睡袋。

 吴邪拍了拍手上的土,也开始准备休息。

“小邪,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我前殿守夜。”解语花拿着自己的东西,向龙椅走去。

吴邪点了点头,守夜?是喜欢前殿的风格吧。不过既然说了他守夜,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回头看看,胖子那边呼噜已经震天响了。张起灵则是依在墙边,闭目养神。他也躺进睡袋里,不一会儿便睡沉了。不过谁都没发现,那个被解语花带来的女孩也转回了前殿。

“跟着我做什么。”正在端详女俑的解语花回头看了看跟着出来的女孩。

女孩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伸到了解语花面前。

解语花低头看见了女孩手上的绸子,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我解开?”解语花道,“可以。现在开始跟我们合作,出了斗,自然给你解开。”

“不怕我害你们。”女孩清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闻言,解语花低头一笑,这是遇见她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呢。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解语花道,“虽然只是个衣冠冢,却也设计地独具匠心,想必对付土夫子的花样不少。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他的眼中闪过凌厉的目光,接着说道,“更何况就算你反水,爷几个也不是吃素的。”

女孩看着解语花风华绝代的笑容和冷冽的眸子,轻轻摇了摇头,自嘲的苦笑,时间为什么要留给他这么多的沧桑……果然是,戏子无情啊……

“恩,合作也好。”她轻言。然后转身在前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合眼而憩。

万年灯下,女孩的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让解语花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样冷淡的表情有些不适合她,或许和自己一样,她也带着不得已的面具吧。

解语花解开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女孩睡得很熟,但是却被一阵“悉悉”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已经很轻了,但是她还是听到了。朦胧的睁开眼,身上感觉一阵温暖。解语花的外套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薄荷味,让她略微清醒了些。眼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正“无声”地演着戏。他迈着小碎步,手挽兰花,虽然没有喧天锣鼓,也没有急促的鼓点,更没有高亢的唱腔和如仙的水袖。但仅仅是那玲珑的身段就叫人无法挪开视线。一颦一笑,灵毓醉人。

“呵,好一出《游园惊梦》。”女孩的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解语花停下了动作,回眸,言:“哦?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懂戏。”

“恩。”女孩点点头,“很久之前学过。”

“反正也没别人在,和我配一段《游园》如何。”解语花伸出一只手,扶起了女孩。

“那就解开这个吧,我不走。”女孩伸出双手。

解语花走到女孩身前,低头帮她解着那红绸。栗色的刘海不经意间覆上他的眸子,灯光下,脸侧的泪痣也看得分明。

绸子打开,女孩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禁锢有些淤青。解语花的手轻轻帮她揉了揉,道:“都说了,越挣越紧的。”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

  婉转的戏腔在空旷的前殿中回荡,两人在殿中演起了那《游园惊梦》中的《游园》一折,解语花饰演的是以天真娇媚见长的闺门旦——杜丽娘。而女孩饰演的却是杜丽娘活泼可爱的丫鬟春香。

  解语花的一举一动,都是是蕴藉风流。而女孩却也是个完美的陪衬。举手投足间显露着少女的率真,两人珠联璧合在这墓中演绎着这传世佳剧。

  只是反观这女子的动作,似乎也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戏毕,解语花笑道:“果真过瘾。”

 “恩。”女孩的脸上恢复了冰冷,仿佛刚才的纯真只是一个幻象。她又回到刚才休息的角落,以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坐下。

 “下个月新月饭店有场堂会,”解语花也在女孩身边坐下,道,“到时候,我还会唱这一折《游园》。”

“是吗,解当家好雅兴。” 女孩淡淡一笑。

“最后一出了呢。”解语花无奈摇摇头,“一个月后,这世上便再无解语花。”

 女孩低头,眼眸中有些暗淡,是啊,道上传闻解九爷跟霍家的秀秀姑娘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啊,有了家庭的他怎么会再登台唱戏呢,到那时,剩下的怕是只有解当家解雨辰了吧。

 忽然,解语花注意到女孩手边的包,哑巴张就是凭着这个包断定出这女孩进了主墓室,那着包里到底装着什么呢。

 “包里是什么?”

 “玉玺。”

 “哟,胃口倒也不小啊。”解语花翻开手机,开始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成色不错,打算回去雕成别的东西。”

  解语花眉头一紧,雕成别的?所谓古董讲究的就是流传千古,完美无缺。她盗了玉玺却要拿来雕成别的东西?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给我看看。”他放下手机。

 女孩顺从地将一个红帕包裹的东西递给解语花。

 解语花看着那玺,的确好东西。道:“开个价吧,我要了。出斗以后第一时间给你打钱。”

 “没兴趣。”女孩将玉玺从解语花手上抢了回来,装进包里。

“呵呵。”解语花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毕竟,君子不夺人所爱。

 

 一夜过去。第二天,几个人很顺利地出了斗。(其实是我编不下去了。)

 临别之际。

 “我走了。”女孩只这么淡淡一句,转身便要离开。

“你会去么。”解语花道。

女孩回眸,明白他说的是一个月后的堂会,答道:“不知道。”

 确实,她也不知道下个月的时候,她会在哪,会做什么。

 就这样,他们没再多说,就这么分别。

火车上,胖子和吴邪在聊天,小哥一个人在发呆,解语花手里拿着手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精力玩俄罗斯方块。他隐隐约约觉得,刚才的那个女孩真的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天真,你还真别说,刚才那妞还真让胖爷有点怦然心动。”胖子道。

“快得了,凡是女同志都能让你怦然心动一把。”吴邪打趣道,“不过,那女孩到底是谁啊。小花,你认识?”

“在墓道里撞见的。”解语花摇了摇头,其实他也很好奇,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玉玲珑。”小哥吐出三个字。

“啊?小哥你居然认识?”吴邪非常惊讶。

“刚想起来。”张起灵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夹喇嘛的时候遇到过。”

“玉……玲珑……”解语花睁大了眼睛,记忆犹如流水一般涌上心头。

 

16年前。

 

寒冬腊月,长沙最有名的的戏班进京。

几辆马车载着人和唱戏用的家伙。最头里的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位是长沙最有名的花鼓名角儿二月红,旁边还坐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就是年仅10岁的解语花。

寒风肃杀,北京城外一片荒凉,没有什么人。一行人走到城门外,正要进京,便听到一阵女孩子的呜咽声“爹……娘……爹……娘……”

一声又一声,听着怪让人心疼的。从车窗外看去,一个穿着破烂红棉袄的女孩正在风雪里哭泣,寒风刮散了她的小辫子,脸蛋也通红的,好似一个红苹果。她用不太干净的小手抹着眼泪。眼神中闪烁着迷茫和无奈。

解语花怔怔地看着哭泣的女孩,那身红色的棉袄在一片白茫茫中是那么惹人注目。心里一酸,这孩子,真可怜。

当机立断,他站起身,道:“停车!”,然后一个翻身下了车,飞快的向那个女孩跑去。

“小花?”二月红追了出来。

解语花几步跑到女孩的跟前,一边解下来自己线织的围巾围在了女孩身上,一边帮她拭去泪水。嘴上呢喃着:“不哭,不哭。”

 女孩似乎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到了,她停止了哭泣,但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

 解语花只是友善的笑了笑,帮女孩理了理纷乱的发丝,“我叫解雨辰,也叫解语花,你呢?”

 “小花。”二月红走到两个孩子面前。

 “师傅,小花想带她一起走。”解语花拉起女孩的手,道,“小花想师傅教她唱戏。”

 二月红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世态炎凉,哪对父母不愿意要个男孩将来养老,女儿不过是个赔钱货,有了小弟扔了大姐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师傅!”解语花二话没说,立马跪在了二月红面前,“小花求师傅了,就让她跟咱们一起走吧……”幼稚的脸上一脸坚定不移的神情,他紧紧地拉住了女孩的手。

 冰天雪地,地上寒气很重,他都能感受到膝下的冰碴子。但是手上传来了女孩掌心的温度,让他更坚定了带她走的想法。

 二月红看着解语花的神情,抿嘴一笑,仿佛是看到了年轻时自己要带丫头走时的执拗。他伸出手抱起女孩向马车走去,道:“小花,还不快上车。”

 解语花露出了笑容,师傅这就是答应了。“恩,来了。”他起身拍拍土,赶忙跟上。众人才又启程。

 “小姑娘,可有名字?”二月红打量着眼前的女孩,长的倒也很清秀,或许可以和小花一起学花旦。

 女孩只是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不妨,我给你起一个。”二月红略微思索一阵,道,“‘红缎一阵飞絮渡,落鸿声断玉玲珑’,你便叫玉玲珑吧。”
“恩恩。”女孩点了点头。
“这是解语花,你便叫他一声小花哥哥吧。”二月红拍了拍解语花的的肩膀。
“小花哥哥……”

 

打这之后,两个人就在一处学戏。每天朝暮相伴。在解语花眼里,玉玲珑就像是他最在意的妹妹。而在玉玲珑心里,解语花永远都是那个在风雪中为自己擦眼泪的哥哥。

玉玲珑虽然唱起戏不含糊,可生活中是个有点腼腆的女孩。

有一次,玉玲珑去胡同口打水,正好被几个顽主撞见,那几个痞里痞气的男孩对玉玲珑各种调戏。玉玲珑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是急的红了脸。

解语花见玉玲珑许久没回来,就追了出来。正好看见带头的那个男孩拉着玉玲珑的手,一脸戏谑道:“小戏子,给爷唱个曲?”

旁边还好多应和的:“唱一个,唱一个!”

见状,解语花冲到玉玲珑跟前,一只手拍掉那男生的手,道:“玲珑,我们回去。”拉着玉玲珑就往回走。

那男生当然就不干了:“站住,你是哪根葱,也敢出来出头。”

解语花连头也没回,带着玉玲珑就回去了。可是这笔账他可是记得死死地。

晚上在胡同口,正好又和那几个人遇上了。双方没说几句就动起手来。

就在解语花和他们打的热闹时,二月红坐的车正对着就开了过来。二月红看见了,当时就怒了,让伙计把解语花直接带上车。一路上,那脸跟快要下雨的天一样。

进了院,二月红就罚解语花在堂屋门前跪着,他不叫,不许起来。

从下午6点一直跪倒了晚上10点,连饭都没让吃。可是这惩罚似乎还没结束。

玉玲珑看着解语花咬牙跪着的样子,很心疼。晚上风大,玉玲珑拿了件衣服给解语花披上,道:“小花哥哥,跟师傅认个错吧。

按照平时,这种事情解语花跟二月红认个错也就过去了。以往解语花跪不了多久就开口认错,二月红说教一番,也就结了。可是偏偏今天,解语花就是咬着牙不说话。

 听见玉玲珑的话,解语花道:“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你没错?”堂屋的门开了,二月红走了出来,怒斥道:“你是什么身份,和那些地痞无赖动手,也不怕脏了拳头。”

 “……”解语花默默攥了攥拳,师傅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自己今天不够冷静。

 “小花。你早晚要回去接手解家。今后再有这种事,要理智处理。”二月红道,“你老子把你送来不光叫你跟我学戏,学的还是这为人处世的方法。我可不希望今后让人说我二月红的徒弟不会办事。”

 “是,师傅。”

 “行了,起来吧。”二月红挥了挥手,“玲珑,你去给他膝盖擦点药,别回头落下病根。”

 玉玲珑扶着解语花回了房间。

  玉玲珑手上拿着一个瓷罐子,用手捻着药膏擦在解语花的腿上,看着那通红的膝盖,她的眼圈也红了。

  “没事儿,玲珑。”解语花拍了拍玉玲珑的背,“一点儿都不疼。”

  “下次别这么傻了。”玉玲珑道,“没必要。”

  “我只是讨厌看到你被人欺负的样子。”解语花小声说道。

  “小花哥哥……”玉玲珑的动作一顿。

  “所以,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解语花拨了拨玉玲珑滑下的刘海,溺宠道。

 

 第二年,正月十五,元宵节。

“要去吗?”玉玲珑有些迟疑地拉着解语花的手,看着庙会上的人山人海。

“当然啊。”解语花道。

“人太多了,会走散的。”玉玲珑依然有些顾虑。

“没关系。”解语花拿出一根红绳,在两人的手腕上打了个结,两个人紧紧地被系在一起,“这叫连环结,我爹教我的。怎么挣也挣不开。”

 玉玲珑低头望着红绳,不语。

“走啦。”解语花拉着玉玲珑随着人流逛起了庙会。

老北京的庙会确实很有趣,画糖画的,吹糖人的,演杂耍的。从小生长在解家的解语花几乎看花了眼。

元宵节庙会的一大看点就是各式各样的彩灯。颜色不一,大小不一,样式不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玲珑,你看那个!”他转身,身后的女孩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而手腕上的红绳也不知道去了哪。

“玲珑!”他循着来时的路线,一边找一边呼喊着她的名字,他在人群中穿梭,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他低头,竟是那段红绳,连环结的确完好无损,但是绳子却是从中间断开的。

“砰” “砰” “砰”

人们期待已久的团圆节烟火飞上天空,绽出华彩。

“玲珑——”

恐怕没人记得,那一晚,烟花下,一名少年喊哑了嗓子,只为的那个叫做玉玲珑的女孩。

后来呢?后来怎样?

那时正赶上戏班要启程回长沙,二月红并没有精力派人寻找玉玲珑,他只是叹息了一声,拍了拍解语花的肩膀,道:“小花啊,怪只怪她和你缘分太浅。”

 

“小花?小花?你怎么了?”吴邪推了推神游的解语花。

“恩?不,没什么……”解语花淡淡一笑。缘分太浅么?师傅,那么,现在又算什么呢?

 

 从此之后,解语花一直派人调查玉玲珑的资料。他也知道了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那晚,玉玲珑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后来玉玲珑被卖到了白家,做了白家二小姐的陪读丫头。

 这白家也是道上新兴的盗墓家族之一。玉玲珑到了白家,就被强迫着陪白二小姐学缩骨一类的盗墓技巧,几年之后开始跟着白家伙计下斗。这几年在道上也混出了些名声。

 解语花听完手下的叙述,轻轻扶额。玲珑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啊……

 “有没有可能把玉玲珑挖到解家来。”他沉声道。若是在自己家做事,或许还能让她清闲些。

 “爷……这……这恐怕有些为难……”手下道,“之前老九门里也有人想要挖走玉玲珑,据说是被她亲口回绝的,玉玲珑说她只忠于白家。”

 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啊。解语花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平时都留意着点她。”

 “是。”那手下道,“爷,前几天清盘的事情……小的们办事不利,让黄七给跑了。”

 “跑了?”解语花挑了挑眉,“哼,丧家之犬一条,量他也扑腾不了几天。你们尽快给我

找出来收拾干净!”

“是!”

                                                                                                

 半个月过去,黄七依然没有消息。解语花本以为是他学聪明了,远走高飞再不出现在解家的地盘上,也就没有赶尽杀绝。谁知道黄七却是预谋想要报复解语花。

 一个深夜,解语花一个人走在街上。忽然两辆面包车挡住他的去路,车上下来一干黑衣男子,为首的正是黄七。

 “解当家,久违了。”黄七阴笑道。

 “黄七,你还真有胆再在爷面前出现啊。”解语花没有丝毫的畏惧。

 “那是,不然我那些弟兄的血债谁来讨啊。”黄七手一挥,道“还不好好伺候解当家?”

 那些人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砍刀,听到这话就向解语花攻击而来。

 解语花没有丝毫慌乱,拳脚功夫也不含糊,对着一个人就是一记手刀,那人晕倒在地,解语花拿起那人的棍子,与黑衣人们动起手来。

 一篇混乱中,一条红绫绕上一个黑衣人的颈部,“咔”地,那人的脖子就被拗断了。

解语花回头,那红衣的身影就站在身后。是她,玉玲珑。

“哟,这不是玲珑小姐么。”黄七叼着烟,道。

玉玲珑只是冷笑一声,手上的红绫又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另一个人的性命。

“玲珑小姐,这是黄某和解当家的私人恩怨,您还是不要插手。”黄七痞笑道:“还是说我竟不知道,原来白家也和老九门穿一条裤子了?”

“与白家无关。”玉玲珑出手,招招致命,“解当家的命,我玉玲珑保了。”

解语花一愣,低眉道:“玲珑……”

“呸!”黄七大喝一声,“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保不保的了。”纵使这两个人再厉害,毕竟还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多,俗话说,寡不敌众啊。

 解语花和玉玲珑合力对付这么多人也确实有点吃力,毕竟对方有30多个人。解语花依然用棍,玉玲珑依旧用绸,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敌人是相同的。在红绸飞旋,棍棒翻飞中,黑衣人已经损伤大半。又过了一会儿便也就没剩下几个,解语花和玉玲珑的身上都染了血。

 黄七也不再淡定自若,抄起一把刀也加入了械斗。

 就当解语花刚搞定一个黑衣人时,他侧身看见正和黄七缠斗的玉玲珑背后,一个没死透的黑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刀正要落下。

 “玲珑——!”他飞奔过去,一个转身将玉玲珑护在怀里,而那刀就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留下一道血痕。同时另一只手持着的棍子也向后一甩,击碎了那人的头盖骨。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玉玲珑有一瞬间的错愕。然而颈上传来的那温热的湿润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

  “咚” “吭啷”,偷袭者倒下了,棍子也滚出去很远。

  玉玲珑感觉身后的身体一软,解语花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传来一声微弱的“玲……珑……”

  玉玲珑转身扶住了解语花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他倚在墙边坐下。

  “哈哈哈哈……”黄七爆发出一阵大笑。

  玉玲珑皱了皱眉,在解语花耳边轻言:“等我……”

 她站起身,手上的红绸挥动起来,掀起一阵凌厉的风。黄七的刀还未来得及招架,一根

红绫就缠住了他的双手,而另一根缠住了他的脚。玉玲珑轻轻发力,黄七便像一个粽子一样倒在地上,刀也脱了手。

玉玲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刀,脸上面无表情。在黄七惊恐的注视下,准确无误的将刀插入了他的心脏。看着黄七狰狞的死状,玉玲珑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转身回到解语花身边,查看着他的伤情。这一刀砍得很深。你还真是保护我啊……她简单的做了些紧急处理,然后从解语花的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机。

 

解语花醒来已经是3天之后了,手下的人告诉他,他们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解当家受了重伤,马上到XX街来接应。等他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只剩下30多具尸体和靠在墙边的解语花,哪里还有玉玲珑的踪影。

对此,解语花只能淡淡一笑,她,又走了……

 

一个月后,新月饭店。解语花的谢幕演出,依旧是那一出《游园》。

随着一番戏曲的鼓点。杜丽娘和春香登场了。淡青色的戏服,宝蓝色的宝石点缀着七星额,还有那婉转的戏腔,好一出惊艳四座的《游园》。

 台上的解语花也偶尔注意台下的宾客,却始终没找到那个自己想见的身影。反倒是面前的这个小丫鬟春香的身段颇有几分熟悉。

 唱完了《游园》,又和众宾客寒暄了一番。解语花回到后台的化妆间。卸完妆的他回忆起刚才台上的情形。那女孩分明就是玉玲珑。他赶忙叫来一个伙计,道:“刚才饰演春香的人呢?”

 “正卸妆呢。”

 “给爷请过来。”

 “是。”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请进。”

 来人正是玉玲珑。她穿着一身火红的连衣裙,长发高高的束起,手上拿着一个小木盒子。刚刚卸完妆的脸上还有几分湿润。

 “玲珑。”解语花起身相迎。

 “恩,伤好了么?”玉玲珑关上了门,问道。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上次的事情谢谢你。”解语花道。

 “没什么。”玉玲珑道。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解语花看着眼前的女孩,和小时候相比变化了许多。他又何尝不是呢,在这沉浮的人世间,彼此都少了一些什么……忽然,他发现她的脸颊上有一块淡淡的油彩,也许是自己让人通知的匆忙,她的妆卸的很粗糙。

 解语花拉起玉玲珑的手,道:“你的妆没卸净,来,我帮你再雕琢雕琢。”然后带着她坐在了梳妆镜前。

 玉玲珑仿佛想起了小时候学戏,两个人也是彼此描眉,彼此卸妆。只是那样的日子,不复反了……

 解语花将卸妆水涂在手心,又将手中的卸妆水在玉玲珑的脸颊上均匀的抹开。那双有力的手传出的温度让那白皙的脸颊浮起了一丝红晕,之后,解语花又拿着纸巾俯身擦去了残留的油彩,镜中,她注视着解语花,解语花注视着她,四目相对间,玉玲珑几乎感觉到了身后温润的呼吸将空气中增添了一抹暧昧。

 此时,显然卸妆已经结束了。玉玲珑想要起身,但是解语花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道:“别动。”,他俯着身,将一个浅浅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然后双手环住了她的身体,道:“玲珑,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玉玲珑的一只手覆上了解语花的手,道,“我不怪你。”

 “别再离开了,留下来吧,留在解家吧……”解语花习惯性的理了理她的刘海。

“这些年,我欠白二小姐的太多了,玉玲珑这辈子也还不完。”玉玲珑站起身,道,“另外,你也马上要和霍小姐结婚了,不是么。”

解语花低头无言,是啊他确实要和秀秀成亲了……

 “我的婚礼,你会来么……”

玉玲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过几天我要下个斗,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她打开手上的木盒,里面是一块海棠佩,道,“新婚礼物,希望你能幸福。”

解语花苦笑着接了过来,道:“谢谢,你也一样。”,而那块佩正是上次的玺雕刻而成的。

“那,我走了。”玉玲珑向门外走了几步,却又似乎想起什么,回眸一笑,道:“小花哥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玲珑……”

随着门的合上,似乎也宣告着他们之间只有擦肩而过,毕竟殊途。

 

玉玲珑并没有骗解语花,第二天她就下斗去了。解语花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悄悄地派了一个伙计跟着。

结婚前夕,吴邪胖子外带着哑巴张起哄解语花请单身酒(好吧,小哥只是陪着吴邪的),其实说白了就是4个人找了个借口聚聚。

张起灵默默地在吃饭。吴邪胖子两个人喝着酒,吹着牛。解语花有时候也跟着插两句,但是他却只是以茶代酒。

“我说,花儿爷,今个怎么不喝酒啊。”胖子把一杯酒放到了小花面前。

解语花只是摆了摆手,道:“明天婚礼事情太多,今天不能喝酒。”

吴邪道:“胖子你**的懂什么啊,你今天把小花灌醉了,明天秀秀还不跟你急了。”

然后两个人接着喝着酒,聊着天南海北。

过了一会儿,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解语花翻开了手机,望着屏幕上的两行字,久久不语。

吴邪首先发现了解语花的不对劲,道:“小花?你怎么了?”

解语花只是把手机一合,道:“没什么。”然后拿起自己面前的酒道,“小邪,胖子,哑巴张,我解雨臣敬你们。”然后猛地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然后拿着酒瓶又给自己添上。一杯,一杯,又是一杯,不一会儿,几瓶子酒就喝完了。

“小花,别喝了!”吴邪赶忙拦着解语花。

“花儿爷,您也太猛了吧。”胖子见状,也帮着吴邪拦着解语花。

“起开,让爷喝!”

“小花,喝这么多酒毁嗓子,别再喝了。”吴邪道。

“毁了……毁了就毁了吧……反正……反正也没人陪爷唱了……”解语花小声地呢喃着,他晕晕乎乎的坐在椅子上,白嫩的脸上通红一片。忽然,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自觉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吴邪和胖子刚忙扶着他去了厕所。

“啪嗒”,解语花起身的同时,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张起灵俯身捡了起来,打开了手机的翻盖。

   等到吴邪他们回来,解语花仿佛没了力气,只是坐在椅子上哼着戏文。

  “你们说,花儿爷他这是怎么的了,刚才还滴酒不沾呢,怎么一下子喝成这德行。”胖子道。

  “看这个。”张起灵将手机递给了吴邪和胖子。

  手机上显示着一条短信:爷,斗塌了,玲珑小姐折在里面了。

 

  解语花的窘状仅仅只维持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婚礼上的还是那个风风光光的解九爷。他和霍秀秀就这么在一起了。解家和霍家联姻之后,老九门再度辉煌了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人提起过那个叫做玉玲珑的女孩,但是人们只知道,解家当家的身上有一块海棠佩,从不离身。

 

两年后,霍秀秀为解家诞下一女,唤做解玲珑。

新月饭店,解玲珑满月宴。

解玲珑可是老九门解家的大小姐,这满月宴自然也是马虎不得。

当天老九门的各家后人都到齐了,再加上与解、霍两家有生意往来的一些客人,将新月饭店挤了个满席。更重要的是,曾经名满北京的花旦解语花,也就是解家的当家九爷,今天要为了爱女再唱一出《游园》。

有人说《游园》一折戏早就成了解九爷的禁区,而九爷只是一笑,道:“为了玲珑,再唱一出也不为过。”

“今天是我解雨臣的女儿解玲珑满月的日子,各位能来新月饭店已经是给足了我解家和霍家的面子,解雨臣代妻女,解家,霍家,谢过各位赏光……”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游园》拉开了序幕。

 两年未曾开口的他也丝毫不逊色。那戏唱的还是那么动听。

 楼上白家的包间,白家二小姐抿了口茶水,对身边的人道:“解玲珑?呵,没想到他给自己女儿起的名字竟然和你一样呢,玲珑。不,还是叫你现在的名字吧,惜棠。”

 身旁的红衣女子只是淡淡一笑,望着台上的身影,道:“二小姐,还是听戏吧。”

 

 世上再无解语花,也便再无玉玲珑。

 既无玉玲珑,那么,惜棠可好?

 

——END——

 

 

 

 

 

 一万字小短篇,向三苏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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