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杰

山榛子熟了，山榛子熟了，秋天也到了。冀西北张家口市的宣化县、怀来县北部山区、赤城县、崇礼县的山沟沟里山榛子飘香了。

山榛子又叫野榛子，是自然生长的榛子。山榛属桦木科，但没有一点桦木的模样。桦木质地松软，而山榛质地细密、韧实。山榛有三种，一种叫毛榛，它结的果实外面是个鼓囊囊有四、五只小尖尖的刺球。剥开刺球，里面是榛果，榛果还包着一层硬壳。磕开硬壳里面才是榛仁。毛榛采摘时要戴帆布手套，因为戴线手套容易被榛刺扎穿，但毛榛的果仁香甜。它可生吃，炒熟了吃更香，属于皮薄肉厚的坚果，可补肾。毛榛生长在阳光可照到的山的阴坡，每天至少得接受六至十个小时光照果实才能很好地发育。而光照最好的阴坡一般在山根、快到山顶的地方，半山腰由于光照差、树密，一般光长叶结果少。还有一种榛子叫平榛，山民们叫它和尚头，它的果实有点像橡子，但比橡子圆，和尚头没有刺壳，但壳厚，果仁也没有毛榛香甜。平榛生长在阳坡，一、两米高。另一种榛子叫胡榛，又叫虎榛，一般一米高，低的仅一、两尺高，它的果实是簇生的，但特小，果仁与柏树籽一样，人们吃起来嫌麻烦，故不食。

秋天，我常到山里采榛，采榛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我所居住的塞北小城宣化东北崇礼县的黑土沟。这里系阴山余脉大马群山的一部分，距宣化八十里。黑土沟的山梁在黑土沟村东，有三条并列的东西走向的五公里长的山梁，故又叫三条梁。

三条梁森林密布，系原始次生林，高大的桦林遮天蔽日，在桦树的间隙中就长满了毛榛子树。毛榛子树一般不粗，只有拇指粗，老榛子树也有脸盆粗的，有几百年树龄，已不结果了。毛榛子树有一房高，人们采榛时够不着，只需将榛子树掰弯下来就可采到榛子，采完后一松手，带韧性的榛树又恢复了原状。

采榛最多的一次，我采到毛榛一百多斤，装满两大编织袋，此外背囊中也装了几十斤。这么多榛子我很难搬动，于是顺着山坡将编织袋往下滚，费了很大劲才将榛子运到我们租来的小面的上。一百斤毛榛可剥出十多斤榛子。

毛榛子丛生，一长一大片，有的地方不动窝就能采到好几斤。地上也经常能见到落地榛，但大多是空的，榛子上被松鼠咬了个黄豆大的小洞，不知它的舌头是否有特殊功能，要不怎能将里面的榛子掏空呢？采榛子一般在九月初到九月中旬。采早了榛果不饱满，晚了榛子熟透了全落在地上被松鼠拾回窝里，当过冬的粮食了。毛榛子采摘不易，故市场上买一斤毛榛得二十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