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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书谈·《油月亮》·贾平凹

(2013-11-16 23:40:07)
分类: 杂书谈
龙佚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罪犯?孝子?疯子?屠夫?“油月亮……你们知道吗?菜油、猪油的珠花都是圆圆的,像太阳,只有人油珠花是半圆的,像一弯新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可爱而残忍的比喻!就像他本人——明明是个暴徒,但如果你看着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一望无垠的黑洞里满是虔诚,或许过于真诚,充满了原教旨使徒般的疯狂,最终什么也看不清……可是怎么办呢,他坦率地近乎卑微,向你娓娓道来他的过往:在审判台,用猩红的、僵硬的、破碎的躯体作笔,在潮湿腐朽的地底,埋藏着属于他的传奇。他手执利刃,欣喜的盯着你,像一个渴望夸奖的孩子,而你以为他要伤害你,于是愤怒、惊恐,尖叫着逃开;而他从未收获过除了冷漠、鄙夷以外的情绪,于是像个狂热的调香师,他嗅着这新奇的芬芳,不可自拔——直到有一天,他划开你的皮肤,碾碎骨骼,看着温热的血晕染全身,发现一种全新的体验。可悲的是,你拒绝他的融入,他用自己的方法让你无法逃避,那时他或许想着,好了,你终于不再逃。
     他厌恶了这个游戏,于是站在这个特殊的讲台上,讲述着唯一一个有人安静聆听的故事,他的故事。有一天,在某个不知名的山坡,你或许会发现一座墓碑,荒芜地立在杂草间,上面写着几行话:龙佚人,生卒年不详,杀人犯,死于一场公开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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