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之禅意

 

张富英

 

 

夏日清晨

清爽难得

忙早中

不经意间

窗外棂上

一抹黑影映入眼帘

一只蝉  一个小精灵

家在十一高层

小小蝉

如何造访到此

 

我刚要惊呼

刹那间

有种莫名的奇妙

感觉似曾相识

感到和这只蝉

好生有缘

 

爱人

也投来惊艳的目光

像迎接一位亲人

一位尊贵的客人

看了又看

儿子听说了  跑来

先是好奇  疑惑

随着我喊出的一声

这难道是我们父子放生的那只蝉

我们一家

同时发出了惊叹

 

幼蝉

在我们儿时的记忆里

叫“消息牛”

打小就摸来油炸

那是大大的美餐

 

几天前  傍晚时分

我同爱人

去小树林遛弯

看到不少人捉蝉

也摸开了

仅摸到了一只

 

一只怎么吃啊

先是裹在树叶里

它把树叶捣了无数小洞

再放在茶几上

它爬呀爬

要用这不屈不挠

完成它精彩的使命

又投进纸盒里

一不留神

蝉脱壳了

一个新生命

顽强地  挣扎着

拼命伸展出翅膀

从翅尾脱落的那一瞬

蝉重生了

 

那样稚嫩  脆弱

小生命  新生命

都是那么可爱

第二天清晨

这可爱的小生命

有些硬朗了

它的双翼

有种飞翔的力量

 

幼蝉

在地下

数年黑暗中摸索

炼狱般

从一粒小籽漫漫长成

见了光

快速“脱胎换骨”

涅槃一般

然后飞翔  鸣叫

用一千多个日夜

换来几十天生命的绽放

最后在秋风中逝去

……

 

有了和它的亲密接触

着实为它的归宿犯了难

这时

儿子的一句“放生吧”

唤醒了我们

我欣然陪儿子一起

冲到楼下

我用手臂

儿子用目光

用力一送

看啊

它一个低飞  一个起跃

摇摇晃晃

迅猛把准了航向

向着高枝  向着深绿

飞去

 

那么

如果真是那只蝉

是来感恩  是来示谢

还是来报一个平安

抑或  都不是

是冥冥中的

飞到它生命初降之地

再汲取生命奔放的力量

果如是

这蝉啊  好有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