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运用相关理论研究美国著名情景喜剧《老友记》中幽默及其翻译的得失。
关键词：幽默；幽默翻译；关联度

情景喜剧因为剧中反复出现的角色在几个固定的场景中（如某人家中或某工作地点）不断制造幽默故事而得名。其基本单位为集（episode），每集大概持续20分钟，几乎每28秒就会抖出一个“包袱”。作为美国最受欢迎的情景喜剧之一，《老友记》已经顺利地完成了10季的拍摄，忠实观众遍及60多个国家。除了演员夸张的喜剧表演及相应的音乐效果之外，其幽默主要来自其中机智有趣的语言对白。但是由于中美文化的巨大差异，《老友记》的翻译任务十分艰巨。一、研究背景和理论框架幽默翻译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关注，可对其的研究仍没有本质的突破。在国内，大部分仍围绕于幽默的可译性和产生幽默效果的修辞手法是否体现在译文内等问题，而且“the existing approaches to humor translation incorporate a the-ory of translation and apply it to humor.”(Attardo 2002:175)本文试图通过结合Attardo的文字幽默总论和关联翻译理论解释和分析《老友记》幽默翻译的成与败。(一)文字幽默总论。Attardo(1991)的文字幽默总论（General Theory of Verbal Humor）是从语言学角度研究幽默语言的最成熟理论之一，提出了由脚本不一致（script oppo-sition）、逻辑机制（logical mechanism）、场景（situation）、对象（target）、叙述策略（narrativestrategy）和语言（language）六大知识要素组成的幽默机制。脚本不一致要素可以理解为同一文本中两种以上脚本的“重叠”和“对立”，其中“ascript is an organized complex of information about something.”(Attardo 2002:181)；逻辑机制要素代表只有在玩笑中才行得通的，扭曲了的、戏谑的逻辑，即将两种以上脚本相结合的逻辑机制；场景要素是指笑话中的各种“道具”：人、事、物；对象要素指幽默中的笑柄；叙述策略要素说明任何幽默都会采用某种叙述手法，如以一般叙述方式、对话、谜语、对白；语言要素包含了文本口头化所需的所有信息和具体的措辞方式。其中Attardo认为脚本不一致是最重要的知识要素，决定了其他要素的具体选择，并且提出任何幽默文本都必须包含这一因素。六大幽默要素按照重要性从高到低排列如下：脚本不一致↑逻辑机制情形目标叙述策略语言↑↑↑↑他还指出“两个幽默相比较，不同所在的层次越高，就越不相同。”（Attardo，1994:183）因此它还是一个比较幽默相似性的工具。（二）关联翻译理论。然而翻译活动并非如此简单，其涉及的不只是两种语言的互换，更重要的是两种不同的文化。GTVH中所阐述的理想的翻译就是将尽可能多的知识要素体现在译文当中，而忽略了译文的可接受性。某个文化中的幽默言语可能在另一种文化中并不可笑甚至会产生负效果。而关联翻译理论恰恰弥补了这点，“它主要解决译者译什么以及怎么译的问题。”(林克南，1998：8)根据关联翻译理论，翻译也属于明示——推理交流活动。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也应寻求最佳关联，即以最小的加工努力获得足够的语境效果。古特强调“a translation shouldbe a receptor language text that interpretatively resembled theoriginal.”(Gutt 2004:105)，这里主要指在内容和关联度的相似性，以幽默为例，译者除了忠实地传达各知识要素外，还应力求译文的关联度与原文的关联度相似。（三）小结。综上所述，译者应先推理出译文受众的认知环境是否足够理解幽默中对立的脚本以及原文的对象等知识要素是否在译语文化中同样有趣，然后采用不同的翻译策略以求原文和译文的内容及关联度相似。由于原文受众在寻求对立脚本时付出的额外努力得到了回报（涂靖，2003：92），因此译文受众也必须在付出额外的努力之后得到更多的语境效果。二、《老友记》中的幽默及幽默翻译通过对《老友记》剧本的详细分析，可以初步将其幽默语言划分为三类：通用幽默，文化幽默，语言幽默（双关）。（一）通用幽默。通用幽默指拥有不同认知环境的译文读者也能很容易理解的幽默方式。此类文本中的六种知识要素均不涉及特定文化背景。这种翻译的重点是在展示原有知识要素的基础上，让译文读者通过付出更多的加工努力而获得额外的语境效果，因此译者不宜将话语内含显化。如：1)Phoebe:Yeah.We don't speak.She's like this high-powered，driven career type.Chandler:What does she do?Phoebe:She's a waitress.(Season 1:2)我们不说话她就是那种高高在上，她做什么的？女侍应很显然菲比并不喜欢她这个双胞胎妹妹。首先，对她妹妹的描述让受众马上想到某种地位高的职业的脚本，但随着对话的进行，受众又获得有关女侍应的脚本，两种脚本的对立（高/低地位）使他们不得不重新理解文本，这种额外的加工努力也得到了更多的语境效果。2)Joey:Some girl ate Monica.Monica:Shut up，the camera adds ten pounds.Chandler:Ahh，so how many cameras are actually on you?(Season 2:14)那个女的吃了摩妮卡闭嘴，上镜头会多十磅的那到底有几个镜头在拍你?莫妮卡肥胖的过去经常成为朋友的笑料。原文中的脚本不一致（肥/不肥）、逻辑机制（错误前提的推理）、对象（莫妮卡）、场景（对话）和叙述策略（问-答）均保留，同时关联度相似。（二）文化幽默。这类幽默使用了某种特定文化背景下才能理解的知识要素。情景喜剧中，经常会使用某位明星或经典小说的名字达到幽默效果。因此此类翻译的重点在于翻译前必须注意受众的认知环境是否能够理解原来的知识要素而做出相应的调整，否则必定造成交际失败。如：Monica:Oh wait，you know what，I got it，I got it，pretend like you just woke up，okay，that will throw her off.Besleepy.Rachel:Yes，and grumpy.Chandler:What are you，stop naming dwarves!（Season3:4）我知道了，假装你刚睡醒这样就可以摆脱她了睡意惺松的样子!对，脾气暴躁的感觉你们怎么…?别数小矮人的名字钱德勒刚刚和女友分手，心情十分低落，此时电话铃响，瑞秋和莫妮卡正试图让他保持镇定。《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在西方是家喻户晓的故事，“sleepy”和“grumpy”是其中两个小矮人的名字。钱德勒的回答让受众得到了额外的语境效果。但是在中国，更为熟悉的称呼方法是“第一个小矮人，第二个小矮人，第三个……”，因此内地的受众无法获得有关【小矮人名字】的脚本，这里的直译不仅让其付出较大的加工努力而且得到很少的语境效果，交际失败。（三）语言幽默（双关语）。语言幽默，或双关语，是一种力求达到幽默效果的文字游戏。根据GTVH，双关语中两个脚本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中，它们也许是部分重叠或完全重叠，但词义必定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立的。（Hempelmann2004:381-392）在翻译中，由于某种语言巧合，直译也能将双关语完美地体现在译本中。如：1)Joey:Ah，now Rach，these ah，these little women.Rachel:Yeah.Joey:How little are they?I mean，are they like scary little?瑞秋，这些小妇人到底有多小?会不会很恐怖?(Season 3:13)乔伊准备读瑞秋推荐的《小妇人》，可是读书甚少的他仍然错误理解“小”的含义。【个子不小/小】的脚本冲突，原文受众和译文受众均实现了最佳关联。2)Phoebe:Well，I-I wasn't hopping mad，y'know.Frank:You hopped a little bit.(Season 3:5)我也没有气到跳脚你跳了一、两下Hop指“轻跳”但文中的意思为“非常生气”。此翻译算十分成功的译例。可是这样的语言巧合实在是凤毛麟角，更多的是以下的情况：3)Phoebe:Oh.(they start kissing again)Ross:Wait，wait，wait.Phoebe:What?Ross:My foot is stuck in the pocket.Phoebe:What?Ross:No，I can't get it out.Phoebe:Well，that's not something a girl wants to hear.Ross:No，come on don't start.(they start kissing again)Ouch!Phoebe:What?Ross:Stupid balls are in the way.(holds up two balls)(Season 3:6)等一下别管了等一下，我的脚卡在球洞里我拔不出来女生可不想听到这种话你别逗我怎么了?那些烂球好碍事罗斯和菲比在台球桌上亲吻。“Balls”既可指台球也可指男性某器官。这里的脚本不一致（性/非性）并未体现在译本中，相反译文中只有一个脚本，失去了脚本不一致这个关键知识要素，幽默遗失，更谈不上获得额外的语境效果。这种情况下，译者可在各个层次上进行调整，以使译文与原文阐释性相似。三、结语总之，翻译这三种幽默的原则就是在尊重原文六个知识要素的基础上，力求原文与原文读者间的关联度和译文与译文读者间的关联度相似。具体来说，在翻译通用幽默时，重点是让译文读者也通过寻求对立脚本过程中付出额外的努力而获得更多的语境效果；在翻译文化幽默时，译者需注意译文读者的认知语境是否足以理解其中的知识要素；在翻译语言幽默时，译者可以在允许范围内作出灵活的调整。本文来自上海翻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