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秦可卿(连载)十七
(2013-09-23 21:00:24)分类: 逸话红楼 |
雪芹写秦业的抱恨而终,其实只是一个表象,真正暗指的是贾政贾母等对贾元春的期许和无限荣耀的最终落空。秦可卿的扑朔迷离的死亡,实际是昭示着贾元春日后的后宫失宠乃至离奇死亡。
秦可卿对于秦业来说,上文已经说过,他这个女儿实际上是他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的脸面,虽然看上去他并没有因此获得格外的好处,但女儿是显赫之极的贾家的媳妇,怎么说人前人后也是有些体面的。而贾元春之于贾政,贾母,甚至之于整个贾府,就不单是脸面了,她更是贾府得以继续荣耀繁华的政治资本。一旦贾元春在后宫中有何不测,那真的是动一发而动全身。
看红楼梦时,我们切不可把书中人物一个一个孤立起来看,曹雪芹笔下的人物都是互有关联的,立体的,抽象的,而不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那么简单。一个人物,一件事情,看似只是一个点,其实这个点正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所编织的语境大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有的点交织在一起就是特大的一张充满无限魅力的语境大网。
秦可卿一死,就等于要了他爹秦业的老命,也顺带要了他的弟弟秦钟的卿卿性命。虽然秦钟的死与秦可卿看似关系不大,其实真要追根究源的话,还是由于她的死引起的。整个秦家,在秦可卿死后不久就实际上消亡了。这不正是贾元春的真实写照吗?贾元春一死,整个贾府便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稀里哗啦一下子全面崩溃了。先有贾府的抄家,后有老祖宗贾母的殡天,一样样,一桩桩的不如意的事接踵而来。
这便是秦可卿之死隐义的另一个意思。
在贾府的这个主题故事中,秦业演化成了贾母,贾政,或者王夫人,演化成了因女儿得势的一个大家族,而贾元春则很不幸成了另一个秦可卿。她在书中的形象更是如梦如幻,不可追寻。
从辈分上论,秦可卿是贾宝玉的侄儿媳妇,见到宝玉,秦可卿得叫他一声“叔叔”,但实际年龄,秦可卿要比宝玉大很多。事实上,在秦可卿的眼睛里,宝玉还只是个孩子。《红楼梦》第五回里说宝玉倦怠,欲睡中觉,秦可卿便自做主张地把宝玉领到了自己房里来睡。贾宝玉对她的闺房陈设相当满意,真的有“大约连神仙也可以住得”之感。但其中有一个好事的老妈子提出了质疑,说那里有叔叔往侄儿媳房里睡觉的理?秦可卿面对质疑,笑道,“他能多大,就忌讳这些个。”可见,在秦可卿眼里,贾宝玉就是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书中虽然没有明说秦可卿当时的实际年龄是多少,但我们不妨就书中的一些若隐若现的描写做一个推断。书中第八回讲到秦可卿的父亲秦业现年近七十,因当年无儿女,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那儿子中途夭折,只剩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便是秦可卿。秦业五旬之上方得一子,便是秦钟。仅根据这些描写,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秦可卿是秦业于五旬之前从养生堂抱养的,根据书中的交代,秦可卿和他弟弟秦钟的实际年龄的差距绝不止三四岁,大约可能在八九岁之间,所以秦可卿从养生堂抱养过来的时候是在秦业四十几岁到五十岁之间的时候,而今秦业已经年近七旬,即六十八九岁的光景,这前后的跨度应该在二十岁上下。而这还不包括秦可卿在养生堂抱来之前的年龄,抱养的时候,应该也有一两岁的光景吧。所以,秦可卿的实际年龄应该至少在二十岁以上。而贾宝玉当时的年龄和秦钟相仿,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光景。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说秦可卿是女人,是因为她已经是接过婚的姑娘了,她已经算是一个标准的少妇了。对一个才十来岁的小毛孩,她如何会放在心上呢。历来有研究《红楼梦》的一些人吐槽诟病秦可卿和贾宝玉之间存在过为人所不齿的性关系。更有的说焦大所谓的“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中的“养小叔子”就是指秦可卿偷养了宝玉这个小叔子。是她别有用心地借安排宝玉就寝之名勾引并诱奸了贾宝玉的宝贵的“初夜”。
姑且不论这样的可能性有几成,光就“小叔子”这个称谓对于贾宝玉就不对位。论辈分,贾宝玉是贾蓉的叔叔,而秦可卿自然是他的侄儿媳妇。所以,“小叔子”对于宝玉来说不成立。而秦可卿真正的小叔子是贾府“草”字辈的那批人,如贾蔷,贾芸,贾芹,贾兰,贾菌,贾芬,贾芳等等,与贾宝玉这个“玉”字辈的叔叔没有半点关系。
再说当时安排宝玉就寝之际,有很多宝玉的丫鬟在一旁陪护,如袭人,媚人,晴雯,麝月等等,在这些丫鬟的眼皮底下,秦可卿纵有色心,也准保没有色胆。更何况,如前文所分析,贾宝玉此时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毛孩,从人的正常生理的角度上讲,宝玉也绝不可能是秦可卿私通勾引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