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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轩斋主『缘君物语』童年春节联欢会大导演教育 |
分类: 原创文字 |
童年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随着年龄的增长,告别青春的我们,看着孩子们比我们那时候幸福不知道多少倍的童年。常常也会怀念童年的那些人和事,更有数不清的童年趣事一次次在梦中不断重现。
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八十年代末,童年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年多过几个春节。在过年的日子里,有许多美味的饭菜,有随便磕的瓜子,有大把的大白兔奶糖。更有崭新的漂亮衣服,有崭新的压岁钱,可以开开心心的在正月里疯玩不用挨骂。在那些美好童年的快乐春节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年突发异想组织办春节联欢会的那年。
那是八十年代末期,刚过十二岁生日后的春节正月初一,师部大院的一群孩子们一起跑到师后勤部的团拜会上。大人们在聊天,我们就在台下跑着打打闹闹,团拜会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的提议,让孩子们来个节目吧,众人一下子纷纷响应起来。
孩子们一看这么多大人拉着上前台去表演节目,轰地一窝蜂似的散了开去,也只有我和何震是里面年龄比较大的不好意思跑走。于是我们两个人被推到了最前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该表演什么。八十年代的孩子可没有什么特长课,也没有多少音乐天赋,这样犹豫了片刻,就想起了最近看过几遍的一个关于“错别字闹笑话”的相声,于是两个人边回忆边说起了相声。
不过毕竟只是看过几遍不可能背下来,只好谁想起来词就小声提醒对方,两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所谓的相声,下面的大人聊着天,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才总算背完了其实并不长的所谓相声。就在这样毫无准备的状况下,完成了人生中不尽人意的第一次大庭广众下的首秀表演。
春节在师部一大帮十来岁还有更多七八岁的孩子眼中,就是到处的疯玩疯跑,大院里到处都是孩子们快乐的身影。就在随后说起来初一的团拜会时,我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我们也像除夕夜春节晚会那样搞一次孩子们自己的联欢会应该很有意思。伙伴们听了我的建议纷纷响应。那时候真的是说干就干的,一大群孩子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天,就这样订下了我们的春节联欢会议程。
联欢会最重要的当然是演出地点,拿定注意的一帮孩子们就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师部大礼堂。师部大礼堂除了每周放两次电影平时都是闲着,更能容纳两千多人,理所当然的成了我们的首选目标。很快就到了地方,我们两三个年龄大点的孩子代表上去到办公室找到人,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们想在礼堂开一次孩子们的联欢会。几个解放军叔叔看着几个半大孩子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就是准备节目,我和几位年龄大点的伙伴做代表,开始在师部家属楼挨家挨户通知每一位不在场的孩子。两三天后,我们又挨个统计每一个孩子的表演节目,统计好后回到家中,我又仔细的整理出来,根据节目类型大概的排出了一个节目顺序表。随后的几天又和大家一起商议讨论调整,并选出了报幕员,一个高瘦的张涛,另外一个是七八岁的一个孩子,好像是叫钟祥还是刘什么,因为小我们四五岁也不算同龄人。很多年过去已经印象比较模糊,只清晰的记得我们两个人曾经有一次狠狠的吵过一架。
那个时候,既不知道晚会是需要主持人串词的,也不知道什么是串词,只知道有两个报幕员就可以了。接下来就是大家紧张的准备节目了,因为五音不全,不会唱什么歌更不会跳舞,我和何震只好商量着还是把那个“错别字闹笑话”的小相声抓紧背熟了继续演。也弥补了团拜会上那次纠结表演的遗憾。
大约一周后,和每一个孩子确认节目准备情况后,在一个节日的下午,师部大院的全体孩子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大礼堂,礼堂管理的解放军叔叔如约给我们打开了礼堂的大门。看着我们这好几十号小孩子们,几位解放军也乐得坐下来看起了我们的表演。还有一位更热心的叔叔,询问我们要不要鼓掌的人,说干脆打个电话拉来一个连队过来给我们当观众鼓掌。我和何震张涛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再来一百多号解放军叔叔鼓掌,恐怕会有不少人怯场影响表演的效果,还是算了吧。自己演自己看的自娱自乐就不错。
本来就是闹着玩的,也不分什么前后场了,好几十号孩子们都坐在了礼堂最前面的几排,经过一阵忙乱,师部大院的少儿春节联欢会演出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联欢会上最累的应该是报幕的张涛和另外那个七八岁的孩子,因为都在台下就坐,这两个只管报幕的“主持”每报一次节目都要快速的爬台阶跑到舞台上,报完再赶紧下来把舞台让给表演者。两个报幕员来来回回的一直坚持了两三个小时直到联欢会结束。
春节联欢会正式开始,虽然伙伴们的节目并没有人指导,都是自编自演的节目,很多六七岁的孩子都是两三个人合唱一首歌曲;有些能歌善舞的女孩也载歌载舞的边唱边跳;也有一些和我一样五音不全的孩子选择了在电视上学的简单的小品和相声。
大家演唱的歌曲都是那个年代年非常火爆的那些经典歌曲,像“故乡的云,冬天里的一把火,我的中国心,少年壮志不言愁,小草”等等脍炙人口的歌曲被孩子们都唱了好几遍。更有一个年龄比我们大一点点的少年跳了一个劲爆的霹雳舞,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边看着表演边叮嘱着报幕的节奏。演员们在紧张的表演,我和其他几个年龄稍大的伙伴也在台下忙的不亦乐乎。因为在表演的同时,还有一个打分评奖的活动。正好又来了几位专业观众—礼堂的解放军叔叔,也应我们的临时邀请做起了评委,给每一个表演者打分。快结束的时候,我和何震的相声“错别字闹的笑话”也顺利的在台上背了一遍台词,笑点不多,逗没逗笑观众的反正我们把自己逗乐了。
随着节目的进入尾声,每个节目的总评分也几乎同步的算了出来。记得奖项好像有三名,一名是那个男孩跳的霹雳舞获得了最高分,另一名是一个歌唱的非常棒的我家楼下的邻家女孩,还有一个根本没有了印象。很多年过去,很多曾经熟悉的名字早已记忆不起来。奖品记得好像是我们几个大孩子出钱买的精美硬皮日记本。节目全部表演结束几分钟后,在热烈的掌声中,我们给获奖的头三名孩子当场在舞台上颁发了奖品。
精彩的五十五师部大院少儿春节联欢会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可惜我最大的心愿,在台上表演一个精彩节目的愿望却略有遗憾。没办法,从小就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又五音不全。很多年以后,已经远离开师部大院很久后,才渐渐明白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居然也做了一次大导演的角色,并且是身兼数职的全权导演。而当时还是孩童的自己却不知道还有导演这个名词,更一点也不知道导演是个做什么的。
美好的记忆永久的保留在记忆的深处。只可惜在八十年代末的时节,照相机还是很贵重的大物件,不是孩子们能随意拿出来玩的东西。那些精彩的舞台画面,那些有趣的节目,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舞台面孔,没有留下来哪怕任何一张珍贵的影像资料。
那些记忆深处的场景也早已渐渐的淡去,然而那些快乐的春节,精彩的岁月,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些令人难忘的往事都会深深的活在每一个孩子的心底深处。
人生何处不相逢,或许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师部大院的孩子们还有回到师部大院相会的那一天,还会想起儿时自己在师部大礼堂人生舞台的首秀,还会记得起我这个自封的少儿春节联欢会大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