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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木小叶原创)

(2013-01-31 17:52:24)
分类: 叶子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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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

                       

                                 文/木小叶

 

   

深夜里,电话铃急促地响起,“回来吧,天那么冷,又快过年了。”许久,又加一句“你妈妈想你”。“行,等我手里的几个单处理完就......”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是爸爸的电话,苍老的声音有点哽咽。捂着电话,内心久久平静不下,有一种想为他写点什么的感觉,但又不知从何写起。

   

长这么大,跟爸爸从没有过什么沟通,在他的严厉与沉默中一路走过,很少看到他的笑,也很少看到他的痛。只依稀记得他是怎样的当着村官,怎样在乡亲们的言语间传颂,怎样为了别人的事而很少着家的背影。

   

记忆像儿时看过的电影,只是散落的片段,怎么也拼不完整。从记事起,对于他,我就只有一个字“怕”。


   

四岁时,为了抢伙伴的一个玩具惹下大祸,他牵着我的衣领让我独自在卫生间里思过,外面传来妈妈的责怪声,但他始终没让妈妈放我出去,直到妈妈抱着睡熟的我出来时已是天黑,妈妈奇怪我脸上没有泪痕,他低头在帐薄里,没发一言。次日晚上,在我的桌上有一个和伙伴一模一样的崭新的玩具,我没问是谁买的。从此不再去碰别人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乎我,因为他从没说过。直到那天我终于憋不住眼里的泪,在他面前大哭。他转身离开,半小时后回来,拉着我的手一字不问向学校走去,径直敲开老师的房门。我看见他对老师笑得很灿烂,“孩子的事我问她同学了,那点爱好让她保留着吧,您撕了她的闲书我理解,也是为她好。但孩子已经很努力了,年年拔尖的成绩也不容易,她懂事的让我心疼,长这么大我也不舍得说她一句重话。”出来后,我跟在他的身后,像看一个陌生人般望着他,“去年那幅画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饭可你只吃了一口,所以我问了你同学原因,也别恨你老师,他是为你好,喜欢以后就画吧!”我默默的应着,感觉那天的阳光很暖,天很蓝很蓝,他高大的让我仰望。几天后,我的床头多了几本飘着清香的书,其中一本是曾被老师撕了的三毛文集。


   

童年生活淡淡过去,当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全县最好的中学时,他眼里的喜悦一闪而过,但却没有一句赞扬,也没有其他孩子那欢天喜地的礼物,我已经习惯。

   

秋天的空气清新而高远,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朝向另一个对我遥远而又陌生的学校,一路上沉默。我只记得他肩膀上的汗珠在秋阳下闪耀着金光。“让我下来吧,上坡路你载不动。”他没回头,只一句:“坐好,别掉下来。”我看到大雁在空中变换着单调的队形,默默无声。河水瘦成了清凉的珍珠,绕着公路旅行。车子驶到了杜鹃岭,路变成立起的曲线,他离开了车座,以站立的姿势踩踏着动力,我小心地用脚尖摸索着地面,试图跳下来。“危险,别自作主张!”语气里是我习惯的怕,我只能将车子抓得更紧。他的腰背慢慢弯曲,最后变成架在车子上的一个直角,用力的双手血管清新。我看见他伸长脖子把脸使劲地在衬衣袖子上拭擦着,没有一根手指离开过他紧握在手下的方向。背上衬衣的湿印在慢慢扩散,最后与他融为一体。我莫名其妙地想起老舍的骆驼祥子。在他看不见的身后,我用泪演绎骄阳后的冷雨。蜗行的这段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当我的视线又变成他挺值的灌满暴雨的背时,我知道他暂时的艰难已过去。脚下休息的行人抬头向我们仰望。歇息在山顶上,望着远处细细微微的光景,我仿佛嗅到了江南,面朝花开。贴在他身上的衬衣被风鼓起来,我感觉到他眼里的坚毅,一份用信念和力量征服陡峭的坚毅。“那就是你的学校,”他说,“以后父母不在身边,自己照顾自己,别想家,那最没出息。大了就要学会自己飞,能飞多高飞多高,父母不可能陪你一辈子,需要什么打电话回家。”以后,他给的生活费总是超出我的花销,我让少给点留些家里用,但他从没少过分豪。那张张像他汗水一样沉的纸币我总舍不得让它像风一样轻轻飘去。


   

后来我越走越远,求学,创业,背井离乡,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一天,妹妹来电话说他病了,我乱了心情。放下手里的事情,匆匆赶往他的病房。我看到他苍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双眼深陷,失血的颧骨高高凸起,嘴唇裹着厚厚的白痂,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雪白的被子里显得那么瘦弱单薄。我找来了水,妈妈摇手说术后五天滴水不能沾,背过脸我把涌出的泪深深埋藏,杯子在手中滑落,我只能用棉签蘸水在他没有知觉的唇上一遍遍湿润。医生说:“你爸真能撑,胃穿孔了,不知这些年他是怎样忍受的疼,再迟来一小时就没救了。”我说:“我知道的。”我守在床边,静静等他醒来,都说好人有好报,他也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我的那一刻,我分明感到了他的惊喜,“这么远,回来干什么?我能有什么事?不是有你妈妈和妹妹在吗?”我说:“最近不忙,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回来看看,你没事就好。”住院第九天他能下床了,执意要出院,谁说也拦不住,妈妈说回就回吧,他的决定没谁改变得了。我要跟着回去,被他拒绝了,他说我已经耽搁这么多天了,该回去打理工作。送他回家,我一个人又踏上了他乡的路。几天后,妈妈来电说他精神很好,只是晚上睡不踏实,有几次在梦里喊我的名字。我说:“这些我一直知道。”


   

我也会常常在梦里撞见这样的场景:晴朗的蓝天下,我欢乐地吊在他的胳膊上,看小草怎样钻出泥土,看蚂蚁怎样忙着搬家,怎样安详地听着他给我讲他小时候和我小时候的故事。

   

终于明白这些年我为什么能走的这么坚强与执着,原来身后有一根坚实的柱子在支撑着我,使我不至于在飘摇的风雨里坍塌或迷失。

   

有种爱,不需要沟通,只要我们默默地接受,在心中永远相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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