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号在老家生炉子
(2022-05-17 12:5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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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 |
分类: 家的记忆 |
1,早上五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锅屋里看炉子。
半夜,小布袋狗狗(我妈说它像半截装满粮食的布袋子)在院子里一个劲的哼哼。我起来看它,顺便看了看炉子。
它哼哼,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可能感觉炉子的暖硬梆梆的,没有妈妈的肚子柔软。
于是它就满院子跑满院子找,后来又使劲的拱炉子,最终把炉门给顶得严实的,炉子就窒息而灭。
我把炉子提到院子里,找来火机和木头,撒目了一圈也没找着喧柴火。
喧柴火,也即引柴火。比如麦秸比如树叶子,点火就着的那种。
这个时候,很自然的就想起山上的松毛、松笼子、油楂子了,生炉子的好料。
找了一把干豆角秧子,一张面条包装纸。
先点着面条子纸,又引着豆角秧,放进炉膛,然后放上小木块,烟火气十足。
燃到一半,放煤球,敞着炉门不屑管它。过了会一看,着了。
我家的煤球炉子大多是用来烧水的,冬天暖气炉烧着,它也烧着;春天,暖气炉停了,它更得烧着。
至于它的功劳,看看我家一排溜这些暖壶就知道了。
这么多暖壶像不像开饭店的,别忙,锅屋里还有俩。
我爹喜欢喝茶,我妈喝水也多,煮饭的,洗手洗脸的,我妈灌暖水袋的。炉子上的水一个劲的咕嘟着,没有这么多暖壶还真装不下。
我爹不喝隔夜水,早上统统烧新的。
2,这两晚上,我在我爹床上睡的,为的是方便观察我妈的动静。
但是,我爹的床,总感觉不平整躺半天腰疼。
今天,让我把铺的东西全给拿到了院子里。
有个一米宽的破褥子,有一床我上学时用过的白帆布棉垫子,有一半截羊皮褥子,还有两个我们小时候用过的方形的小包被。
我把以上的东西全给扔到了另一屋里,晒了两床被子铺上。
前些年给我爹把被子全换了新的,经常换洗床单,就没想着看看床垫子上面铺的这些东西。
都说年纪大了的人身上有股老人味,说白了,铺的盖的穿的戴的,还是换洗的有点懒了。一床被子盖一冬不带洗的,一件棉袄整天穿着也不换洗,没味才怪来。
想起年后有一天清理太阳能,来了两个四十左右的男爷们。
牛仔裤夹克祆,尽管戴着口罩,尽管阳台开了窗子空间也足够,但还是被他们身上的气味差点熏晕。
汗味烟味酒味灰尘味饭菜味油烟味,还有其它不明之味集一身。身上那件皮囊连过年都没舍得洗还是怎的,无极限,太复杂,还不如公共厕所的气味单一。
他们走后,我洒了84,洒了香水边擦地边想,人家的家属敢情鼻子不通气么。
3,下午照常喂狗狗,热水泡煎饼拌炒熟的肉渣。
小布袋吃的还可以,小叭不怎么吃。
小叭来我家这几年,让我爹给喂馋了,一般饭食入不了它的眼。
小叭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不吱声光摇着尾巴。
石榴花开了,南瓜种子破土发芽。
七八只麻雀在门外的树枝上,等着抢狗狗的伙食。
夕阳西下,小叭在啃以前吃不了时偷偷埋起来储存的骨头,屋里电视自顾自的开着。月芽儿已移到了西天,我妈在想这想那牵挂我爸。
我说,有我哥陪着,你有什么好惦记的,已经好了没什么大事了,快去睡觉去吧。
以为今天回来,给我爹留的草莓水洗过放不住了。我拿了小勺,一个个压扁,压碎,又拌上了两勺白糖,想放冰箱里明天再吃。尝了一口,结果没忍住全给吃了。
还多大点事,不就一碗草莓么,全长成肉了又能怎样。对食物的尊重,不就是在最新鲜最美味的时候吃进老肚里么。
和担心的一样,终究还是灭了。
再怎么哼哼,估计这辈子它都不会再见到它妈妈,即使有朝一日见了,可能也不会认出那是它妈。
这几天,喂它的换了人,可能不习惯吧。 我妈说,小叭你快听听你爷爷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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