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溪
丁尼生(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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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鹞与苍鹭聚集的地方,
我从平地里冒出,
我闪耀在蕨草丛中,
我喧哗着穿越山谷。
无数山丘我匆匆行过,
许多山脊悄悄滑过,
还有众多的乡村、小镇
和难以计数的桥梁。
直到最终我流经菲利浦庄,
汇入河流的浪花。
人们可能来来往往,
而我却一意前行。
我喧闹着经过石路,
唱着尖锐昂扬的高音;
我鼎沸地注入河湾的漩涡,
潺潺低吟于卵石之上。
多少耕地田野,
被我侵蚀出条条弯曲的河岸,
凭借柳条与锦葵,
我创造一个又一个仙境。
我喧闹着,喧闹着流,
汇入河流的浪花。
人们可能来来往往,
而我却一意前行。
我盘旋往复,
拥着花团航行。
时而有斑鱒出没,
时而有健壮的银鳟跳跃。
不时有泡沫的碎片,
雪花般洒落前路,
荡起无数银色的涟漪,
倘佯于金沙之上。
我卷携着它们流,
汇入河流的浪花。
人们可能来来往往。
而我却一意前行。
我悄悄溜过草场园地,
静静潜流于榛树荫里;
我轻摇温馨的勿忘我,
那为欢乐情侣而盛开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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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盈掠飞的燕群中,
我潜行,滑翔,我忧郁,闪烁;
背儿贴着软沙浅滩,
我使网状的阳光翩跹起舞。
我在星光月影之下,
荆棘蛮荒之间絮语;
我徘徊于小圆石的沙渚,
踟蹰盘绕于水堇的身边。
然而重登征途,我曲折地流,
汇入河流的浪花,
人们可能来来往往,
而我却一意前行。
一一望星译于9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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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后记:
丁尼生之诗明快自由,如乡曲童谣。其原文音韵和谐,琅琅上口,而译文则痛苦地失去这音乐性,实为一憾。
在肖邦恬静的夜曲中,译出的诗也格外柔美恬丽。小溪的低吟浅唱,不过丁尼生的自白而已:“人们可能来来往往,而我却一意前行。”古诗云:
“千沟万壑留不住,
终归大海作波涛。”
此同意不同形之诗句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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